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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自改+1次PO完] 前夫要養我 (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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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现代人工作忙碌,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加班,假日要补眠,可怜一点的连假日都没得休息,还要去应酬。所以,在夫妻相处的时间有限下,睡前的对话也就格外的重要了。

  周大牙才结婚三个月,已经学会要善用睡前熄灯后的那几分钟。

  “老公,最近的无所事事害我又胖了两公斤。”她低声抱怨的说。嫁给他三个月,她已经胖了快五公斤了,体重直逼七十,害她真的很想自杀。

  “你想回花店工作吗?”将手臂伸到她肩头让她枕着,莊敖犬一边把玩着老婆柔软滑顺的秀发,一边问道,已经相当了解她的行为模式了。

  “之前工作的地方是不能回去了,我不喜欢她们的冷嘲热讽。”除了老板娘李姐是真心祝她幸福外,其他人对她讲话都变得冷嘲热讽、话中有话,真的让人很难受。

  “要不要我开间花店给你经营?”他倾身吻了她的额头一记,柔声询问。

  “不要,我的经验还不够,要学习的事还很多,还没有能力独立开店。”

  “可以请一个有开过花店经验的店长。”

  “这样我不是会被笑无能?而且如果店长恃才傲物,不受管教的乱要求加薪的话该怎么办?我才不想自找麻烦呢。”

  “看样子你想了很多。”莊敖犬忍不住轻笑一声,“那你要去其他花店应征工作吗?”

  只要她开心,从事的工作不会太累的话,他并不反对她工作。

  “我想先减肥。”

  这是一个他想都没想过会听到的答案,莊敖犬惊讶的差点就从床上翻坐了起来,如果他的一条胳臂没被她枕着的话。

  “你在说什么?”他还是忍不住把床头灯扭亮,然后侧身面对面的朝她皱眉问道。

  “你知道现在找工作,尤其是服务业,外表比能力更受重视吗?我才不要因为身材的关系而四处碰壁。”周大牙嘟着嘴,认真的对他解释。

  “我不觉得你的身材有什么问题,我觉得这样很好。”重点是,他才不要她瘦下来,让别的男人觊觎他老婆呢!

  他老婆其实长得很美,大大的眼睛,挺俏的鼻梁,丰润性感的嘴唇,还有吹弹可破的肌肤和一双很少人看得见的修长美腿。

  大多数的男人,甚至是女人都被她圆润的脸蛋和身形蒙住了双眼,没仔细看她的长相,更别提是了解她的为人了;可是他不同,从追求她、交往到结婚这半年来,他每天与她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太了解她的美好了。

  她是属于他的,说他自私也罢,占有欲强也好,小气、善妒、爱吃醋都行,反正他就是不想让别人发觉到她的美好。所以要减肥,免谈!

  “这睁眼说瞎话的事,大概也只有你说得出来。”周大牙轻声笑道。

  “我说的是实话。”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她抬起头来吻他一下,作为谢礼。“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先减肥,再去找工作。”

  “自然就是美,我不要你为了减肥弄坏身体。”他蹙紧眉头,想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堵她。

  “我的身体好的很,不会为了瘦几公斤就弄坏的。”

  “谁知道,这种事说不准的。”

  “如果有任何不舒服,我会停下来,而且你可以在一旁监视呀,你若觉得不对劲,叫我停,我就停。”

  “真的吗?”

  “前提是要真的出问题才行,不能随便乱喊停。”

  “等出问题就来不及了。”

  “我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减出问题的。”她举起三只手指作发誓状。“更何况太胖很容易出问题,什么胆固醇过高呀,血脂肪过高呀,糖尿病危险群呀,还有较易患心血管疾病之类的,一堆问题。”

  莊敖犬眉头紧蹙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竟无话可以反驳她,因为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唉!看样子他再自私,也不能不对老婆的健康妥协了。

  “你打算要瘦几公斤?我不喜欢你太瘦。”他只能这样说。

  “拜托,以我现在的体重,要抵达太瘦的标准还差二、三十公斤好吗?”她忍不住翻白眼道。

  “你现在几公斤?”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最多五公斤。”他伸出手来比出一个五的手势。

  “什么最多五公斤?”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减的体重。”

  “什么?”她愕然叫道,然后哭笑不得的说:“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老公?五公斤,那不如不要减。”

  “好,那就不要减。”

  “老公!”她动手槌他一记,佯装生气的警告道:“别闹了。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莊敖犬超级想回她一句:你才别闹了,好端端地想减什么肥?可是一想到她刚才念的那一堆病名,他又说不出话。

  可恶,难道他得将全天下男人的眼睛都挖出来才行吗?他真是快疯了!

  “你想减几公斤?”他问她。

  “第一阶段十公斤。”

  “第一阶段十公斤?”他觉得她疯了!十公斤?“那第二阶段、第三阶段呢?”他只是开玩笑的问,没想到她竟然真有答案!

  “第二阶段五公斤,第三阶段也一样。”

  他目不转睛的瞪着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抓狂了起来。

  “你敢给我瘦二十公斤,我就跟你离婚!听到没有,我是认真的!”说完,他翻身熄灯,然后就真有背对着她而眠,没再转过身来。

  周大牙有些呆住,完全搞不清楚他这突如其来火大的反应到底所为何事?二十公斤只是她的期许好吗?以前她也曾经试图减肥过,结果最多只减了五公斤就再也减不下来了,之后反而还愈来愈肥。

  唉,他这个从来没减过肥的瘦子,是不回懂得减肥并不是嘴巴说说这么简单的事的。

  如果她瘦二十公斤,他就要跟她离婚?哈哈,最好她能够瘦上二十公斤啦。不过,她想这大概是她永远也达不成的梦吧。所以,她应该可以放心,不必担心他会和她离婚了,对不对?

  二十公斤呀,如果她真能减掉二十公斤的话,放心,她会很小心的在瘦了十九公斤之后,就停下来不再继续减重,所以,呵呵呵……

  想离婚?

  门儿都没有啦!

  移身贴到他背后,她伸手圈抱住他厚实的腰,闭上眼睛睡着,一夜好眠。

  殊不知莊敖犬作了恶梦,梦见老婆变瘦后的瓜子脸,和婀娜多姿的姣美模样吸引了一堆狂蜂浪蝶前来采蜜,怎么赶都赶不走,还害他被叮得满头包,痛醒过来。

  转身望着娇妻的睡颜。天哪,他爱她的程度,已经爱到连自己都觉得害怕呀!

  因为有过减肥的经验,所以周大牙很明白什么样的减肥方式对自己最有效,那就是节食。

  虽然她知道节食减肥法对自己最有效,但是因为过去要上学又要上班的关系,她不吃东西就会手脚发软,精神无法集中,所以根本就美办法彻底执行它,以至于她永远没办法成功的瘦下来。

  可是这回不一样了。

  没事闲在家里当闲妻凉母的她,根本就不需要体力工作,也不需要上课时的集中力,所以即使节食让她饿得手脚发软、头昏眼花,她只要往床上一躺,阖起眼睡觉,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所以,决定减肥后,她只有老公在身边的早餐吃得正常,因为不吃不行,会被老公瞪,他还会摆张臭脸给她看;午餐几乎没吃,然后晚餐吃少一点,九点以后便是滴水不进。

  当然,假日老公在家时不可能这样做,所以减肥之路对她来说完全是事倍功半,辛辛苦苦的忍了五天的饥饿感,却在周末破功,然后周复一周,唉!

