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副將們向邱勝翊一一問好後,紛紛有志一同地一起轉身,雖然身姿依然英挺,但離去的速度卻是那樣地迅速。
“你可把我的副將們全問倒了,竟讓他們一個個落荒而逃。”用扇柄輕點鬼鬼的額頭,邱勝翊笑容可掬、目光寵溺地望著她,
“還有什么事想問的嗎?”
“我……”鬼鬼輕咬著下唇,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種事要她怎么問?
難道他要她直接問他這個當事人,自己的親兄長是否搶奪了他未過門的妻子?還是要她問他,自己的親兄長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將軍,我哥哥……有留下什么物品嗎?”
半晌後,鬼鬼低聲問著。
“物品……”邱勝翊仰起臉沉吟了一會兒,“沒有留給你的。”
“是嗎?”鬼鬼喃喃說著。沒有留給她的,那是留給誰的?
“但他留給了你一身精湛的武藝,及那顆善良、忠誠的心,不是嗎?”望著鬼鬼有些一失望的小臉,邱勝翊含笑說著。
“是。”鬼鬼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又靜默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問:“那個……”
“問吧!”邱勝翊溫柔地望著鬼鬼。
“將軍為什么……不成親?”鬼鬼的頭低得不能再低,而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鬼鬼知道自己不該問,但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一直縈繞著這個問題,因為她好怕,好怕將軍若成了親,
自己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與他朝夕相伴,伺候、護衛著他了……
“成親?”聽著鬼鬼的問題,邱勝翊驀地愣了愣,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中似乎有些苦澀。
“像我這樣的人,全天下有一個就夠了……”
望著邱勝翊苦澀的笑容,鬼鬼的心突然抽疼了一下。
盡管心中還是有一大團沒有解開的迷霧,但此刻的鬼鬼卻怎么也不敢再追問下去了。
因為即使她再不懂人情事故,也看得出邱勝翊並不想談這些問題,所以她也只能將這也事全藏在心中,
然後在每個睡不著的夜裏靜靜思量、輾轉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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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心情所致,也許是太多夜裏無法安然入眠,向來不曾患病的鬼鬼竟染上了風寒。
“鬼鬼,今天覺得怎么樣?”邱勝翊用手背輕貼著鬼鬼的額頭,“似乎還有些微熱。”
“鬼鬼好多了。”躺在榻上,輕捉著薄被,鬼鬼低垂著眼說:“鬼鬼不應該在這時染上風寒,勞將軍還得費心為鬼鬼擔心。”
“誰一生中沒個大病小病的?你只要乖乖養病就行了,其他的什么也別想。”邱勝翊輕斥著,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起鬼鬼,“來,喝藥。”
“謝謝將軍。”鬼鬼靠坐在榻上,輕敲紅唇,一口一口將邱勝翊勺中的湯藥喝入口中。
幾滴藥汁不小心由鬼鬼的唇角流下,邱勝翊輕輕放下手中的藥碗,用大拇指輕輕為她拭去。那種親昵又溫柔的氣氛,
讓鬼鬼幾乎感動得落淚,她多么希望時光就此停止,而她,就可以一生一世享受他的溫柔……
“將軍,西關的弟兄們來接您了。”就在此時,帳外突然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
“好的,我馬上就好。”將最後一口藥汁喂人鬼鬼口中,邱勝翊淡淡答道。
“將軍,您要離營?”聽著帳外兄弟的通報,鬼鬼突然一愣。
“是的,最近西南邊關交界處有人為亂,莊將軍請我去商議商議。”邱勝翊站起身來,邊穿護甲邊柔聲說著。
什么?!鬼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邱勝翊竟要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去。
雖然身為將軍,但他向來不至最前線,只在後方指揮作戰,而這回他竟要只身循著沙羅曼國人的邊界往西行,這實在太危險了!
“我也去……”毫不考慮地,鬼鬼掙扎著由床上爬坐起來,輕咳了兩聲後急忙找尋著自己的衣裳。
“你留在營裏休息,”溫柔地將鬼鬼的身子壓回床上,邱勝翊為她將被子再度蓋好,“莊將軍已派人來接我,一路上不會有任何閃失的。”
“不行!”鬼鬼咬著下唇,“我是將軍的侍衛,我不能讓將軍……”
是啊!她明明是邱勝翊的貼身侍衛,怎么可以在這時染病?又怎么可以在這時任他只身進入險境?她這侍衛究竟是怎么當的!
“沒有不行、也沒有可是。”故意板起一張臉,但邱勝翊的眼底依然是一片寧靜,“就因為你是我的侍衛,所以你更要好好養病,
然後在我回來後好好保護我。”
“這……鬼鬼明白了。”輕低下頭,鬼鬼有些自責又有些不舍地說。
因為邱勝翊這一去,短則半個月,長則不知要多久。一想到有那么長的時間無法見到他溫柔的臉龐、無法聽及他溫和的嗓音,
鬼鬼的心底便浮現出一股淡淡的惆悵。
更何況,萬一他發生了什么事,萬一他……
“事情一處理完我便會回來的。”望著鬼鬼臉上的不舍與自責,邱勝翊輕輕拍著鬼鬼的發梢,心中有些暖暖的。“你好好養病,我走了。”
“將軍,你要小心……”聽著那即將離去的腳步聲,鬼鬼輕叫了一聲,然後臉頰飛起一抹嫣紅,“鬼鬼會等將軍回來的。”
回身淺淺一笑,邱勝翊就這樣走出鬼鬼的視線。
邱勝翊走後的時光,就像是度日如年般令人難耐,雖然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但躺在床上的鬼鬼卻心亂地再也無法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