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傑和筱婕回家,呱呱又站在祖居的門口。
“喂!我說過你不能再來這儿,找二舅母請到別墅那邊。”筱婕毫不客气。
“我……”呱呱說:“我是來看黑寶石的!”
“你等一等!”筱婕走進下人間,一會,她連屋帶狗的把黑寶石提出來:“還給你,你以后可以天天對著它。我沒欠你什么了吧!那你以后不要再來,否則我吩咐護衛員攆你出澄庄。”
“筱婕,我求你一次……”
筱婕拉起小傑的手:“別管他,神經病,我們回去!”
“啊!原來你仍然沒有忘記莊小傑!”呱呱似乎一下子明白了。
“我從來沒有忘記他。”筱婕深情地看著小傑:“下個月我們訂婚……”
呱呱去找容嘉投訴,容嘉正為自己的事,開心得發狂,她根本沒有時間理她的寶貝侄儿。
威廉打開房門,看見容嘉靠在床上,右手一瓶酸瓜,左手一盒話梅。
“從四嫂那儿拿回來的?”威廉問。
“唔!我正要去找她。”容嘉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拿著酸瓜到大牙的房間,她指住自己的肚子說:“真命天子在此!”
“你說什么?二少奶。”大牙惘然地看著她。
“威廉是長子,我生的儿子是不是正正式式的長子嫡孫!”
“二少奶……”大牙站起來:“恭喜你了!”
容嘉瞪大眼:“有什么好笑,你不慌張,我生的是儿子,你生的是女儿,我身体比你好,又沒有小產過,我的儿子一定又胖又壯,你的女儿一定又瘦又弱!”
“老爺、奶奶一直希望抱男孫,現在二少奶怀了龍胎,莊家后繼有人,老爺奶奶這回開心,我也開心了!”
“我生了儿子,你在莊家就沒有地位,你沒想過?”
“我一向都沒有什么地位,窮媳婦但求生活平靜安穩,還敢爭什么地位?二少奶,我真替你開心,奶奶知道沒有?”
容嘉上下打量大牙,看樣子她真的很開心,容嘉越來越不了解她。
容嘉回到自己的臥室,大呼小叫:“阿珍,死阿珍,給我倒杯茶,唉!咸死我了,真難受。”
“誰叫你吃這些零食,多吃了還會胃痛。”威廉搖一下頭。
“需要嘛!阿珍,喂,”她叫威廉:“倒杯熱茶給我。”
“你不是吩咐阿珍去炖雞?茶來了,喝吧!你看你,整個床頭都是零食。”
“你以后每天下班,還要送我一份禮物,慰勞我。女人生孩子真不容易。”
“你在說什么?”威廉一愕。
容嘉瞟了丈夫一眼:“你快要做爸爸了!還傻傻的,我替你生儿子,爭光彩,我為莊家添第一個男孫!”
“你不要胡言亂語!”威廉很不高興,板著臉。
“胡言亂語,你才發神經,我已經怀孕兩個月,產期在明年中。”
“不,弄錯了!不可能!”
“弄錯了?周醫生的報告書,你自己看。我以為你會高興得流淚。”
威廉一看報告書,臉色慘變。
“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威廉歇斯底里在叫:“你偷漢!”
容嘉心虛地倒退一步,馬上沖過去揪住威廉:“你在說什么?你瘋了!”
“孩子不是我的,”威廉張開兩臂高叫:“我不能令任何女人怀孕!”
“神經病,你可以……”
“我可以做個丈夫,但是我不能令你怀孕,你明白了沒有?”威廉抽抽咽咽。
“我不明白!你發神經!”
“我二十歲的時候,還是一個很活潑的男孩子,那時候,我還在美國,我們一伙人去爬安地斯山脈,我出了事,由山腰滾下來,奇怪,我只是受了皮外傷,住了几天醫院,我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至我們結了婚,几年都沒有孩子,你檢查過身体也沒有事,于是我偷偷去檢查,才發現那次墮山的后遺症,我的輸精管斷了,我……總之,我不可能做爸爸!”
“你為什么不早說?你害死我,你……”容嘉伏在床上放聲大哭!
