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我的子彈快,還是他們的子彈快?”邱勝翊似笑非笑,冷眼掃了一眼吳俊諺的那群手下。
吳俊諺氣得白了一張臉。
“蠢貨!還不退下?”他冷聲斥責道,口氣中儘是不耐。
那群人立刻面面相覷,有些擔憂地望著吳俊諺。
“都給我滾出去!”吳俊諺惱羞成怒,厲聲吼道。
他的目光橫掃向那些遲遲方才湧進來的侍衛,如若一把把冷情的飛刀。
那群人,這才瑟瑟而聽話地退了出去。
“你想怎麼樣?”吳俊諺咬牙問邱勝翊。
那雙幽深的眼睛裏,悄然跳躍著兩簇怒然的焰火。
“解開綁著她的絲帶!”邱勝翊冷聲命令道,可是看著吳映潔難受的神色,他的心再度沉了沉。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吳俊諺居然會給她下這種要命的藥。
沒能夠在吳俊諺給她喂藥的時候解開綁著他的繩索,這是他最大的失誤。
因為這一失誤,卻將她置於這樣的危險境地。
“嗯——”滅貞的藥效,在邱勝翊的體味傳到吳映潔鼻端之時,完全地被引了出來。
吳映潔的臉頰呈現出異樣的潮紅色,細長的眉輕輕地擰了起來,嘴角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誘-惑而銷-魂的呻吟。
邱勝翊的心立刻又沉了沉。
“然後呢?”吳俊諺聽從邱勝翊的話,解開了綁著吳映潔的絲帶,斜勾了勾唇,邪笑道,“你該不會是要給她解決痛苦,讓我在旁邊看著吧?”
呵呵笑出了聲,吳俊諺故意懷疑地問道:“你確定,在你和她做那件事情的時候,你還能拿得穩槍嗎?”
“閉嘴!”邱勝翊不悅地冷聲吼道,“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就一槍斃了你?”
吳俊諺的眼睛眯了眯,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邱勝翊指著他的那把槍的槍口。
微笑坦然裏,哪里還有之前擔憂害怕的神色?
“邱勝翊,你敢開槍嗎?”吳俊諺笑著揚唇,殷紅的唇綻放著嗜血的光澤,“我要是死了,你們又怎麼能夠逃得出去?”
邱勝翊怒目以對:“你不要太小瞧了我!大不了,魚死網破而已!”
吳俊諺卻豎起右手食指搖了搖:“NO,NO,NO!邱勝翊,當你從那間房間闖過來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另外一個遊戲!”
他折磨邱勝翊的精神已經很久了。
現在,應該換過來折磨另外一個人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邱勝翊擔憂地看了一眼吳俊諺,卻又很快防備地望著吳俊諺。
濃眉,緊緊地擰成了一道線。
吳俊諺卻笑著努了努嘴,指著吳俊諺道:“你應該知道,解決無貞還有另外解藥!”
邱勝翊握著手槍的手再度用了用力,差一點兒就無法克制自己按下扳機,讓金屬子彈射穿吳俊諺的腦袋。
可他卻還是硬生生地逼迫自己強忍了下來。
是的。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辦法。
只能夠讓吳映潔受苦了!
一隻手依然握著手槍頂著吳俊諺的腦袋,另外一隻手卻連同被子將吳映潔抱了起來,帶著她,逼迫著吳俊諺,一起走進了浴室。
打開浴室裏的蓮蓬頭,將水溫調到最涼。
吳俊諺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含笑遞給了邱勝翊。
邱勝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卻還是接過了那把匕首,俯身對著吳映潔的胳膊劃去。
滅貞不同于普通的烈性春-藥,光是淋冷水是沒有辦法澆熄體內如烈火焚燒的躁動欲-望的。
還必須配合著放出體內的熱血。
然而,就在邱勝翊俯身去給吳映潔放血的那一刻,吳俊諺卻趁勢一個反身,抓著邱勝翊的手腕忽然一個翻轉,然後手肘朝後上挑,狠狠地擊向邱勝翊的胸前。
邱勝翊一個吃痛,一時之間,握槍的手倏地一松。
在吳俊諺伸手去奪那支槍時,邱勝翊卻猛然一個上踢腳,將槍踢飛到了高空。
隨即,他快速地在吳映潔胳膊上化了一刀。匕首滑過一道流線型的弧度,最後落在了吳俊諺的喉嚨處。
幾乎是與此同時,邱勝翊拉著吳映潔轉了一圈,摟著吳映潔的手一個上揚,剛好接住了從高處落下的那把槍。
匕首從吳映潔的胳膊滑到吳俊諺的脖子處,那支槍從被邱勝翊踢飛到被他接住,竟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三少的手腳真不錯!”吳俊諺笑得一臉愉悅輕鬆,好像被人用匕首抵著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你也不差!”邱勝翊冷眼看著吳俊諺。
他知道剛剛吳俊諺並沒有盡全力。
否則的話,他不會贏得這麼輕鬆。
他清楚,吳俊諺之所以這麼自信,是完全吃定了他們,認為他們已是甕中之鼈。
吳俊諺就像是那只已經捉到了老鼠的貓。
在真正吃下老鼠之前,總是會好好戲弄戲弄。
“翊!”一聲微弱的聲音,傳入邱勝翊的耳中。
邱勝翊回過頭一看,這才發現,被他攬在懷裏的吳映潔,已經逐漸清醒了過來。
看著他拿著匕首指著吳俊諺,她的眼底竟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不要高興得太早!”吳俊諺勾唇邪笑,“你可知道,在那扇門外,有多少把槍在等著你們嗎?”
吳映潔不安地看向邱勝翊。
邱勝翊默認地點了點頭。
“吳俊諺,你到底想怎麼樣?”吳映潔幾近崩潰。
“很簡單!”吳俊諺笑著打了個響指,而後隨性揚起手指著邱勝翊的右臂,“我要他留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