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过来,我……我袋子里面有……有防身的喷雾器,你们要是想做什麽,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想吓唬我们啊!要是有你早拿出来了。」矮个子的金牙不断地问著,「乖乖告诉我,你是不是住在胜翊大宅啊?」
映洁已经背靠抵在那道高墙上,她再无路可退了。「你们问这些要做什么?」
「噢,有人付钱要我们做这件事的。」另一们取出一把小刀,在手中玩弄著。「你是从那儿出来的,所以你一定就是住那里看家的困学生罗?」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矮个子遇上前来,不怀好意的打量著地,「你在那屋子里头,看到什麽啦,小姐?有没有看到传说中的鬼啊?」
映洁不作回答,她拼命在心中计算著怎麽逃离这两个人。
小刀终於逼上来,另一个人抵住映洁的下巴,「别多管闲事,小姑娘,不管你在屋子里碰见什麽东西,也不管那东西要你做什麽事,都别多管闲事。否则的话,你的下场会比其它的几个都惨。你知道吗?那是邪神歪道,你不应该碰的,离开那里才是最聪明的。」
他们在警告些什麽?是因为卡雷沙吗?为什麽?映洁既困惑又生气,既恐惧又害怕,听著两个人继续用那令人发毛的语气逗著地,心中疑问也越来越大。不觉地她紧握拳头及手中的菜篮,等待著他们偏松手的机会……
「映洁!」
卡雷沙平空现身,差点吓到映洁,他面容是那麽地愤怒,仿佛空手就能解决那两个人渣,但是他并没有出拳。对那两个人来说,他们只觉瞬间一阵冷风吹过,接著有块巨大的黑布兜头往他们罩下。映洁被卡雷沙拉了一把,跌出了布袋的范围之外,只见那两人被黑布弄得手忙脚乱。
「你在这边等我一下。」卡雷沙说完後,就消失在黑布底下。
她听见布里发出了激烈地拳打脚踢与哀嚎的叫声,整整持续了十多分钟後,才看到黑布里著的两人摊软下来。卡雷沙也再度出现了。
「洁,你还好吗?」
很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最後映洁只有浑身颤抖地点点头,泪珠正在眼眶中打滚著。她透过模糊的泪光看见卡雷沙过来,他伸出双手,像要拥抱住她,但他的灵体只能环绕她而已,她无法体会到强有力的双臂,紧紧拢著她,她多想要一个结结实实的安慰!
卡雷沙低沉而痛苦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洁。我全知道,我也希望……」
那句无疾而终的话随风飘逝了。这份无奈同时让他们俩缄默无语,他是个优灵的事实,就像大海鸿沟横陈在他们两个之间,成为无法跨越的阻碍。
「抱歉。我在想什麽呢!」映洁不忍心他的痛苦,只好强颜欢笑说:「你把他们打倒,还救了我一命,我要好好感谢你才对。」
「他们是被他们自己打倒的。」他接受这个移转话题,淡淡地说:「我所做的不过是让他们看不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罢了。」
「我们应该报警吗?」映洁看著那团理不清的人与布。
「让他们自生自灭。这儿的警政和我那时代,我看也差不多。就算支出去也不见得有多大帮助。」卡雷沙摇头说:「我们同去吧,洁。」
「嗯。」
当她好不容易振作起炮受惊吓的心情後,卡雷沙牵著她的手,他们默默无语地回到胜翊大宅。
「敬你,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卡雷沙小心地,让装满黄澄澄香槟水晶杯兴地的相触,发出清脆悦耳的铿声,「谢谢你美味的一餐,我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映洁瞧著桌上只有一半被她自己秋风扫落叶吃光的菜而,吐吐小舌说:「哈,看样子我大半都罗进自己肚子里,真不好意思,说好要请你吃的。」
他微笑著不语,迳自双著地。
「不要。」映洁红著脸,冒出这麽一句。
他讯问的抬高一眉。
「不要刺探我的想法,起码现在不要。」她试图遮住红透的双顿,低下脸去收拾的碗盘,「拜托,如果让你知道我在想什麽,我会丢脸死。」
「你又在想些什麽了?洁,坏事吗?」
他调笑的语气让映洁从地毯上带著碗盘巴起,「我去洗碗盘!」
当她好不容易逃到厨房时,还能听得到卡雷沙在起居室中传来的笑声。她把碗盘抛掷到洗碗槽内,扭开水龙头看著自来水哗啦啦流出,双眼却视而不见的灯著那些碗盘。她怎麽敢承认,她刚刚坐在那儿,幻想著卡雷沙如果是真实的人,他亲吻起来的感觉,一定比那些香槟的滋味更美好……
老天!映洁赶紧把那些画面擦去,她怎麽能对一个优灵有莫茗奇妙的浪漫幻想呢?他不是一个人,甚至连接触都谈不上,只是个来去无踪的灵体而已。但她就是无法抑遏那些出轨的浪漫思绪。
她开始奋力的刷洗起那些碗盘,一面想像把卡雷沙自她心头刷掉。她刷了又刷,直到她感觉由困己终於够冷静下来,可以再面对他为止。
「卡雷沙?你人在哪里?」她在乾布上把手擦乾,走回起居室去。
来书房找我,洁,我在那里。
她彷佛听见他在耳边这麽说,半信半疑地她走上楼梯,来到她第一次看见卡雷沙肖像的书房,门敝开著,她看到家族画廊那儿传来了亮光。是卡雷沙留错地的路引,毕竟优灵是不需要灯光的,但她需要。
「嗨。」映洁走进画廊,对随意坐在地板上仰头看著书家的他打招呼。
卡雷沙没有移动半分,他双眼仍凝视著画像,「我应该把提香打一顿屁股的,他怎能把我画得这麽该死的像?一个无用的、天杀的浪荡子。」
映洁主动的走到他身旁,一同仰头看著那几乎与真人同等大小的肖像。「你会想念过去那些日子吗?卡雷沙。」
他沉默良久,最後转眼看向她说:「当你什麽都没有时,想起过去是很自然的。我会不会想念那些日子?洁,我不知道这个答案,但我的确尝过再也不存在於世上的痛苦。没有人看得见、没有人听得见,无论你怎麽呐喊或是怎麽使坏,都没有办法让人碰触到的苦闷。飘荡在两个世界夹层中的人,最是可恨,我曾经那底可俦过,但我已经走出那段日子了。」
洁车缓慢地伸出手去,她碰触著那看得儿却摸不到的手臂,「我真无法想像你是怎麽度过这四、五百年的。」
「阅读。」他微笑著。「我读一切我能吸取的资讯,每日有报纸来都是我最兴奋的日子。後来我能出去的时间,我就研究人群与人的思想,我发现自己对於人性与心理颇有兴趣,也对我自己过去那段荒唐做了不少省思。总而言之,就是让自己保持在吸收的状态,避免被一成不变的时间所打败。」
拾头看一眼画像,然後映洁对他笑说:「你比那画像好看多了,卡雷沙。提香一点都没把你真正的样子画出来。」
他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