  不过虽是事倍功半,但是彻底执行下来还是看得见成果,至少在辛苦减肥了一个月之后,她的体重已从原本将近七十公斤掉回到六十五公斤,恢复她婚前的体重,真是太开心了。

  加油加油加油,目标体重五十一公斤。

  “李姐,我来了,最近好吗?”恢复到原先的体重,周大牙终于有脸去花店探望老朋友。

  “哎呀,看看谁来了。新娘子最近过得好吗?”李玲扬起欢迎的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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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不了的啦。
晚上去吃飯。

  “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哪有过不好的道理。”一旁的夏美却语带嘲讽的说。

  周大牙假装没听见。“我买了两杯珍珠奶茶和两杯咖啡,还有一些甜甜圈。”她微笑的将手上的伴手礼放到桌面上。

  “两杯珍珠奶茶和两杯咖啡?你应该知道店里有四个人吧?四加一,”李玲伸出食指指向她,“应该要买五杯吧?”

  “我不喝。”周大牙摇头到。

  “为什么?你该不会在减肥吧?”

  “看得出来吗,李姐?”周大牙双眼发亮,惊喜的问道。难倒她减肥的成果已经明显到可以从外观看得出来了?

  “哪里看得出来?如果你真的在减肥,我看是愈减愈肥,劝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夏美轻哼一声,径自拿了一杯咖啡,转身离开。

  “你别理她,她到现在还再嫉妒你。”李玲小声的说。

  周大牙轻摇了下头,表示她不会计较。但是——

  “李姐,真的看不出来我有瘦一些吗?”眉头轻皱,她失望的低声问道。因为在出门之前她才量了体重,现在体重是六十三点七,比以前还没发胖之前瘦了一点三公斤,难倒真的看不出来吗?

  “怎会看不出来,你的脸都凹下去了。我才想问你,你老公是不是没给你饭吃哩。”李玲夸张的说,逗得周大牙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姐,你太夸大其词了,这样反而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嘟嘴道,不过心情到是比刚才好了一点。

  李玲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将珍珠奶茶递给因晚来而失去选择权的另外两名员工后,好奇的问道:“说真的,你真的在减肥呀?你老公要求的?”

  “才怪,为了我要减肥的事,他都快要跟我翻脸了。”周大牙先向另外两名同事挥了挥手,才翻了个白眼回答她的问题。

  “怎么说?”

  “他说最多只能瘦五公斤。”她噘起嘴道:“拜托,我身上的肥肉这么多,只能减五公斤不如不要减,于是他就问我,那我打算瘦几公斤?”

  “你怎么回答?”

  “第一阶段十公斤,第二、第三阶段各五公斤。结果你知道他的反应是什么吗?”

  “什么?”

  “他说如果我敢瘦上二十公斤,他就要跟我离婚!你说好不好笑?哪有人家像他这样,希望自己的老婆又肿又肥的,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大牙抱怨着。

  “这就代表他是真心爱你这个人,而不是为了你的外表。”

  “拜托,只要是明眼人都不会喜欢我的外表好吗!”她忍不住撇了撇唇。

  “你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其实你长得很漂亮吗?”

  “只是太胖了而已,对吗?所以我才要减肥嘛!”老公这么帅,即使不为了自己,为了不让老公因为带她出门而遭受到异样的侧目,她也要瘦下来。周大牙在心里发誓的想。

  “好吧,那我就先预祝你减肥成功,并期待看到你变瘦的美丽身影。”

  “OK,没问题,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成功的!”她握紧拳头,誓言做到。

  有人期待在无形中就多了一份力量,周大牙减肥减得更起劲了。

  原本的减肥方式没变,但是现在周末和老公外出约会吃了太多东西之后,她都会偷偷跑到厕所里去催吐,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很快的,在她恶魔般的减肥法下,又过了一个月,她的体重竟然突破了六十这个关卡,一下子掉到了五字头,来到了五十九点七公斤,也让她原本圆圆的脸在不知不觉间也削尖了一点,露出了她的美人下巴。

  “莊协理?怎么会这么巧?”

  假日,他们夫妻俩到淡水骑脚踏车时,巧遇了莊敖犬公司里的同事。对方看起来有些讶异与兴奋,不过老公的脸色却有点冷,有点臭。

  “你好。”身为协理夫人,周大牙自然得拿出该有的礼貌,为不礼貌的老公做面子。

  只是她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对方却浑身僵硬的露出噤若寒蝉的表情。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对方眨了眨眼,很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缓慢地以不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是……协理夫人?”

  “是呀。”周大牙微笑点头。“你是业务部的张副理,我应该没认错人吧?好久不见。”

  张副理不禁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不只因为协理夫人竟然记得他,更因为协理夫人的改变。她原来就长得这么漂亮吗?

  “你真的是协理夫人?”他再次确认。

  “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莊敖犬一脸不悦的出声瞪他。

  被协理这么一瞪,张副理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不是,”他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夫人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我只是瘦了一点而已。”周大牙微笑着说。

  “只是瘦了一点,却变得很漂亮。”张副理忍不住赞美道。

  “呃,谢谢你的赞美。”

  听见别人的赞美让周大牙有些不习惯与羞涩,但莊敖犬却双手握紧,气得想揍人。

  “走了,我们该回家了。”他冷峻的开口,牵了老婆的手转身就想走。

  “啊?等一下,我们的脚踏车还没还呀。”周大牙一呆,急忙拉住他,提醒的说。

  莊敖犬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脚步,转头却瞪向那个敢胆打扰他们夫妻俩约会的混蛋家伙。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剑,寒冷得像冰,让不小心与他四目相对的张副理顿时不寒而栗的打了一个冷颤,决定走为上策。

  “呃,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点点头,挥挥手,张副理走得又快又急,不一会儿便淹没在人群里。

  “你在气什么?”确定人走远后,周大牙这才叹气的转身问老公。他那张臭脸,大概只有瞎子才不知道他在生气。

  “不要再减重了,我不喜欢你太瘦。”莊敖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直接命令她。

  “你怎么了?”她皱眉问道。刚刚才有人称赞她变漂亮了,他难道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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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慢慢分行……
好麻煩,所以我不分行了,
大家將就一下。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到身体,一旦伤了身,我说停,你就会停。”他目不转睛的啾着她愈来愈美的脸蛋,沉声下禁止令。

  “我的身体很好呀。”

  “很好的话,为什么要吃胃药?”

  周大牙微僵了下,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件事。

  她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吃药,而且还小心的把药和女性卫生用品放在一起。还以为这样做不会被他发现说,没想到……

  “那当然是因为你每次假日都带我出门大吃大喝、暴饮暴食的,有时候消化不良,我才需要吃胃药,这还不是你害的。”她说着,娇嗔的白了他一眼。

  “是这样吗?”他脸上充满了怀疑的表情。

  “就是!”周大牙以坚定的语气大声说。

  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她最近的确胃痛,有时候吃了东西之后,甚至不需要催吐,自然就会产生一股反胃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就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所以,她近来才会瘦得既顺利又快速。

  早上出门前,她量了一下体重,电子磅秤上显示出来的数字几乎让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又瘦了两公斤,已经瘦到五十七点六公斤了,真是太神奇了!

  离她的目标五十一公斤,就差六点六公斤了,她一定要坚持努力到底,做一个能让他风光带出门的老婆。

  “不管是不是,在你突然说要减重之前,我们假日也不常这样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吗?那时候我可从没听你说过有消化不良的问题。你一定减重减到伤了胃,让它变得脆弱又敏感,我要你履行当初答应我的事,如果身体减出问题,我说停,你就停。”

  “可是,我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呀。”

  “意思就是你还想再减下去?”他的唇紧抿成一直线。

  “我……难道你刚才没听到张副理说我漂亮了吗?”她说。想藉此邀功,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是在踩地雷。

  “你很高兴是不是?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就这么喜欢听到男人赞美你漂亮吗?”莊敖犬脸色一沉,阴冷的质问。

  “什么?”周大牙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皱眉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想变瘦变美,不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赞美吗?”

