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臭美了,他是對著我笑才對!」
「是我!」
「是我!是我……」
大家爭論不休的聲音,差點把電線桿上的麻雀給嚇跑了。
怡君看了差點沒昏,卻拿她們沒辦法,她鼓起紅嫩的粉腮,直盯著濠全,想看看他要怎麼解決。
「嗨,我叫敖犬,女孩們,你們好啊!」濠全一面朝浴室走去,一面向她們眨眼兼放電。
「他對我打招呼呢!敖犬,你好啊,我叫阿花,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女孩興奮得快飛上天了。
「嗨,敖犬,我叫小靜。」
大家一窩蜂的搶著自我介紹,生怕濠全沒聽到。
怡君看到濠全那副得意模樣,實在很想揍他一拳,想讓他清醒清醒,別以為他真的成了超級大巨星。
怡君懶得繼續往下看,轉身走進廚房去準備碗筷。
濠全梳洗完畢後,步入大廳,見餐桌上擺了稀飯和小菜,肚子這時才感覺到餓。
「你很開心吧?這麼多女孩子要和你做朋友。」怡君邊說邊拿著碗筷由廚房步出。
「我怎麼聞到酸酸的味道?吃醋啦?」濠全抿唇微笑著,欣賞她臉上每一個可愛的表情。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要吃你的醋!」一見到他得意的表情,怡君不禁狠狠地瞪他一眼。
「那你的臉怎會這麼臭呢?」濠全故意糗她。
「你臉才臭!」怡君氣不過,和他鬥起嘴來。
「我當然臉臭了,我這麼委屈睡在倉庫裡,整晚被嗡嗡叫的蚊子吵到難以入眠,一直到凌晨三點,我才昏昏睡去。早上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蚊子叮得滿頭包,臉能不臭嗎?」濠全實在很痛恨那些蚊子。
怡君的心莫名揪痛了一下,纖細小手輕輕觸碰著他臉上的傷口,「我拿藥幫你擦。」
「沒關係,一會兒就消腫了。」
「我是要幫你擦昨天的傷口。」
怡君拿出醫藥箱,小心的幫他擦藥,希望他臉上的傷口能早點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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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後,他們一塊兒到蠔園去插苗,濠全從沒做過粗活,因而覺得十分有趣,也很快就學會了。
中午,他們一起坐在庭院中剝蠔殼,庭院外還是擠滿了許多女孩子偷偷看著濠全。
午後,他們到一條古跡小巷裡擺攤做生意,來來去去的路人,有好幾個都覺得濠全很眼熟,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人。
後來,他們不禁好奇地走到攤位前,詢問濠全是不是落海的那個人,他自然打死不承認,矢口否認到底,那些人也只能深感無趣的走了。
接著,攤位被那群女孩們包圍,只是沒有一個人是來買蚵的,她們不斷糾纏著濠全,追著他問東問西……
「你們不買蚵的話,早點回家好嗎?」濠全被纏到有點煩,有時會板起面孔趕她們走。
然而,他溫柔的口氣、優雅的氣質,好像暖暖的春風,使她們更捨不得走了。
就這樣,這種狀況一直延續著……
怡君很生氣,從開始到收攤都一直擺了張臭臉,始終沒有笑過。
濠全好到令人嫉妒的異性緣,讓她又悶又煩又怕,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被別人搶走。
她並不曉得那種酸澀的感覺就是在吃醋,只知道每當別的女人對他投以愛慕的眼光,或做出刻意討好的動作時,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
她在心中思忖著,如果她變得出一個大麻袋,就可以把他丟進麻袋裡,從此、後,只給自己看,不供任何人欣賞。
從黃昏到天黑,他們到家已是晚上七點了,兩人吃過晚餐,再輪流進浴室洗澡,之後守在電視台前欣賞八點檔連續劇。
「你家這棟古厝似乎有很悠久的歷史。」濠全對戲劇沒什麼興趣,因而有點心不在焉。
「嗯,少說也有五十年。」怡君悶悶不樂的坐在木椅上折衣物,頭也沒抬的回道。
她嘴兒翹得這麼高,倘若他還不曉得她在不高興,那他還真是一個大笨蛋。
「這可稱得上是台灣的古跡。」
他當然感受得到怡君的不開心,或許他無法肯定她是在吃醋,但他可以感受到閃爍在她眸底下的情愫。
看來,偷她的心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要幫她賺很多的錢。
他發覺她極窮,也很沒生意頭腦,他若把經商那一套拿來運用在賣蚵的生意上,絕對能賺很多錢。
「我們可以運用你家的環境和祖先的遺物、老舊的黑白照片,佈置出一間古色古香的餐飲店,不但可開放給遊客欣賞,還可以讓人休息。
大家可以一面欣賞古跡一面喝涼茶,店名我們就取為「童年」可以帶領大家回到童年時光,而這種回憶極富價值,是用金錢都買不到的。」
怡君雖然不開心,但她還是很認真的聆聽著,覺得他的意見可以參考,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來裝潢家裡,而且我怕阿爸不高興,算了,這種事想想就罷了。」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幫你,還有,你父親那邊我可以找人去和他談。」
這些事在濠全眼裡,根本微不是道,他有的是辦法解決。
「你怎麼幫我?你也是個窮小子耶!還有,我父親正在船上,你要如何去和他談?」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相信我。」說完,濠全的俊容浮現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初一突然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再來就是店的管理,假設你做成功了一間店,那麼你就有機會創立加盟公司,成立連鎖分店,讓更多的人投資,那麼以後在台灣的各個角落,你都會看到屬於你自己的「童年」,相信不久後,你會成為地方上的小富婆。」
小富婆?這似乎是很遙遠的夢……
怡君彷彿陷入了另一個空間裡,在那裡飄浮不定,她此刻
感覺有那麼點不切實際。
她不懂,敖犬為什麼可以懂這麼多?
從她的眼中,濠全看到了她的疑惑。
「我是從書上學來的。」
「原來如此。」怡君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托著腮,呆呆的凝望著他,感覺一陣飄飄然。
他這一張俊美過頭的臉孔,究竟還要吸引多少清純少女的心呢?她是不是也被吸引了?
怡君的心兒在蕩漾,蕩著蕩著,把心思給蕩走了,蕩到好遠的地方去。
只是,她感到非常疑惑,他優雅的氣質實在太與眾不同了,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容不得侵犯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