“我知道很對不起你,所以,我處處順著你,遷就你,彌補我的缺憾。”
“不!”容嘉抓住威廉:“那醫生弄錯了,你為什么不多看几個醫生?”
“全世界的醫生我都看過了,”威廉開了鎖,把厚厚一疊文件扔向容嘉的身邊:“這些報告書足夠你看一天。還記得去年爸爸陪我去瑞士?他帶我去見一個退了休的專家,他的報告書在這儿,我的身体沒有能力產生精虫。”
“老爺也知道?”
“爸爸,媽媽都知道,所以爸爸希望你能替大姐打理生意,他本來還要交一間酒店給你管理,彌補你的損失。”
“啊!怪不得。”容嘉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抓住威廉的手:“怎么辦?”
“离婚!”威廉嫌惡地甩開容嘉。
“离婚?”容嘉尖叫:“就因為我有了孩子?”
“這原因還不足夠嗎?”威廉走到窗前,看見敖犬扶著大牙散步:“其實,真正的原因還是你。這十多年的婚姻中,你沒有真真正正盡過妻子的責任。你一天到晚爭名爭利,完全忽略了我,在你的心目中,我只不過是窩囊廢,你不關心我,只對金錢有興趣,我有妻等于無妻,既然如此,何不索性离婚?”
“你想不要我,沒有那么容易。”容嘉實在不愿意离開莊家:“威廉,其實,我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想替你生個儿子,領取那一億元獎金!”
“你是為了自己,你知道我一向不在乎錢,否則我早已回公司爭地位,爭權力。就算我真的視錢如命,我也不能忍受妻子偷漢,你已經背叛了我。”
“沒有,沒有!”容嘉搖著十只手指:“我根本不認識那些男人!”
“那些男人?”威廉气得閉上眼睛:“你竟然和一些不認識的男人雜交!”
“威廉!”容嘉跪在床上,雙手掩住臉,嗚嗚咽咽。
“兩條路任你選擇,明天我把我的一切,和你的一切告訴全家,由爸爸出面替我們辦理离婚。另一條路,也是最容易走的路,我明天和你去律師事務所辦理分居手續,你回娘家,然后我回美國,兩年后我回來和你正式辦理离婚手續。這樣,對你的聲譽,我的面子都有利無損,你自己作出決定。”
“我嫁了你十几年,沒有孩子生養,是你的錯,你說离婚就离婚,”容嘉不甘心:“我不要离婚!”
“爸爸、媽媽知道你怀了個雜种,不离婚你也難以在澄庄立足,何況你平時待人尖酸刻薄,單是三弟也不會放過你。”
容嘉想起剛才在大牙面前耀武揚威,她馬上打了一個寒噤,她不禁對大嫂怀恨起來,都是她出的鬼主意,本來她可以在莊家好好享一下福。威廉有缺憾,她可以盡量欺負他,騎在他的頭上。老爺為了代替儿子彌補,說不定會讓她進地產公司,沒有孩子,她一樣可以享福。
“你也不用太難過,你雖不義,我不會無情,离婚前,我會送你一筆錢。”
“多少?”容嘉從床上爬下來,那种金錢万歲的樣子,令威廉惡心。
“一千万!”
“一千万?”容嘉翹了翹嘴:“我生個儿子一億元,單是房子也有五百万,一千万,大巫見小巫。”
“那隨你的便,明天我向大家宣布你肚里孩子的來歷,到時婚還是要离,但是一個錢也沒有。”
“好吧!”容嘉馬上一口答應:“我明天一早要离開澄庄?”
“你有勇气留下來,我不反對。”
“該死,該死!”容嘉放下東西走到威廉的面前:“如果我肯把肚里的孩子打掉?”
“容嘉!”威廉按著她的肩膀:“我的心已經死了,我一定要回美國,你明白嗎?”
“這,這……”
“別忘了帶你的皮草。”
容嘉倒在椅子里:人像棋盤里的棋子,真的不能走錯一步。
威廉和容嘉离婚,除了莊正安夫婦,每個人都大感詫异,因為表面看起來,威廉夫婦一向夫妻恩愛。
尤其是大牙,他們离婚前,容嘉還表示過已經怀孕,聲言明年就可以為莊家添一個男孫。
她為翁姑不安,長子嫡孫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