  “的确,但是——”

  “但是什么?”他怒不可遏的打断她的话,“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反对对你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完全动摇不了你的决心。”

  “什么意思?”她真的不懂他在说什么,又为何这么生气。

  “意思是只要有别人的称赞,我个人的喜欢与否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握紧拳头,吼出他的不满。

  “什么?”

  “原来你是一个这么爱慕虚荣的人,我现在才知道。”

  周大牙突然有种被人打了一记闷棍的感觉,觉得震惊又难以置信。他竟然说她爱慕虚荣?!

  “我要你跟我道歉,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她面无血色的看着他要求。

  “好,如果你愿意立刻停止你的减重计划,恢复到我们结婚那时候的体重,我就跟你道歉。”

  “意思是,你宁愿我是一个大胖子?”宁愿她走在他身边的时候,让人指指点点的耻笑说好丑?

  “没错!”

  “你是认真的?”

  “我一直都很认真。”

  “好,那我们走,现在就去吃东西,我会努力把自己吃成一个大胖子,这样你满意了吧?”她生气的说,率先转身离开。

  结婚半年来,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吵架,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当天晚餐,周大牙就像是为了泄愤似的狂吃一堆,结果搞到自己胃痛、想吐,却因倔强与不服输的个性勉强忍住,直到隔天早上又塞了一堆早餐后,终于在老公踏出家门关上门的下一秒,立刻冲到厕所里把胃里的东西,包括昨晚的晚餐一古脑儿的全部吐了出来。

  她吐得泪流满面,觉得既难受又伤心。他怎么可以这样误解她?

  如果她真的爱慕虚荣、贪恋别人的赞美的话,她不会等嫁给他之后才减肥,她会在和他交往之后就努力减肥,然后在婚礼的时候接受所有人惊喜、讶异与赞美的。

  他为什么不懂,她这么辛苦的减肥,有一半以上的原因全是为了他的面子问题,她这么努力,他竟然说她爱慕虚荣!

  好难过,她真的好难过。

  好吧,如果他真爱她变成胖子的模样,那她就把体重给吃回来,看他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好说。

  虚弱的走出浴室,周大牙倔强的再度为自己做了一份早餐,逼自己吞下后,再吞了一颗胃药帮助消化。

  接着午餐时间一到,她同样为自己准备了一碗面,尽管胃部不适的感觉始终纠缠着她,她还是勉强自己把那碗面全部吞进肚子里,然后不到五分钟,她再度奔向厕所,将那碗面连同早上吃进肚子里的早餐全数贡献给马桶。

