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不是他預期中的結果,因爲,他以爲她真的能撑一陣子。
他封她厲害又刻薄,爲的就是逼走她。但現在她的走,卻不是因爲受下了他嚴格的要求。而是他封她說了那種話。
他不希望是因爲這樣而離開,因爲這樣讓他覺得自己勝之不武。
“誰準她不干的?”勝翊臉一沈,“打電話叫她趕快給我滾來上班。”
山田俊樹一怔,狐疑的看著他。
“喂喂喂,你大少爺是哪條筋不封?”他蹙眉一笑,“你不是想趕她走嗎?現在她如你的願走了,你居然要叫她回來?”
“大和光電是她說來就來要走就走的地方嗎?她以爲這裏是遊樂場,還是賓館啊?”他語氣跋扈卻又帶著任性。
“我真被你搞胡塗了,你……你現在究竟是想怎樣?”山口俊樹呆了下。
“當然是叫她回來上班。”他端出老板的架子,“我如果放任她隨便曠職,那以后誰還把我放在眼裏?”
“先生,她不是曠職,是辭職不干了”
“我沒準。”勝翊任性道。
山田俊樹看著他,沈默了下。敏感的他隱約嗅到一種不尋常的氣味,他甚至敢大膽的推斷吉江映潔是勝翊心浮氣躁又心不在焉的主因。
“老實說,我也不希望她辭職。”他閑閑的說,“她長得那麽可愛又可口光是看著都覺得心情愉快。”
“既然這樣,就趕緊把她叫回來。”不耐的再次指示。
“她不是因爲你吧。”山田俊樹撇唇一笑,“因爲你對她太壞--所以她才不來。”
“總之你打電話給她,叫她……”勝翊眉間微徽隆起一個小丘,神情複雜又急躁。
“沒用的。”他打斷了他的話。“我剛才在電話裏已經勸過她了。不過她似乎很傷心也很堅持。真可磷,第一份作就遇到你這種老板…以后恐怕會有后遺症呢。”
“你告訴她,我以后會盡量不罵她的,就算要罵她,也會把她叫到沒人的地方去罵。”
“呵呵。”山田俊樹一副不干我事的悠哉模樣,“這些話,你還是自己跟她說比較有誠意。”
“什……”
“我得先去會議廳看一下,先出去咯。”他咧嘴笑徑自轉身走了出去。
映潔躺在床上干望著天花板,旁邊緊挨著她睡覺的是吉江家的另一個寶貝,吉江太郎。
他是一只七歲的馬尔濟斯犬。
她輕輕的、無意識的摸著太郎,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
星期天早上,當她告訴爸媽說自己不會再去大和光電上班時,她看得出來他們是有點失望的--尤其是爸爸。
友人熱心又熱情的替她女兒安排工作,他自然也期待自家的女兒的表現不會辜負人家的一番美意,可她卻只上了兩天班就逃之夭夭。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讓爸爸失望,更不是因爲受不了囂張霸道的真木勝翊在工作上對她的嚴厲要求而離開,而是他真的侮辱了她的人格。
爲了不讓有頭有臉的他變成路倒的醉漢,她硬著頭皮把他抗進賓館,可換來的卻是他極盡能事的羞辱。
說什麽……她很習慣帶男人進賓館?該死的混蛋!那家夥鐵定曾被女人傷得很重吧?一定是因爲曾被狠狠的傷過,才會變得如此仇視女性。
“映潔寶貝,你的電話。”門外傳來母親的聲音。
她打開門,之間她媽咪拿著無線話筒站在哪兒。
“誰?”她問著,並接過話筒。
吉江巧子對女兒聳了聳肩,一臉我不知道的表情。
真奇怪,找她的不過就那幾個人,她媽咪有哪個不認識的。
“喂?我是吉江映潔,請問你是……”
“我是真木勝翊。”
聽見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她呆住。
“你今天沒來,我當你是請病假,明天給我……”
不待他說完,她按了結束通話鍵。
“是誰啊?”見她一臉像是大白天見鬼的表情,吉江巧子滿臉疑惑?
“是……”她才要試著跟媽媽解釋,電話又響了。
“你不接嗎?”看女兒沒有接電話的意思,彷佛那是什麽燙手的東西。
“說我不在。”
“他是誰啊?”她滿是驚疑,“你被奇怪的男人纏上了嗎?”
“他不是什麽奇怪的男人,他是第六天魔王。”映潔冷冷道。
吉江巧子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回過神來。
“你老板?”
“他已經不是我老板了,我們現在是毫不相干的兩個陌生人。”她鄭重撇清跟他的關系。
“既然是你的老板,你自己接。”將持續響著的話筒塞回她手上。
她又驚又惱的看著那響聲不斷的話筒,用力按了通話鍵,緊接著按著結束鍵。
“哎呀,你在干什麽?吉”江巧子惶恐的看著她,“那是你老板耶。”
“我不是說不是我老板了嗎?”她秀眉一撇,神情懊惱。
“他,他找你做什麽?”
“天曉得。”映潔鼓腮幫子,“反正我不想接他的電話。”
“這樣不太好吧,吉江巧子有些憂慮,再怎麽說他可是你爸爸的朋友的兒子耶……”
“誰叫他那麽對我!”她氣呼呼的說。
“他對你做了什麽?”微頓,敏銳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他就……算了。”
她爸媽以爲她那天沒回家是住在陽子家,要是他們發現她其實是跟一個男人在賓館睡了一夜,鐵定會嚇出心髒病。
不行,她一直是父母心中的好孩子、乖女兒,決不能叫他們幻想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