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筱婕也曾經被推出馬路,差點被貨車撞上。”黑
兒根本無視于筱婕的存在。
小傑冷下臉,“為什么這種事還瞞著我?”
他的妻子居然很早以前就處在一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之中?而他被
瞞到現在!雷羽懷的火氣正節節上升。
“小傑,你別聽黑兒瞎說,那次是我不小心跌倒的……”她著急
地擺手。
并沒有人理她。
“那時候我以為是意外,所以才沒說。”黑兒的表情明擺著“她
簡直是一部意外制造機”,他會認為那是意外并不過分。簡單說,他
還是把責任推給筱婕就是了。
筱婕只能悶悶地在一旁瞪眼和懮心。
“那個人你有看清楚?” 小傑眼神轉得相當深邃而駭人。
“哪有什么人!小傑,你別聽黑兒的”
“當時情況太危急,臉孔沒來得及看,不過應該是一個中年男子
,大約有一百七十以上的高度,中等身材。”救人要緊,他只在匆忙
問瞥過一眼。
“怎么我不記得?”筱婕就是不相信有人要害她。這么大的事
,沒憑沒據不可以隨便說的,黑兒就是小,不懂事。
“中年男子……”小傑不停思索各種可能性,但其中并沒有一
種符合情況,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迷糊的老婆,又不知情的做了自己
都不知道的糊涂事,才會給自己惹來殺機。他轉向筱婕。
她給老公道么突然一“瞪”,身于不由得一縮,原來就缺少的氣
勢因此顯得更薄弱,還一把床被給拉高了。
“小傑……我真的不知道。”這一次她知道老公要問她什么,但
她真的想不出來誰想害她,她的人緣那么好。
盡管那張美美的臉蛋無辜,小腦袋搖晃著,但小傑還是不放棄
。“筱婕,這關系到你的生命安全,你好好想一下,這几個月來有碰
過什么人、遇過什么事嗎?”
對方想殺害她,不可能毫無理由的。
“怎么可能記得几個月的事。”強人所難嘛。對筱婕來說,除
非與她英俊的老公有關,否別當日事,當日忘。
“比較特別的,想一想──”小傑正拉起她青蔥玉手。
“筱婕!”病房門“砰”的一聲撞上牆壁,一群人焦急地沖進來
。
小傑轉過頭,“爸、三姨──”
“筱婕,你怎么樣了?” 廖顥婕第一個推開大哥,沖到筱婕面
前。
“要不要緊啊,孩子有沒保住?”仇潔玲也拉起筱婕一只手,
而小傑又給擠開了。
“筱婕,你還好吧?” 廖海也關心的湊近,小傑又得往后退。
“大嫂,沒事吧?” 廖羽軍自然是跟妻子一起的。
一群人全沒把筱婕放進眼內也就算了,七嘴八舌“擔心”個沒
完,還把他這個做丈夫的推擠到最角落去。
“我跟孩子都很好……”筱婕抬眼看看那么多人的關心,就更
不好意思了,她只是小腿骨折而已。
“那就好了!”一家人這才放下了心,松一口氣,便想起要“追
究責任”了。
“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呢?”仇潔玲拉著筱婕的手拍了拍,臉
上寫著“可憐哦”,眼角則“不經意”掃了廖羽懷一下。
小傑眼眸一瞇,似有不祥預感。
“大嫂,你怎么住院的?” 廖羽軍倒真是在關心。
“這還用問嗎?” 廖顥婕意有所指地說,但聰明地沒有連目光都
睇過去,她只拿那雙“為筱婕可憐”的目光瞅向廖海。“廖爸,幸好
你的媳婦跟孫子都保住了呢。”有心人一聽就知道她那語調在控訴“
某人”。
廖海立刻板起臉孔,胰向長子,“小傑,你太不應該了!”
他這一吼,除了廖顥婕和仇潔玲,所有的人包括小傑本人在內
,全摸不清怎么一回事?
“爸?” 小傑還其是不知道他哪里“不應該”,莫非為他沒去
接機?兩老回國也沒通知,總不會認為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吧。
筱婕瞅向公公,感覺比自己挨了罵還難過和無辜。她老公怎么
啦?
“爸,你怎么突然責罵大哥?”還是廖羽軍重比較有手足之情。
“還有你,你也太不像話了!”廖海隨即把箭頭指向雷羽軍。
“我?”當然他更加莫名其妙和迷惘了。不說話還好哩。
廖顥婕悄悄地抽身,這時候要離她老公遠一點保險。
小傑可沒有忽略他小妹的舉動,隨便一瞥,他想十之八九這場
“禍從天降”跟她有關,他的嘴角隱隱一掀。
“爸,請你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說實在,他還真猜不出他這
小妹在他老父面前告了什么狀。
“小傑啊,三姨我也覺得你這一次做得太過分了。筱婕都懷孕了
,你還做出那種事,實在……我一直以為你是很有責任的男人呢。”
仇潔玲失望兼灰心的搖頭,同時垂下了眼瞼,眸了突然閃過黠光。
“大哥,你做了什么事?” 廖羽軍看向他。
他哪會知道?小傑把焦距鎖住那個擠到他老婆床邊的小妹,微
揚著嘴角,“我看這要問顥婕會比較清楚。”
“顥婕?” 廖羽軍這時候才發覺在他身邊的老婆“不知去向”了
。他轉頭才看見她,馬上就明白了。他揚起嘴角,過去“拎”起廖顥
婕。
“干什么啦!” 廖顥婕自然是一副理直氣壯兼無辜的表情。
“你做了什么好事?” 廖羽軍很“溫和”的詢問他這鬼靈精老婆
,居然連帶把他也給扯下水,這可不能不“管教”了。
“‘好事’我做得可多了,不過你沒聽過‘為善不欲人知’嗎?
我怎么好意思自己開口‘宣揚’呢。” 廖顥婕不止放意曲解老公的質
問,還機靈地躲到廖海身后。“廖爸,看看你兩個兒子喲。”那口氣
是撒嬌兼告狀。
筱婕坐在床上,從這頭看過那頭,再從那頭看過這頭,看來看
去,還是有看沒懂,扑朔迷離。
而另一張病床上的黑兒,這時候早已拿被蓋頭睡覺去了,才懶得
理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