  坐在浴室的地板上,她极其难受的哭了,却不想认输。

  反正她一定要他把那句爱慕虚荣给收回去,他怎么可以污蔑她?真是太可恶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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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4-19 13:42  資料  個人空間  主頁 短消息  加為好友 
第四章
  周大牙发现自己的体重正在直线下降,才两个星期而已,竟然就瘦了五公斤,这让她慌得不知所措,最糟糕的是,她前两天竟然开始吐出血来!
  她吓死了,害怕得不得了,但却没办法跟莊敖犬说,不仅是怕他对她发火,更因为自从他们俩吵架之后,他就一直冷着脸,露出一副不想和她说话的表情,晚上睡觉时,更是一上床就背对她而睡,连碰都不曾再碰她一下。
  所以比起胃痛,其实她的心更痛。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哪对夫妻不吵架,为什么他们结婚半年来第一次吵架,结果就变成相敬如冰,甚至是形同陌路,为什么会这样?俗话不是说床头吵床尾和,又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吗?
  “呕~”
  又吐出血来了,胃好痛。
  看样子她真的不能再拖了,医生说吐血是胃出血的关系,黑色的血便是最好的证明,既然一般的胃药已无法舒缓她的疼痛,她最好及早住院治疗,否则再拖下去,说不定会导致胃穿孔,甚至是腹膜炎,严重的话还会死人的。
  所以,今天晚上不管如何她都得跟他说医生要她住院治疗这件事,即使会被他骂到臭头,她也得说。
  “呕~呕~”
  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光后,周大牙将带血的呕吐物冲掉,然后漱了漱口走出洗手间,却被不知何时回来、靠在走廊墙上的老公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们离婚吧。”莊敖犬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周大牙呆若木鸡,整个人都傻住了。
  “什……什么?”她结巴的问,脑袋因震惊而变成一片空白,无法理解他刚刚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离婚,因为我再也受不了妳了。”莊敖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语气仍然平静,态度仍然沉着,但脸上表情却是冷漠无情的。
  周大牙脸上血色尽失,身子因这严重打击而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一步。
  离婚?他是真的说了离婚这两个字吗?
  是的,他连说了两次,第一次也许她太过震惊没听懂,第二次即使她又没听清楚,也听懂了他那句“再也受不了妳了”。只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妳已经不是当初我爱的那个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为什么问出口,直到他这么回答她,她才回神发现。可是——
  “我并没有变——”她摇头开口解释,却被他打断。
  “不,你已经变了,变得让我无法忍受。所以我们离婚吧,这栋房子给妳,离婚协议书我放在客厅桌上,妳签一签吧,我会回来拿。”说完,他迳自转身就走,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好像迫不及待想离她愈远愈好似的。
  砰地一声,客厅里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周大牙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被这消息震慑得完全动弹不得。
  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场恶梦,但她的胃是那么的痛,心也好痛,都已经那么痛了,她应该要被痛醒了才对呀,为什么她还呆站在这里,觉得震惊、愤怒、难以置信,活像有一把利刃直挺挺地插进她心中的感觉?
  强迫自己移动脚步,扶着走廊墙壁走到客厅,她一看摊在茶几桌面上的那一纸已经签了名、盖了章的离婚协议书,一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就这样?他真的想和她离婚,甚至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备妥了?
  他是不是早就想和她离婚了?吵架只是一个藉口,一个托辞,一个能让他顺理成章提分手的理由?
  原来这就是他们没办法和别的夫妻一样床头吵床尾和的理由,原来这就是他晚上不再碰她的理由,原来一切都是其来有自,他早就想和她离婚了。
  身子不寒而栗的抖了一下又一下,她伸手抱住自己,却无法阻止那一阵强过一阵的颤抖。
  这就是心寒的感觉吗?
  茶几上除了他留下的离婚协议书外,还有她昨天下午去医院看医生拿的药,而他却连问都没问一下。是没看见呢?还是他根本早已不再关心她了?答案显而易见是后者,不是吗?
  泪,不知何时流了满面,心痛得难以接受。
  他真的要和她离婚吗?是真的吗?如果她拒绝签字,他是否愿意再给他们的婚姻一次机会?
  不行,她必须找他谈一谈,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和他离婚,绝对不行,因为她是那么的爱他呀!
  擦去脸上的泪水,她扶着茶几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回房拿皮包,出门找他。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谈一谈才行。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回家,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她想应该可以在公司找到他才对。所以,在打电给他,他却始终没接后,她毅然决然的搭上计程车到他公司楼下。只是计程车才刚停妥,她便看见他和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的大美女,状似亲密的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的手勾着美女的肩,怀里的美女则不时抬起头对他灿笑,两人紧紧地依靠着,就像是对连体婴般的愈走愈远。
  “小姐,已经到了,妳还不下车吗?”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计程车司机开口问她。
  “不用了。”她缓慢地转头看向前方,眼神空洞的回答,“麻烦你往回开,我想回家。”
  已经没什么好谈了,当一个人变了心,说再多都是多余的。只是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他们的婚姻、他们的爱恋、他所谓的一辈子,竟然只有短短的半年而已。
  哈哈哈哈……她还真是悲哀,太悲哀了……
  心痛是一种触摸不到伤口,又无药可医的病症,要缓和它所带来的痛楚,只有让自己麻木。
  从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字,莊敖犬带着行礼走出家门后,时间不知往前走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天,也许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周大牙一点也不能确定。
  只知道她浑噩度日,终于某日胃部传来一阵又一阵灼热的绞痛,像是在抗议她再不给它喂食,它就要造反似的。
  所以她拿了钱包,走出家门觅食,然后记忆的再度衔接处,却是她躺在医院的急诊室里,护士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告诉她,她必须立刻开刀,问她要怎么联络她的家人?
  她似乎喃喃地回答了一句“她没有家人”,之后再有记忆时已跳到了病房,以及伴随着永无止境的疼痛。
  医生跟她说,她得了腹膜炎,再迟些被送进医院,可能就回天乏术了。
  她想,也许回天乏术比较好。
  护士问她,“需要我帮妳通知家人或朋友吗?身边总需要有个人照顾才行。“
  可是,她却想不到一个可以而且愿意照顾她的人,于是只能摇头,听取护士的建议,请一个临时看护来照顾她。
  反正她有的是钱,因为莊敖犬除了将房子留给她之外,还给了她一百万现金,直接汇进她存折里。
  他对她真的很好,婚姻还在时,宠她、爱她,婚姻结束时又给了她这么多,有房子还有现金,这些统统加起来,少说也有几百、几千万吧?他对她真好。
  该笑的,她却笑不出来。
  不该哭的,她即使闭了眼睛,却仍关不住泪水。
  开刀的伤口痛得她连呼吸都痛。心上的伤口,却连不呼吸也在痛。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这么痛,只有让自己麻木吧?
  医院里的安静、白色的墙、止痛剂和暂时的禁食,都是很好的工具,帮助她麻痹自己。
  发现她不爱开口说话后,临时看护也不再尝试和她聊天,只是尽责的负责她的看护工作,帮她拍背咳痰,回答医生、护士来巡房时的提问,等她尿管拔除再扶她如厕,帮她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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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愈来愈沉默了,可以进食时,却吃不下东西,吃下去不一会儿又吐了出来,来回几次,伤口迸裂,又被推进了手术房。
  隐约中,她似乎曾听见了护士们在讨论她的病症,不知何时,她的病症竟从腹膜炎成了厌食症 + 忧郁症。
  厌食症 + 忧郁症?
  是指她吗?
  她只是让自己变得麻木而已,并没有厌食,也没有忧郁呀。
  她想对她们说,却不知为何好像忘了要怎么开口说话。
  隔壁床的病患,早上有人出院,下午马上又有人住了进来,来来去去。而她这床却始终被她占据着,床头边营养针的点滴也始终没有停止过。
  医院里是安静的,因为病人需要静养,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天的病房内总是闹烘烘的,要说热闹也行。
  隔壁床似乎来了一个人缘很好的病人,三不五时总是有人来探病,还有家人二十四小时的陪伴,热闹得让她的看护都和他们混熟了,总是可以听见她和他们讲话的声音。
  看护大概被她这个不说话的雇主闷坏了吧?
  隔绝在她与隔壁床的布帘始终没被拉开过,她仿佛遗世独立,迳自麻木度日,直到有一天,布帘突然被人轻轻地拉开了一个缝隙,一个年轻俏丽、浑身充满生气的女生踏进她孤独的世界,改变了这一切——
  “嗨。”
  女生向她挥手打招呼,被麻木侵蚀了知觉的她,一开始并没有认出她是谁,直到她不请自来的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着一些勾动她记忆的话,她才慢慢地有了感觉。
  “妳知道吗?我也有一个同学名叫周大牙耶,跟妳的名字一模一样。”女生说。
