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就该出去了,病人需要休息。」好不容易腹上的疼痛渐缓,俊杰又如鬼魅般的来到邱胜翊身后,语气冷漠的赶人。
「廖俊杰……」如果说他邱胜翊现在最想杀的人是谁?那么一定是廖俊杰排第一人。
「别吼。」他拉长了语音威胁着。「你忘了映洁的生命安危可是要靠我来医治的吗?」
邱胜翊炯炯目光直盯着俊杰,却又拿他没辙的只能在心底闷声诅咒。
「好啦,这儿是恢复室,我们就别碍着了护士们的工作,也让映洁休息,等会儿她醒过来送入病房后,你再陪她也不迟。」路嘉怡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赶紧走进两人之间将他们分开。
事有缓急轻重,邱胜翊当然知道,只能懊恼的看着俊杰那嚣张的模样,任由老妈将他拉出手术室。
看到邱胜翊和路嘉怡的背影从视线消失后,俊杰这才在映洁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映洁,我知道你现在是醒着,肯不肯跟我说说话?」
其实映洁这次车祸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除了额头上那缝了五针的伤口之外,其他的就只有轻微的擦伤,而他们之所以会在手术室待这么久,无非是想借机惩罚邱胜翊。
映洁缓缓的睁开眼睛,莹莹的黑眸闪着氤氲。
俊杰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你没看到他刚刚在手术房外担心的模样,热锅上的蚂蚁这句话都不足以形容。」想起他刚刚揍他的那一拳,至今依旧隐隐作疼。
映洁嘴角微微一扯,让人摸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
「气他?恨他?」
她神情呆滞的摇摇头。
「他是爱你的。」
她神情冷漠的嗤笑着。「这种爱,我消受不起。」经过生死关头之后,她想开也看透了。
映洁的神情,话语中那种心死的冷然,让俊杰感到不安,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
「映洁,你该不会想不开吧?」
她神情凄然的笑了起来。「我有那么脆弱吗?」
俊杰长吁了口气,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是不像你会做的事,不过你现在这样子让人担心。」唉,爱情让人眼盲,令人心慌意乱的看不清事实。
映洁慧黠开朗的一面,可是他和她相处十年才挖掘出来的,平时她冷如冰,但只要能勾动她心弦,她热情如火的模样就是炙日也要为之失色。
「俊杰,我好累。」视感情如毒药,谁知道就这么一个轻忽,竟差点赔上性命,这种代价太高了,她玩不起。
俊杰提议着。「和我回美国。」虽然明知这样会惹来邱胜翊的追杀,不过为了她,他无怨无悔。
「俊杰,别把自己推入无底深渊,你知道我不会爱上你。」如果爱他,那么早几年前她就爱上了,不用等到现在。
「你还真会伤我的心。」他苦笑着。
「帮我,用尽任何办法。」
「这……」俊杰犹豫着,迟迟没有答应。
房门被轻轻的打开,浑然不觉身旁多了道阴鸷愤怒的眸光,映洁的眼睛依旧锁在窗户外的蓝天。
邱胜翊沉着一张俊脸,缓缓的走进病房,如果不是俊杰通知他,他还不知道映洁已经决定将他给三振出局了。
「你当真就这么恨我?」邱胜翊的视线落在映洁的脸上,黑瞳闪烁着阴鸷的火光。
痛!他心痛。当俊杰告诉他映洁的决定后,他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映洁猛然回过头,不敢相信的以手摀着唇,被邱胜翊身上燃烧的熊熊烈焰给吓傻了。
「你……」映洁眸子愕然的惊呼出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病房?」为了躲避他,映洁舍弃医院里高级的vip病房,屈就于这间小小的普通病房。
他眯着眼,神色阴鸷的盯着她。「回答我。」胸口的痛又开始闷闷的发疼,只是这没心肝的小女人可知道?
「你走吧。」无视于他张狂的怒气,映洁黯然的阖上眼。
该死!就这么一句话就要宣判他死刑吗?他不甘心。
他凶狠的攫住她的肩膀,黑眸几乎喷出火焰。「你就这么恨我,连给我一丝赎罪的机会都不肯?」
来的快又猛的怒意吞噬了邱胜翊仅有的理智,他俯身封住她的唇,想将心里澎湃汹涌的情意传到她心里,让她知道,之前他那卑鄙丑陋的行为只因为他爱她,让她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他激情的吻着她,与她的唇纠缠着,他不想放开她,或许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有许多的不愉快,但他愿意用一辈子的爱来弥补。
「不!你不能老是这样欺负我!」她又哭又喊的捶打他的胸膛。
为什么老是要这样对待她?难道她所受的屈辱还不够吗?
「我不要你离开我,绝不容许。」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像是要确定她的存在似的,直要将她揉进体内。
映洁无助的承受着他狂炽的热情,直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他这才不甚情愿地放开她。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神情真挚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映洁,我爱你。」
上一次说给她听的时候,她在麻药的作用下听不到,这一次他确定要她听进去。
他眼中的柔情令她心慑,他哀伤的语调让她动容。
她震惊的语无伦次,「不……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之前她选择封闭自己的心来漠视他,可是这次他给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大的令她无法消受,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如此深情款款的情话。
定定的望着她不安失措的神情,深邃的黑瞳锁住她泛着氤氲的红眼。
「映洁,过去的我或许太骄傲了,以至于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我可以确定——我爱你,终其一生只爱你一人。」他已经说的如此清楚了,她还不能感受到他心中澎湃汹涌的爱意吗?
映洁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后,她紧抿的双唇扯开了一抹淡笑,笑得苦涩,笑得哀戚。
「邱胜翊,如果你是为了安慰我,为了替我这次车祸的事情赎罪,那大可不必,因为是我自己去撞车的,一切与你无关。」映洁心一酸,忍痛推开他。
他的霸道、他的蛮横她可以漠视,可是他对她那不假辞色的冷酷,她无法坦然视之,因为她的心口上已经伤痕累累,它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