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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孽缘这种东西,如果它要来的话,你挡都挡不住地,就比如我跟眼前这个努力擦著地板的家伙。
「你可不可以不要擦了啊?你没看到我在打电动喔!要是动到我记录怎麼办?我可是好不容易快把吕布都练到全满了耶!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一刀就可以毙了关公?」玩了两个多月的三国无双,我可是拚了很久才玩到这样的纪录耶!
「脚。」邱胜翊理都不理我,只是继续拿著抹布用力地擦著地板,连一点点的污渍都死命的想要将它刮起来,在邱胜翊的观念里,拖把是邪物,可以的话最好是用抹布擦地才是王道。
皱著眉头,我还是听话地按了暂停后,便将脚抬了起来,一边翻著白眼瞪著天花板,一边想著等等这家伙不知道会不会叫我去晒衣服。
星期六的下午,老爸出去应酬,老妈出去打牌,留下我们两个不对头的人在家里,他一如往常的打扫清洁,我也习惯性的玩起PS2。
「你的衣服洗好了,等等记得去晒,不要又要我帮你晒,衣服要是过了半小时没晒可是会臭的。」
我就知道。洁癖男不会有一天会突然改过向善。
「你真是罗唆,你这样子啊,没有那个女人受得了你的啦!」我就不信天底下有几个女人能够忍受,像他这种又龟毛又有洁癖的家伙!又不是自虐狂!
「你以为像你这种邋遢成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要胸没胸,要臀没臀,勉勉强强只有一张脸能骗人的女人又能好到哪去?」他很跩地继续擦著地板,很酷地冰冷语调,一贯作风。
「你是一天不找我吵架你会死是不是?」踩住了他那双奋力擦地的右手,我居高临下的瞪视著他。
「要不是你一副没人跟你吵架,你会饥渴难耐的样子,你以为我有那闲工夫理你?」邱胜翊用力地抽开了右手,一瞬间让我跌坐在沙发上。
不甘心败阵,我直觉往他身上踹了一脚,正中侧腹!
邱胜翊闷哼了一声后,也将手上的抹布扔到了我脸上,接著便一个跨坐勒住了我的颈子,瞳孔里泛著浓厚的杀意,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我会总是这样让你为所欲为?」
不愿就此枉死的我,一时情急之下便伸脚再度一踹,正中……
「该死!你是想要我绝子绝孙吗!」
天晓得怎麼会这麼准。
「你才是想让我爸绝子绝孙勒!咳、咳。」天地明鉴,分明是这家伙先下杀手!我可是正当防卫啊。
就在我们扭打的当头,突然屋外一阵车子的急刹声著实惊了我们一大跳,瞬时将我俩从扯头发、拉衣服的面红耳赤中拉回惊愕的现实生活。
「爸?你怎麼回家了?唔?妈?你不是去打牌吗?」平常的周末他们从来很少这麼早就回家的啊。
我急忙推开了邱胜翊,然后乖乖的在沙发上坐好,眼角余光也看到洁癖男同样的惊慌失措。
为什麼我俩要这麼狼狈呢?原因只有一个。
「你们又打架?!映洁,爸爸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别老是跟胜翊打来闹去的耍小孩脾气地,你怎麼老是不听?」
我的爸爸,自诩为天下最帅的中年男子,实际上也是很帅没错啦,不然怎麼生的出我这如花似玉的女儿。
「是他先惹我的耶!」我不平的指控右方这装乖的死家伙,对於老爸的偏心感到相当之气愤。
「映洁,我怎麼看都不像他先惹你啊,你看,你在这边玩电动,胜翊可是在打扫家里耶,你怎麼还恶人先告状?」
我的妈妈,自诩为天下最美的中年妇女,实际上也是很美没错啦,不然怎麼生的出我这沈鱼落雁的女儿。
不过不管是我的帅老爸,或是我的俏老妈,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偏心!
好吧,我承认,我会看邱胜翊不顺眼除了他的龟毛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我父母特别的偏爱他,打小他就是十项全能的优等生,我就是样样不行的笨蛋,每次嘉奖记功 有他份,挨骂记过总是我,也因此,每次我和他有争执,或是我又做了什麼事时,老爸老妈也总是喜欢拿他来跟我比,反正他样样都好,我样样都糟,从小活在他的 阴影下,叫我不讨厌这家伙也难。
我的父母一人一句的数落著我的不是,我也习惯性的封印掉自己的左右耳,不然我怕总有一天我会拿刀砍了旁边那个装乖的家伙。
「明天我们要去美国,存摺跟印章我都交代好胜翊了,我会定时汇钱进户头,你啊,乖一点,别老是跟胜翊作对。」
唔,等等,他们刚刚说了什麼?去美国?
「等一下,你们要去美国?」见鬼了,什麼时候决定的啊?
「是啊,刚刚我在讲话你都没在听吗?我跟你妈要去美国大概半年,我们现在就是回来收拾行李的啊,你邱伯伯说那边有间制布工厂要我们过去看一下,可能的话,如果要接手那家厂房,我们可能就得在那边待上半年,所以你记得乖一点,别给胜翊惹麻烦。」
半年!这代表说我要和这洁癖男独处半年?
「胜翊,这段时间你就幸苦点啦,要是映洁又不乖,你就多担待点,还有别让她一个人出去,知道吗?」母亲盯著洁癖男的眼神很坚定,感觉上有些奇怪,似乎有什麼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