  这声音很熟悉,像是隔壁病床患者的女儿。
  “不过长相却完全不一样,因为她长得福福态态的,有一点小胖,但是却有开朗乐观、从不与人计较的个性,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她。不过从学校毕业,各自步入社会后,我就没再见过她了,同学会也不见她来参加,害我有点失望。”女生迳自的对她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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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随着她所说的话,有些画面不断地从她脑袋里浮现出来。
  周大牙,妳参加了什么社团?园艺社吗?
  周大牙,妳在这里做什么?妳这么喜欢花呀?
  嘿,周大牙,我们要去看电影,妳要不要一起去?有男生要请客喔。
  大牙,明天我要去比赛,妳帮我收作业交给助教好不好?喂,你们明天最好给我乖乖地把作业交出来,明天敢让大牙为难的话,看我后天来了不好好教训你们,我就不叫小蠻!
  小蠻?
  对了,她是小蠻,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她的同班同学,连续做了四年的班代,一直都对她很好,在大家遗忘了她的存在时,会扬声叫唤她的名字;在她独来独往快要变成独行侠时,会突然跳出来勾住她的手,将她带入人群之中。
  第一个发现她双手温暖的人也是她,所以一到了冬天,她总爱缩到她身边用她的手来取暖。
  小蠻……
  好久不见。
  “前一阵子我突然听见她的消息喔,听说她结婚了,还嫁给了一个大帅哥!那女人真是过分,我又没有搬家,家里电话也没有换,就不会通知一下呀?没听过‘看帅哥顾眼睛’吗,我又不会跟她抢老公,还会包上一个大红包祝她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说!真是不够意思,妳说对不对?
  “其实大牙她呀……我是说我那个同学,并没有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开朗乐观,只是学会了接受不可抗拒的事实,学会了逆来顺受而已,我一直都知道。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的行为该说软弱或坚强,还是勇敢?因为换成是我,如果我妈敢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抛弃我,甚至不认我的话,我一定会跑去她婚礼上大闹特闹一声,然后崩溃的大哭,咒天怨地,或者是干脆变坏报复她,就是没办法一笑置之,靠自己一个人活下来。
  “她总是说我好勇敢,其实她比我更勇敢,也更坚强,总有勇气面对一切、接受一切,而且从不退缩——”
  “不……”周大牙终于蠕动嘴唇,发出了一个虚弱的声音。
  “什么?”小蠻看见了,倾身向前问。
  “不是的……”她再度开口,这回吐出了三个字。
  “不是什么?”小蠻又靠近她一些。
  “我不勇敢……也不坚强……”她又多说了两句。
  小蠻的眼眶遏制不住的泛红。
  “不,你很勇敢也很坚强,是我见过最勇敢也最坚强的女生了,所以妳一定能够打败病魔,也能克服心魔好起来的,我相信妳一定做得到的,大牙。”她握住她皮包骨般冰冷的手,滴下泪来。
  周大牙怔怔的看着她,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小蠻早已认出她,知道她是谁了。
  “小蠻……”她虚弱的叫道。
  “是,我在这里。”
  她迅速答道,握紧她的手,眼泪一直滴。
  “小蠻……小蠻……”她不由自主的叫着,缓缓地移动吊着点滴那只瘦骨嶙峋的手,盖在她手上,死命的想握住她的手,却没有力气。
  “小蠻……小蠻……”她依然轻唤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泪却从眼角滑落,一滴、两滴、三滴……不停的滑落。
  小蠻泪如雨下的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心疼不已。
  开口说话了就好,哭出来了就好。
  太好了。
  “把所有不开心的、难过的、悲伤的事全都哭出来吧,不要压抑,不要隐藏,全部都哭出来,告诉我。”她沙哑的对周大牙说,轻轻拍抚着她只剩皮包骨的背,“我会听妳说,我会陪着妳,我会安慰妳,不管任何事我都会帮妳,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大牙?”
   一年半后
  一觉醒来,脑袋一片空白,周大牙发呆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到枕头边附近摸索小闹钟,将它拿到眼前来看。
  八点零五分。
  该起床了,但是好冷,她一点也不想从被窝里爬起来,因为爬起来不到十分钟,她就会手脚冰冷。
  可是不起来也不行呀,她还得去花店开门上班,虽然说开了门也不见得就一定有生意上门,但是不开门却是永远不会有生意。而没有生意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钱付房租,没有钱付房租她就没地方住,更没有温暖的被窝可以窝了。
  所以,唉!虽然一点也不想起床,她还是伸出一只手,先把放在床边的大外套拉过来,又挣扎了一下才迅速的坐起身来穿上外套,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下床打理门面,准备出门上班。
  一踏出出租公寓,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周大牙瞬间打了一个寒颤,冷到咬紧牙关,缩紧脖子。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呢?连同外套她都已经穿了五件衣服了耶,真不敢相信,以前的冬天不管寒流再怎么低温,她都只穿两件或三件衣服就可以度过,而且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原来胖子也有身为胖子的好处,她以前真是太不知足了。
  摇摇头,淡笑一下,她又将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点,然后才迎着冷风往前走向两条街外的“大牙花店”,她的花店。
  “大牙,吃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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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小蠻的声音,周大牙从蹲在地上整理花材的姿势中站起身来找人,店里却还是只有她一人,直到下一秒,她这位“人未到声先到”的好友才踏进店里,手里还高高地提了两个便当。
  她先是露出欢迎的微笑,接着讶然的问:“妳怎么这时候来,吃完便当再赶回公司上班来得及吗?”
  小蠻上班的公司离这儿有点远,没塞车的话,也要花十几分钟的车程才到得了,而现在——她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二点四十分了。
  “放心,我下午放假。”小蠻一脸不在乎的挥手道。
  “怎么了?”她蹙眉关心问。
  “我就知道瞒不过妳,不过瞒不过妳总比瞒不过我妈要好,所以看在便当的份上,下午就让我在妳店里面混吧。”小蠻朝她眨了眨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妳又闯祸了吗?”她担心的问。
  “别说的我好像老是在闯祸的样子。”小蠻皱眉为自己辩驳。
  “但妳的确是,不是吗?”
  “我只是教训了一些该教训的混蛋和禽兽而已。”小蠻咬牙切齿的说。
  来别人公司谈生意,竟然还敢调戏女职员,最混蛋的是,上头的人明知道那家伙在对公司女职员上下其手,却装作视而不见,让她火大的直接把咖啡往那混蛋家伙身上泼。
  当然,结果就是她被斥责了一顿,还要她对那混蛋鞠躬道歉,所以心情极度不爽的她,皮包背了就直接离开公司,早退了。
  看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周大牙不用问,也猜得出来她大概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算了,天气冷,便当凉得快,我们快点吃饭吧。”她清了清桌子,好让两人有地方坐下来吃便当。
  “我买了妳最喜欢吃的鸡排便当喔,饮料隔壁买吧。我请吃便当,妳请喝饮料。”小蠻咧嘴道,将便当从袋子里拿出来,鸡排的那个放到她面前,自己的则是排骨。
  “妳要现在喝,还是吃饱后再喝?”周大牙微笑的点头问道。
  “吃饱再喝。”
  “不过说真的,妳冲动的脾气是不是应该要稍微改一下,或者遏制一下?”周大牙边吃边说。
  “好端端的干么突然说起教来,妳都快变成我妈第二了。”小蠻看了她一眼,撇嘴道。
  “最近看新闻,好像失业率愈来愈高了,好多公司都在裁员。”
  “所以妳担心我会被裁员?”
  “是有点担心,如果妳再这么冲动多管闲事的话。”周大牙老实的点头道。
  “如果真因此而被裁员的话,那我也认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因为多管闲事而失去工作,最重要的是,我住在家里,即使失业了,也还有父母养,饿不死的啦!”小蠻笑嘻嘻的回应,丝毫不在意。
  “妳真的是……”周大牙失笑的摇了摇头,完全败给她。
  “说到饿不死……”小蠻将皮包拿过来,在里头翻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信封袋塞进她手里。“这个给妳!”她说。
  “这是什么?”周大牙怀疑的问,然后将信封袋打开来看,只见里头有一叠千元大钞,金额至少超过两万块。“妳给我钱干么?”她抬起头来,一脸讶异不解的表情。
  “投资。”
  “投资什么?”
  “妳的花店呀。我一直很羡慕妳可以当老板,所以有福同享,妳就让我花点钱入股,也享受一下当老板的吧。”小蠻微笑解释。
  周大牙感动到差点眼眶泛红滴下泪来。原来小蠻知道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关系,她的花店经营得愈来愈困难了,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拿钱帮她纾困。
  她欠她的,不,应该说欠小蠻他们这一家人的恩情,这辈子大概想还也还不完了吧。
  “谢谢妳,小蠻。钱,我会还妳的。”她哑声道谢。
  “还什么?难道妳不愿意让我入股,成为妳的合伙人?”小蠻挑高眉头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小蠻迅速的打断她,“不过妳也知道我没什么钱,所以就让我按月给一点,然后再积少成多可以吧?”
  “小蠻……”
  “好了,快吃、快吃,饭都冷了。真是讨人厌的冬天,妳说对不对?”
  “嗯。”压下喉间升起的哽咽与眼眶中的灼热感,周大牙低下头来,轻轻地应了一声。
  但是此时此刻的她却觉得好温暖,真的……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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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x for sharing~

