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醫生,剛才送來一名傷患,研判有內出血狀況,急診室沒人敢接,能不能請你馬上回醫院?)
「可惡!救人是醫生的使命,這樣就不敢接,還做什麼醫生?」翊橙憤怒地合上手機。
他二話不說抓起外套,急急往外衝。
十萬火急飆到醫院大門,拉上手煞車即跳出車外,大門守衛也不敢多有阻撓,醫院上下有誰不認識這位素有惡魔之稱的邱醫師。
他的姿態冷漠傲慢,任誰也弄不清他詭譎的行事方式,素來又我行我素,依自己的喜怒,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縱然這樣狂狷的行為令人畏懼,但他高明的醫術卻是有目共睹的。
實習醫生在大門前等候他,乍見他的身影立刻奔向前解說傷患傷勢。
「是名工作不慎從平台墜地的工人。」
「嗯。」他快步走向急診室。
實習醫生以慢跑速度才能跟上翊橙快速的步伐,「血壓四十,心跳六十,昏迷指數已經低於七了。」
「出血情況?」
「外傷部分已先做了處理,至於內出血就……」
他們走進急診室,所有醫護人員主動迅速讓出一條路。
翊橙走進傷患身邊,詳細檢查傷患傷勢,「血壓?」
「血壓四十。」
「心跳?」他又問。
「心跳持續下降,心室開始顫動。」
他撐開傷患的眼睛檢查瞳孔,翻開污衣,「計算顫動次數,馬上通知開刀房讓出一張床。」
「剛才問過,可是……」護士面有難色。
「沒有可是,救人第一,知會開刀房,是我要床,叫他們挪出來!」
他皺著眉頭,視線須臾也不移地審視傷患,低沉音調中飽含著怒氣。
「是。」護士立刻小跑步去轉達他的指示。
「現在就推進開刀房。」他蠻悍地下令。
「要不要……」另一名護士焦急望著正以內線聯絡開刀房的護士。
「現在就推進開刀房!」他全然無視護士臉上的困窘,斷然下令,隨之莊嚴肅穆地轉身問實習醫生,「傷患的家屬在哪?」
「還沒到……」
不一會兒,一群工人面色凝重的衝進急診室。
「請問剛才送來……」
翊橙\來到他們面前,「你們是剛才送傷患來的朋友?」
他們點頭,個個面色焦急地望著翊橙,「請問他現在怎麼樣?」
「他的家屬沒來?」翊橙皺起眉頭掃視這一群人。
「他的老婆是個智障,兒子又是弱智……」帶頭的人一臉愁容的解釋。
「不管是智障還是弱智,總得要有個人簽同意書。」
「同意書?」
一群人登時嚇住!張大惶恐的眼睛看著翊橙。
「他必須馬上開刀。」他頓了一下,瞅著帶頭的人,「你應該是工頭吧,不然由你代理。」
「我?」工頭聞言頓時嚇飛了一條魂。
「救人第一,就由你代簽。」
不理會工頭臉上的倉皇,翊橙急忙抓住他的手奔向櫃檯,抓了一張同意書,拿了印泥捺下紅色指紋,「這樣就行了。」
他隨即丟下一臉茫然的工頭,急如星火地轉身衝向開刀房。
羽婷拿著月麗姐給她的地址站在門前,詳細對照門牌上的地址。
「是這裡沒錯。」她低頭看了一下腕表。
月麗姐指示八點向僱主報到,還好……差十分就八點,她沒遲到。
摁下電鈴──
半晌,沒人應門。
再摁電鈴,結果仍是一樣,無人回應。
羽婷怔了怔,「不在家嗎?」
明明約好是八點,怎麼會沒人在家?
她遲疑地再詳對門牌地址,「沒錯,是這家啊。」
羽婷不敢擅自離去,以她家目前的經濟狀況,她沒有資格耍個性,景氣這麼不好,能有工作已是老天恩寵了。
她只得無奈地坐在門前台階上,耐心等待僱主現身。
經過七個小時的搶救,不慎摔傷的工人終於搶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