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你再多練個五十年。」在血腥世界打滾的人豈會畏懼血腥,他的手段並不比她慈悲。
一抹很淡的笑意浮在她嘴角。「你真的讓人很討厭,一點都不曉得要死心。」
「等你挖了它自然停止跳動。」他注意觀察她的臉部表情。
「很冷的笑話。」她微放怒意。
「呵……寶貝,你愛上我了。」天呀!他該感謝誰呢?撒旦?!
「胡說。」她矢志否認到底,兩頰染上淡淡暈紅。
「不用急著想吃人,要不要我送你一面鏡子?」面無表情的冰顏透著關心,因為愛。
她不是輕易動心的人,除非她所深愛的人,否則她見死不救,一臉事不關己的跨屍而過,無視垂死者的哀哀求救聲。
她越來越像個人了,他的女人。
「阿本,我討厭你。」她說的時候不帶冰冷,反倒像是情人間的嬌嗔。
口是心非。
「愛上我沒有那麼痛苦吧!我會讓你很幸福的。」他故意說得曖昧,眼神輕佻的一挑。
「你……你喔!真是服了你。」小薰輕笑出聲,在他唇上一啄。
腦筋頓時一陣空白的阿本差點撞上來車,片刻的呆然之後揚起一陣傻笑,心口的喜悅逐漸泛大,讓他看起來像個智障。
方向盤一轉,他錯開身後的車開上安全島,熄了引擎拉過她便是暈頭轉向的狂吻一番,兩人的唇瓣都吻腫了,還帶點血絲。
雖然她沒開口說過一句愛語,但是生性冷淡的她肯主動吻他是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她的心底絕對有他。
「我愛你,薰兒。」
「我討厭你,阿本。」
他笑著撫去她唇上屬於他的血。「叫我阿本。」
「阿本,我討厭你。」她紫綠色的眼底帶著淡笑。
「而我愛死你了,愛到無可救藥。」討厭就是愛嘛!她太害羞了。
「瘋子。」她在心裡說:愛你。
阿本深情地吻著她的指頭,「為你瘋狂,吾愛。」
「我好像無路可退了。」戀愛的滋味就是這般天旋地轉嗎?
「退吧!退到我懷裡,讓我呵護你一生。」他張開雙臂等著她。
「不怕死就接好。」
小薰面露微笑的投向他的懷抱,不管交通警察的警哨聲在耳邊響起。
彤彤端著一盤點心走來走去,大難不死的她可神氣了,不但成為女巫俱樂部的永久員工,月入數十萬,還成為巫界破格收的第一位無巫性的入室女巫。
她的程度還在摸索期,像牙牙學語的嬰兒僅懂三百六十七道音階,吟唱惑人的咒語。
成果雖然不彰但勇氣可佳,居然敢喝下一向喜歡看人痛苦的大牙所調製的巫藥,讓沙家女巫敬佩得豎起大拇指稱讚。
不過,她也拉了一星期的肚子,虛脫到必須吊點滴補充葡萄糖,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都快成仙了。
「小太妹,你是剛從衣索匹亞回來呀!」怎麼瘦得只剩皮包骨,前面的肉都少了一大坨。
她瞪了小馬一眼,「死人妖,你還沒得愛滋呀!」
「奇怪,你不怕罵錯人?」好像從他們一認識開始,她就沒錯認過他和Terry。
能分辨兩兄弟的人不多,每每都有人喊錯,糾正多了也懶得理會,將錯就錯也好。
「方大哥是正港男人漢,不像你,遠遠就聞到一身『女人味』。」娘娘腔。
「女人味?!」他一副大受侮辱的表情,東嗅西嗅自己的體味。
「我建議你去變性好了,性別錯亂是很痛苦的。」瞧!愛美的動作多像女人。
喬裝久了會有潛移默化的作用,有時小指會女性化的微翹。
磨著牙的小馬扯著她的辮子,「小太妹,你太不尊重大人了。」
「少動手動腳,『姊姊』,小心我告你性侵害。」她懷疑他還是男人嗎?
「蔡、玓、彤,我要縫了你的嘴。」居然叫他姊姊。
她露出驚訝的神情塞了一口櫻桃酥,「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呀!沒患老人癡呆症。」
「吃吃吃,你早晚胖得像今天的新娘子。」而她的男人還拚命塞東西給她吃。
「啊!差點忘了,我是女招待耶!」彤彤匆忙地喝杯果汁,拉起小禮服快步行走。
今天有一場婚禮,是沙家女巫的結婚大喜,可是她們卻不認為有何喜可言,根本是失去自由的酷刑。
她們,是複數,也就代表不只一對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