點解仲未PO完???
呢度係結局小說的...
快點PO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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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经济愈来愈不景气了,每天打开电视听到的报道都是有关景气差、公司裁员,和人民如何缩衣节食,以及到哪里捡便宜的新闻,难怪她花店的业绩会每况愈下,毕竟生活都快要有问题了,平常人敖哪有什么多余的钱可以拿来买花搞浪漫呢?
  周大牙一个人坐在门可罗雀的花店里,轻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要把花店给收了,免得愈赔愈多。
  现在的她,别说是赚钱了,每个月的收入扣除进货的成本,连店租都快要付不出来了,若不是有符洁那每个月两万块的资助,她可能早就流落街头,连住处的房租都付不出来,生活费就更不用说了。
  唉,全球经济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糟糕呢?
  最糟糕的是,竟然被她碰到了。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她当初不是用贷款的方式开了这间店,否则,现在的她可能会死得更惨。
  环顾眼前这间她经营了一年敖两个月的小花店,虽然它只有1.5坪的大小,店里不管是冰箱还是桌椅都是二手的,确实她现在的生活重心与未来的希望,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结束它。
  可是不结束它还能怎么办,虽然真要厚着脸皮一直用符洁的钱吗?还是去跟银行借钱?问题是,连薪资收入都没有的她能借的到钱吗?
  不,或许借的到也说不一定,只要她拿那间房子去抵押贷款的话……
  不,不行,不能那样做。她用力的摇头甩开这不该有的想法,自病愈出院后,她没再回去那房子,既然下定了决心,也坚持了那么久,她绝对不能动那间房子,要原原本本的把它还给他。
  他,还在新加坡吗?是打算要在那边定居,不再回来了吗?
  周大牙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看见有客人走进店里,她起身扬起笑脸,反射性的开口道:“欢迎光——”
  她的声音瞬间消失在唇边,脸上血色也跟着退去,整个人惊讶不已的看着刚走进她花店里的人。
  那个近两年不见的前夫莊敖犬。
  他几乎和两年前一模一样,一点也没变。发型没变,立体的五官还是那么的英挺有型,浑身散发出来的魅力依旧,气势也依旧,时间在他身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还是那么的帅,那么的风采逼人。
  “小姐,我要买花。”他开口说,只看了她一眼,即将目光移到四周的花卉上。
  他自然而然的言辞举止让周大牙倏地一愣,顿时心乱如麻。
  他竟然没有认出她,她真的有变那么多吗?
  即使有,那么茵茵花店这店名难道也不能让他稍微想到她吗?才两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小姐?”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反应,引来他询问的声响。
  “是。”她微微地低下头,走上前去。
  既然他认不得她,那就这样吧,反正关于归还房子的事可以全权交给律师处理,她根本用不着出面,就当作不相识的彻底了解过去吧。
  “先生想买怎样的花?”她客气的问道,就当他是一般的客人。
  “红玫瑰。”
  “只要红玫瑰就够了吗?”
  “对。”
  “要指定花朵数量吗?还是由我来替您搭配?”她打开冰箱,将里头的玫瑰花搬出来,假装忙碌的询问。
  “你有九十九朵可以卖给我吗?”
  九十九朵是天长地久的意思,他想将这束代表承诺的爱情花束送给谁呢?老婆、女朋友,还是未婚妻?可以肯定的一件事,绝对不会是要送给她这个连认都认不出来的前妻。
  心,有点痛。她为什么到现在还会觉得心痛呢?不应该的。
  “对不起,恐怕没这么多。”她沉声道歉。
  “五十朵呢?”
  五十朵代表的是无悔的爱。先是天长地久,再来是无悔的爱,如果她再说五十朵也没有呢?那他接下来会说要几朵?四十四朵?代表至死不渝。三十三朵?代表我爱你。
  他一定很爱那个人,而能被他爱上的人,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曾经那样幸福过,虽然只是短暂的半年时光。
  心敖抽痛了一下,让她不得不用玫瑰花茎上的刺来转移疼痛。
  食指刺了一个血洞,为何她不觉得痛?
  “五十朵吗?我算看。”她低头算着桶子里的玫瑰花,无巧不巧的竟然刚好有五十朵。”刚好,那我就全部包起来了?”她抬头问,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
  “麻烦你了。”
  即使更近距离的面对面,他依然没能将她认出来。
  周大牙呀周大牙,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即使他真的认出你来,敖如何呢?你是想听他冰冷的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还是想要他称赞你真的变瘦变漂亮了呢?但问题在于,变瘦的你在他眼中真的变漂亮了吗?或者其实变丑了?
  他说过不喜欢她太瘦,那时候的她还有六十公斤,后来瘦到五十几之后,他就愈来愈不给她好脸色看,到了后期甚至都碰都不想碰她,那时候她至少还有五十三、四公斤,现在却连五十公斤都不到。
  此刻的她在他眼中,大概跟皮包骨的骷髅没两样,丑到不行吧?所以他才会认不得她,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真是的,他们都已经离婚两年了,早就成了不相关的陌生人,她想这些是要做什么呢?还是快点把花包装好交给他,让他走吧。
  之后,再来慢慢修补她心上因为他出现而再次被撕裂开来的旧伤痕。
  “好了。这样包装您满意吗?”她将包好的花束拿给他看。
  “多少钱?”他点头问道。
  “一千八。”
  “好。”他说着拿出两千元递给她,然后说:”不用找了。”接着便主动伸手接去她手上的花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泪水迅速模糊了他离去的背影,让周大牙吓了自己一跳。
  她在干什么,哭什么哭呀?
  她厌恶的用力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弄清了视线,却看见已经跨出花店的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让她伸手拭泪的动作登时僵在半空中。
  时间似乎在那一刹那停了下来,四目交接,她有些惊慌失措,而他脸上那副自在的陌生人模样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让她的张皇失措与泪水顿时变得可笑至极。
  周大牙迅速的抹去眼眶里的泪水,装作没事般的朝他微微一笑。
  “还有什么事吗?”她礼貌问。
  “有。”他点头道,然后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听陈律师说,你要把那间房子还给我是吗?”
  冷不防的一个问题,让周大牙瞬间目瞪口呆,脸上血色尽失。
  什么陈律师,什么房子还给他?他……他知道她是谁?他早就认出她来了?!
  她脑袋一片淆乱,耳边似乎有什么在嗡嗡作响,让她再度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会怎么想她刚才的泪水呢?
  “是吗?”他目不转睛的瞅着她再次询问,语气和刚才佯装陌生人时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却让她的心痛在瞬间加剧。
  即使认出她了,也不像与她多说一句话是吗?
  即使看见她哭了,也当作没看见是吗?
  他是不是宁愿从来不曾与她相遇,不曾与她有过那一段短暂的婚姻关系?
  想一想也是,都已经有了可以送上九十九朵玫瑰花的对象了,他当然希望能和她这个”前妻”划分的愈干净愈好,以免被他现在所爱的人误会,不是吗?
  她会成全他的。
  “对。所有相关文件我都交给陈律师了,你只需要去陈律师那里签名盖章,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她点头承认,并面无表情的向他保证。
  “这是你的希望?”他沉默了一下,才问她。
  应该是你的希望吧。她在心里苦涩的回答,却没有出声回应。
  “可惜不能如你所愿,因为在那些文件里面你少签了一个名。”他对她说。”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到家里来补签吧,我喜欢速战速决,不喜欢拖泥带水。当然,如果你反悔了不想把房子还给我,你也可以不要来。”他看着她,模样有点儿像是在挑衅。
  “我会去。”深吸口气,她接下他的挑衅。
  “期待今晚的再相逢了。”他嘴角微扬,讥诮的说,然后转身离开。
  来到阔别近两年的豪宅花园大厦,周大牙站在入口的大厅外,突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怎么也跨不出走进大厅里的那一步。
  她真的要上去吗?
  他离开花店之后,冷静下来的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只差一个签名而已,他大可以交给陈律师,由陈律师拿来给她补签即可,为什么非要叫她走进一趟呢?
  她想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
  在计划什么?
  她抬头看着直耸入夜空的豪宅大厦,好像这样就能看进位在二十七楼的房子里,除了他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他要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为了要取信于他现在所爱的那个女人,让对方知道他和她这个前妻是真真切切的一刀两断了,男婚女嫁从此互不相关?
  心痛从他下午突然走进花店以后就没有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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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走出失婚的伤痛,没想到她只是那那些伤痛藏匿到连她都遗忘的角落,一旦不小心被翻开,却发现它们依然血流如注。
  该进去吗?
  也许她该打电话给陈律师,请他帮她走这一趟,因为她真的、真的不想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画面,连年前在他公司楼下已让她心碎过一次,她不想再碎一次,再死一次。
  摇摇头,她正想退后转身离开,却被大厅内眼尖的警卫先生叫住了步伐。
  “莊太太!”
  久违的称呼让她浑身僵硬。
  她缓缓地回头,觉得对方有些眼熟,似乎真是两年前的那位大楼警卫,他已推开大厅的玻璃门,大步下阶梯走向她。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詹先生有交代你会回来,要我把这副钥匙交给你。”警卫对她微笑说,然后拿出一把钥匙摊在手心上递给她。
  那是她交给陈律师的家门钥匙。
  他请警卫把钥匙交给她,是要她自己开门进屋吗?意思就是他并不在楼上,她只需要开门走进去,签了名再离开就行了?
  她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接过钥匙,低声的对警卫说了谢谢,便举步往大厦里走去。
