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像逃一样地离开了西厢,依旧是脚步不稳。悠若开口想叫住他,被凤君蔚拉住衣袖,戏谑着:“你不觉得他该回去洗个澡了吗?还是你鼻子出了毛病,没闻到他身上那股味儿?“
悠若瞪着他,双眼瞪得出了火光,这个男人总能惹得她火冒三丈,然后自己一个人在一边闲闲地看戏。
凤君蔚似乎心情很愉快,挥挥手,姿势潇洒极了,“后悔有期了,我未来的皇后!“
领着不动如山的魅影消失在西厢的门口,留下一脸气愤的悠若和惊讶的冰月。
房间里,宁静如夜。阳光斜入纱窗,照在一身舒适的映洁身上,她正悠闲地躺在软席上,带着淡淡地笑容。
悠闲地看着书,对窗外的吵闹似乎充耳不闻,头发只是用一条银色的丝带绑着,并无长物。少许发丝飘逸在脸颊边,整个人看起来悠闲而舒适。奔月心惊地在一旁站着。
除了出事的那两天,映洁失神得像个娃娃,流露出悲伤和哀寂,之后,她又恢复了她往常的模样。有种错觉,映洁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风轻云淡的映洁,笑意盈盈,如风如水。
又遗失了那颗心,且她知道,比起之前,她更淡漠了。
屋外明明听见了吵闹之声,她却充耳不闻,明明听见了邱胜翊的声音,她也无动于衷。奔月急得落泪,这样的映洁,她心疼极了。却毫无办法,只能着急地看着。
转而见悠若踏步进来,迎了上去,小声地问:“王爷走了?”
悠若淡淡地点点头,走了进来,笑着坐到映洁身边去,“看什么书看的这么入迷?”
“诗集,好久没看了,好不容易有时间就看看!”映洁抬头,笑了笑,搁下书籍,淡笑着问:“姐姐,怎么了,我好像听见你生气的声音了。”
悠若的笑脸窒了窒,是啊,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为难地抿唇,转而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到时候再说吧!”
她心里已经承受很多了,不必再为了她的事操心,这件事即使她知道了也无意。
映洁淡笑,不可置否,没什么大事?会让一向雅致的她生气?
“洁儿,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啊,这里闷着不好!”悠若顺顺她脸颊边的发丝,温柔地道。
“看看诗集也好的,我记得小时候都是和书本作伴的,后来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再看了。姐姐,你去过江南吗?”映洁突然转了个话题,眼眸发亮,笑着问她,带着淡淡的向往。
“去过,这些年,走了不少地方。江南很美,像一幅画儿!”可始终没有京城来得亲切,因为这里才是她生长的地方,也有她眷恋的人。
“诗中描写的江南好美!”映洁淡淡地笑着,憧憬在她眸子中掠过片刻,就消失了,随手翻起诗集。
似乎又沉醉在书本中,双耳不理窗外事。
“对了,洁儿,反正姐姐也闷着,不如我们到凉亭那里下几盘棋,好不?姐姐很多年都没有好好的和洁儿下棋了。”悠若心疼地看着她的笑,忽然提议,本来是希望不大的,谁知道,映洁竟然抬眸,笑道,“好啊,是很久没有下棋了。”
两人出了房间,凉亭中,冰月和本月飞快地摆上了棋局。
悠若还示意冰月和本月下去准备几样映洁爱吃的点心。
“我以前醉心于棋术,是因为棋中有着我想追求的东西,追逐的乐趣,掌棋的优越感,还有布局时的巧妙,不知道现在这些东西还是不是吸引我?”映洁笑着,落下白子。
“姐姐也喜欢,娘的棋术可以说是天下无双,我记得我们就是联手也被她吃的死死的,也只有爹爹,能赢得了她。“悠若也笑着,落下黑子。
“爹和娘,真的是一对绝配的璧人!”
…………
“其实有的时候,掌棋和当棋子,都有不一样的觉悟,我把所有人都推到一个棋局上来,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主控权。有时候也成了别人的棋子,而不自知。”映洁自嘲地笑着,落入一子后,叹道:“可见,我没有学到娘的精髓,娘她一旦掌控了棋局,一直到结束,都是那个掌棋人。”
“洁儿,不是当棋子和掌棋人有时候并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是掌棋人事先一步看透了局势,可棋子随着棋局的变化,也慢慢地看透了局势,被你推上棋局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照成这个局面,在所难免的。”悠若笑着,她知道,映洁在慢慢地说出她心里的话了。
“也是,棋子不该爱上下棋的人,下棋的人更不该爱上棋子,否则就注定了这是一盘死棋,就算是赢了,也是两败俱伤!”就像是她和邱胜翊现在这样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