  周大牙呀周大牙,为什么你总爱胡思乱想呢?下午在花店里,他不想认你,从头到尾都将你视为陌生人的举动,难道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他根本就不想再与你有所牵连!哪怕是不小心见了面也想当作不认识,敖怎会明知道你要来这儿,却不避开的道理呢?你真笨。
  电梯缓缓地升上二十七楼,来到她曾住过半年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后,她用手上的钥匙开了门,脱鞋走进屋里,却猝不及防的被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吓了一跳,猛然停住步伐。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的早。”
  莊敖犬看向她说,而她却不由自主的转动视线,在屋里寻找另外一个女人的踪影。
  “你在找什么?”他疑惑的问她。
  “你的女朋友、未婚妻,或是老婆。”她呢喃的回答,乱烘烘的脑袋却遏制不住的想东想西。
  那女人是去了厕所,还是在房间里,是在客房、书房,还是主卧房呢?她已经住进这里,睡在那间她曾经睡过的主卧室的床上了吗?
  “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是吗?她是在吃醋吗?
  她只觉得心敖痛了,脸部肌肉僵硬的想扯出一抹微笑都办不到,还有股冲动想立刻拔腿离开这里,以免待会儿看见那个女人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她会遏制不住的泪如雨下,或事放声尖叫。这些反应就是在吃醋吗?
  问题是,她有什么权力可以吃醋呢?
  他早已不属于她,而这间房子,等她待会儿补签上缺少的那个签名之后,也将与她无关了,她有什么权力?
  “要补签名的文件在哪儿?”她开口问道,声音不禁变得有些哑涩。
  “这里。”莊敖犬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牛皮纸袋,朝她扬了一下。
  周大牙先站在原地深吸口气,才举步走向他。
  “你在紧张什么,怕我会吃了你吗?”他看着她,轻讽的挑了挑眉头。
  她假装没听到的走到茶几旁,伸手要拿他手上的纸袋,却被他一闪而过。
  “你穿的这么多,看得我好热,先把外套脱掉,坐下来再签。”他指示的说。
  “只是签一个名,签完就走,不用这么麻烦。”她直接拒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吗?”沉默了两秒,他开口问。
  “我以为你希望速战速决。”她也沉默了两秒,才苦涩的回答他。她只是如他所愿。
  “的确。”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听我的话,把外套脱掉,坐下来。”他不由分说的打断她。
  文件在他手上,她如果要早点签好名离开,也只能乖乖听他的话把外套脱掉,然后挑一张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来。
  “高领毛衣?我以为你不怕冷,从不穿毛衣的。”他看着她,眼神有些莫测高深。
  “我已经坐下来了,可以把文件给我吗?”她说。
  怎知他却听而不闻的带着那个装着文件的牛皮纸袋,起身走向开放式厨房,然后转头问她,”你想喝什么?”
  “什么都不用。”
  “咖啡也不要吗?”
  “不要。”
  “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喝咖啡。”
  “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事。”
  “你说得对,那就改喝牛奶吧。热牛奶好吗?”
  周大牙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她从傍晚吃了一个面包到现在,肚子其实有点饿了,本来以为到这里签个名就可以离开回家煮东西吃,没想到刚才在楼下拖延了一点时间,上来后敖被他绊住。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本钱可以饿肚子了,喝点热牛奶正好可以缓和她空腹的不舒服感。
  “谢谢。”她伸手接过那杯热乎乎的牛奶,自然而然的以冰冷的双手圈包着杯子取暖,然后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莊敖犬沉声问道。虽然在她接去他端给她的牛奶时,只轻轻地碰到了一下,但是那冷得像冰块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她抬起头来,一脸不解。
  “我说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我的手怎么了?”周大牙将左手拿到眼前正面反面都看了一下,却突然落入他手中。
  “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这么冰?以前你的手不管何时都是热的、温暖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紧紧地抓着她冰冷的小手,生气的质问她。
  周大牙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的生气。她的手是冷是暖有这么重要吗?他真的在乎吗?毕竟以后他再也不会牵她的手了,不是吗?
  她轻扯了下唇瓣,想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怎知他却在一瞬间加重了力道,紧抓着他不放。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再次追问,一副没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没什么,只是身上的脂肪没了,所以燃烧不出热量而已。”她轻描淡写的说:”可以请你放手吗?”
  “比你瘦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再怎么瘦,手也不会像你这么冰。你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吗?”他生气的说,语气里却透露出压抑不住的着急与担忧。
  周大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脑袋糊成了一团。
  他到底是关心她,还是想与她保持距离?为什么一下冷淡,一下敖变得这么激动,好像他还在乎她似的。
  他在乎她吗?还关心她吗?
  “你在乎吗?如果我真的生病了?”她不由自主的开口问。
  “你生了什么病?”他脸色倏地一变。
  “你在乎吗?”她紧盯着他,从容不迫的说。
  “该死的,回答我,你生了什么病?”他激动的逼问,差点失控。
  她生了什么病?所以她的手才会这么冷,所以她才会穿这么多衣服,所以她才会瘦成现在这个样子,活像一阵风吹来就会被吹走的样子。
  “快点回答我!”迟迟等不到答案,他大声吼道。
  “你在乎吗?”她轻声再问。
  莊敖犬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几乎快被逼疯了。他都紧张、担心到快要发疯了,她难道还看不出来他的在乎吗?
  如果只有听他亲口说,她才愿意相信他的在乎,那他就说给她听!
  “是的,我在乎,我在乎,我在乎!这样你满意了吗?该死的你,快点回答我你到底生了什么病?”他朝她怒吼。
  泪水一瞬间溢满眼眶,从周大牙眼中滚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
  莊敖犬一下子便慌了手脚。
  “怎么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凶,对你大声说话的,我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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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把她手上敖热敖烫的牛奶先拿到茶几上放妥,免得不小心打翻烫到她,然后再坐进沙发里,江眼泪流个不停的她揽到怀里,宝贝的抱着轻拍安抚着。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好吗?别哭了,我只是太着急,太担心了,所以口气才会急了点,一急就会变凶、变大声,你别哭了好吗?还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听他这么小心犬犬敖轻声细语的对她说话,周大牙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掉的更急了些。
  “你说……”她哽咽的低声道,差点没办法说话。
  “什么?”他没听清楚。
  “你说在乎我。”她抽抽噎噎的敖说了一次。
  “对,我很在乎你,非常在乎你,在乎到不能没有你!”他把她的话听成了疑问句,急切而温柔的再度向她表白。
  她突然停止了哭泣声,抬起泪流满面的脸,以带着悲哀与伤痛的眼神看着他说:”但你爱的确实别人?”
  “什么别人?”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送她花的那个女人。”她吸着鼻子说,这才想到自己根本不该赖在他怀中,因为这个位置早已不属于她了。”对不起。”她向他道歉,撑起自己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长手一伸,瞬间敖将她揽回怀里。
  “对不起什么?”他低头凝视着她,见她泪水已不再滚落,他脸上的表情敖变得有些莫测高深。”你想知道我那束花送给了谁吗?”他问。
  她原先已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毫无血色,她迅速的摇头,无声的请求他不要这么残忍。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完全不想。
  但他却突然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笔直的走向他们以前的主卧室。
  “莊敖犬?”他想干么?难不成那个女人真在他们的卧房里?“不要!”
  她祈求的挣扎,想逃离他的残忍,他却坚定不移的抱着她,直挺挺的走进他们过去的卧房里。
  周大牙迅速的闭上眼睛,不想看到有个女人躺在他们床上的画面。她甚至连声音都不想听到,而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张开眼睛。”他的声音依然穿过了她的双手,传进她耳里。
  “不。”她拒绝的低喊,不只心痛,还全身颤抖。
  “我这辈子,只送花给一个女人过。”他的声音再度透进她耳里。“那个女人名字叫做周大牙。”
  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四周也变得一片祥和宁静,周大牙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要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美梦?
  他说他只送花给一个女人过,那个人叫做周大牙?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她不由自主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的脸就在眼前,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冷眼旁观的冷漠疏离,取而代之的是她所想念、习惯的无尽温柔,与因宠溺而不忍苛责的淡淡无奈。
  “看那边。”他用下巴指着前方对她说。
  她茫然的转头看去,只见一束非常眼熟、眼熟到她仍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包装它的红玫瑰花束,蓦然出现在他眼前。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它,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也不敢多想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他带她来看它敖有何用意?
  “送你的。”
  她的话让她倏然转头看向他,感觉鼻头迅速发酵,眼眶灼热,但她依然不敢去想他的用意,只能凝望着他哑声问道:“为什么?”
  “你说呢?”他没给她正面答复,却低头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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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好久了,久到周大牙都忘了和他接吻是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温热、柔软又激烈到足以令她无法自由呼吸的热情,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烧成灰尽。
  她仅呆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搂住他脖子,张开唇瓣迎接他炽热狂猛的热情,同时释放自己对他的想念,以及从未褪色或逝去的爱情。
  她是那么的爱他,爱到心都痛了,他知道吗?
  他怎么能爱上别人,怎么能和她离婚,怎么能离开她两年对她不闻不问?他知不知道她有多痛苦,痛苦到差一点死掉?
  他的吻带着热切、渴望与些许的粗鲁吞噬着她,她也不遑多让的热情回应他。
  欲火由一个吻点燃,迅速燎原到几乎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将她抱上了他们的床,倾身压在她主动分开的双腿间,一手罩住她没有以前那般丰满,却依然饱满而紧实的胸部着,另一手则迫不及待的解开她裤子的钮扣与拉链,直接入侵到她双腿间,挑弄她的热情与。
  “翼……”她不由自主的低喊一声,弓身而起,不知道要迎向它,还是逃脱这来得又急又快的。
  但他根本不许她逃,直接以天生的优势压制着弓起身的她,用手将她推向第一个。
  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叫声,低哑而狂野,接着便坠入了欢愉中,全身无力的飘浮在满足之中,任他在她身上动手动脚,并迅速脱去她的裤子、身上的羊毛背心和高领毛衣。
  “你穿得太多了。”他开口抱怨,低沉的声音里有着轻喘,双手继续忙碌着。
  周大牙无力的扯唇微笑,笑容却在下一秒钟蓦然僵住。
  她急忙伸手捉住他正打算一鼓作气脱去她身上最后两件衣服的手,叫道:“等一下!”
  “等什么?”他轻愣了下,微抬起头来问她。
  周大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能用她现在脑袋里唯一想到的方式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换我来。”她说,然后趁他不注意时将他推倒在床上,翻身与他调换位置,改由自己压坐在他身上。
  莊敖犬挑高眉头,有点意外,却同时透露出感兴趣与欢迎的表情。
  “好。”他将双手枕在脑后,一派悠闲的将主导权交给她,但紧崩的身体却因期待与想像力而在暖意变得更加紧崩。
  看着将自己完全交给她而安静躺在她身下,完美又俊帅的他,周大牙的心跳不由自主的慢慢加速,连呼吸也一样。
  自从离婚之后,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碰触得到他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结实的腹部,和他身上线条分明的肌肉,臂肌、胸肌、腹肌……
  在事后的寂静中,她贴在他心上,听着他们一样浅促的呼吸以及心跳声,既满足又全身无力、昏昏欲睡之际,他的手突然从她的俏臀上滑进她未来得及脱去的上衣里,企图脱去她的衣服。
  “等、等一下。”她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被吓跑了,急忙伸手阻止他。
  “怎么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不解。
  她的脑袋拚命转动,要想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但脑袋却一片空白。
  这时,“咕噜”一声突然从她肚子里传出,让她差点没因获救而喊出谢天谢地这句话来。
  “我肚子饿了。”她理直气壮的说。
  “你晚餐没吃?”他不禁皱起眉头。
  “只吃了一个面包。”
  静默三秒,他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冷。“你还在减肥?”
  周大牙忍不住白他一眼。她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肥可以减呀?他说话前都不用大脑的哟。
  “我在增肥!面包只是餐前点心,本来想回去再煮东西来吃,谁知道……”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他们两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一时天协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回答让莊敖犬松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俏臀,将她从自己身上移了下来。
  “想吃什么,我去煮给你吃。”他跳下床,一边迅速地穿上衣服,一边问她。
  “你会煮什么?”她记得过去的他和自己一样不擅厨艺。
  “什么都会煮,不过家里好像只有面,吃面好吗?”
  周大牙以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他,实在没办法相信他什么都会煮。
  “不信?”他问。
  她老实的点点头。
  “我现在先去煮面给你吃,等吃了以后你就会相信了,等着。”说完,他倾身吻了她一下,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床上少了他,突然变和有些冷。
  周大牙只躺了一会儿,便忍不住爬起来把衣服穿上,跟着步出房间,走进厨房去看他为她下厨的模样。
  他在厨房里的样子还真的是有模有样,看得她惊奇不已,甚至当她亲口尝到他所煮的面时,只能用“惊为天人”这四个字形容。
  饱餐一顿后,她随即肚饱眼皮松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他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都没能将她吵醒。
  她是真的累坏了,体力大不如前呀。
  茵茵花店的生意比前一阵子好了许多,至少收支已从负数变成了正数,而这全都该感谢某人现在任职公司的公关部捧场,因为他们只需要每个月开一场记者说明会,就足够帮她由负转正了。
  她并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平白无故光顾她这间名不见经传的小花店,自然是有某人“关说”或“命令”,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周大牙感到疑问的,其实不只这件事。
  关于他们两现在这种暧昧不清,像朋友却不是朋友”是情人却又不像情人的关系,说真的,她也是充满了疑惑。
  那一天与他上床之后,他们陆续又同床共枕了好几次,但每次事后,他们两却都像鸵鸟一样,没有人愿意主动的起他们目前的关系问题。
  她爱他,爱得情不自禁、执迷不悔,所以只要他想要她,她都会无条件的像飞蛾扑火般的投入他怀中,哪怕突然有一天又因他而伤痕累累、痛不欲生,她也在所不辞。
  可是他呢?
  他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和感情和她再续前缘的?
  她不的过往,不问过去,怕的是触及会伤心,而他呢?
  当年离婚是他提的,身边有第三者的人是他,提着行李离开的人也是他;而今突然出现,介入她好不容易才平静焉的生活,买花送她、亲吻她、抱她、亲自下厨煮东西给她吃,甚至在她不注意时偷塞钱进她皮包里的人也都是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想要与她复合,他可以开口直说,他应该知道以她爱他的程度,绝对会无条件同意的,可是他并没有要求。
  如果他对她还有情,还有一点爱她的话,他也可以跟她说;可是这段两人相处的日子里,他却是连一句“我还是喜欢你”,类似这样的话都没跟她说过。
  心头闷闷的,她为了他们不明确的关系与未来感到郁闷。
  虽然说能够呆在他身边继续爱他,已经让她满足,感谢老天对她的疼爱,幸福还想更幸福。
  不想成为贪得无厌的人,她只能尽力逼自己不要去想。
  但是,谈何容易?
  周大牙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口气,随着她叹气声同时响起的是店里的电话。
  “铃铃……”
  她伸手接起。
  “茵茵花店,您好。”
  “你在做什么?”
  是他。
  “发呆。”事实上是想你。
  “这么闲呀,还有时间发呆?”
  “是呀,不只有时间发呆,还有时间剪分岔、修指甲。”
  他叹息的说,没客人上门,她有什么办法?
  “既然这么闲,陪我去吃饭吧。”
  “啊?”周大牙轻愣了下,正想问什么时候,现在吗?没想到电话却突然断了线。“喂?喂?”
  “既然没客人,提早打烊应该没关系吧?”
  他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让她愕然的迅速转身,只见他正倚在门边,好整以暇的对着她微笑。
  “你怎么来了?”她挂了话筒,讶然的问。
  “来接你陪我去吃饭。”
  “现在吗?”她看了下手表,“下午两点半是要吃午餐,还是晚餐?”她不解的问。
  “下午茶你觉得怎样?”他似笑非笑的说:“有问题吗?”
  “我是没问题,问题是你不用上班吗?”
  “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你该不会被裁员了吧?”周大牙一脸欲言又止,怀疑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询问。
  “啊?”莊敖犬一呆。
  “你知道最近景气低迷,很多企业纷纷裁员减薪,上次就有一个原本在一间大公司里做经理的客人被裁员后,无奈的跟我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这句话。”她不禁替他担忧。
  “我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奈吗?”莊敖犬哭笑不得的反问。
  周大牙愣了一下,看他一脸从容光焕发的模样,她老实的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那就是了。放心吧,我的工作没有任何问题,最糟糕的情况顶多是降薪个几%,和大环境共体时难而已悄过以公司目前的营运状况,还用不着这么做。”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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