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改+1次PO完】情色风暴2之帮主的甜心(毛糖)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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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自改+1次PO完】情色风暴2之帮主的甜心(毛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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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改+1次PO完】情色风暴2之帮主的甜心(毛糖)

hi 各位 很久不见 鬼来po文了  最近我返工没太多时间改文 接下来几个系列是我2015年10月改的 是旧文 希望你们会喜欢
另外我整理了我之前其他人改和我自己改的小说压缩档 96 MB 要的话可以私下发消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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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风暴1之冰妻(犬牙)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48
情色风暴2之帮主的甜心(毛糖)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49
情色风暴3之狂肆邪医子(丫纬)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50
情色风暴4之赎罪爱奴(筱杰)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51
情色風暴5之撒旦的獵物(鬼王)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52
情色风暴6之淑女的天敌(mei煜)
http://www.stephylove.com/viewthread.php?tid=89053




情色风暴2之帮主的甜心(毛糖)

上天不公莫甚于此!
一样是牛郎店,别人的门庭若市
她的就门可罗雀!!!
不成!老妈遗留给她的唯一一家店
岂可任其惨淡关门?
凭她一身俊俏模样
干脆「变身」混进敌方阵营偷师学艺……
哇~~莫非她真的天赋异禀
有当牛郎的潜力和实力?
那美得不象话的敌店老板竟对她青睐有加……
半夜摸上她的床亲身示范牛郎「技艺」
还拐到她到湖里裸泳,全身光溜溜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正当她脸红心跳、意乱情迷之际
她还好死不死撞见他的大秘密——
这器宇轩昂的牛郎店老板竟是冷硬强悍的「竹月帮」帮主!
完了!她混入人家根据地当间谍已是罪不可恕
现下岂不又罪加一等!?
神啊!快点救救她吧!她似乎是插翅难飞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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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自摸!给钱吧,诸位少爷。」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张羽婷伸出纤纤玉指放下那一张让她自摸的「五筒」,喜孜孜地看着在座的三名男子。

  「哇,这样的台数可难算了;庄家一拉一,坎中,门清一摸三……」张羽婷自顾自的算着台数,边看着脸色逐渐铁青的三人,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活。

  「你们还有码吗?我看不如这样,我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如果知道的话,就老实回答我,那钱就算了。怎么样,条件不错吧!」

  这里不是堵场,是一家闻名全台的牛郎店,而这个邀约三个红牌牛郎打麻将的女子,则是一个同行业者。她也经营了一家牛郎店,只不过。

  所以她打算力挽狂澜,将它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她来了,来光顾这一家闻名全省的「孤枕难眠」。她想知道这一家牛郎店的服务到底有多好,为什么总是门庭若市;此外她更想知道在南方的那个小岛,那个充满谜团的岛屿--聚乐第,到底要怎么去?

  「听说南方有一个私人岛屿是你们老板所有,是不是?」据说那里的牛郎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然后在岛上接受各种严格训练,个个都能成为一流的牛郎.

  她好想去哦!

  她想去当间谍,将岛上所有的训练方法都偷回来,好好的培训自己手下的牛郎,这样她老妈所遗留下来的店就不会毁在她手上了。否则看着那家营业额每况愈下的店,她都快要急疯了。

  所以……她决定不择手段!

  「我们不是很清楚。」在座的其中一名最为俊俏的男子,也是张羽婷的好友周予家开了口。

  「你们怎么会不清楚?」听到有人这么回答,张羽婷急得大嚷。

  「我们连我们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什么南方岛屿?」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拜托!连我们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

  「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张羽婷瞇起美丽的眼看着他们。

  她今天可是花了老本来这儿「玩男人」外加打探,怎么可以空手而回?这种赔本的生意她可不做。

  「我们的确是不知道。」其中一名较稳重的男子开口。

  「是啊,而且我们老板向来不露面,全部事情都交代我们店长处理,我们只管接待客人,其余的都不能过问。好大姐,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只是讨口饭吃,你别为难我们了。」另外一名看起来年纪最小的男子也忍不住开口。

  「是啊、是啊!你说要打麻将,我们也都依你了,你就别再找我们麻烦了。」周予家忍不住出声讨饶。

  「可是你们不是这家店里的红牌吗?至少也应该知道一些店里的事情呀。」张羽婷毫不死心的追问。

  这三个没心肝的男人,当初待在她店里的时候,亏她对他们那么好,即使是他们说要跳糟到「孤枕难眠」的时候,她也是二话不说就放他们走,谁知道现在他们竟然这样对待她!早知道从他们口中套不出什么口风,她也不会来这里花这个冤枉钱了。

  啐!牛郎……她多的是!

  「红!我们是红。不过,这跟那个没关联啊。」三人一脸无奈。这确实跟红不红没有关系,纯粹只是公司的规定。

  该死!那她今天不就白来了?

  亏她今天特意将自己打扮得像个花痴,穿着低胸礼服四处晃,特意展现自己的女人味,一改以往的中性化打扮,竟然捞不到什么消息!

  原本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得到有关「聚乐第」的所有消息,并且还打算将她那不值钱的处女膜给丢弃的……可恶,这跟她原定的计划都不一样!

  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店经营得更好,怎会这么困难?

  唉!现在她连想要「玩男人」都没兴致了,原本她还想试试这家名闻全省的牛郎店「服务技巧」到底有多好,谁知一个象样一点的男人都没有,真是让她失望透了!

  张羽婷啊张羽婷,你真是无福消受哪!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埋怨着。

  「算了,算了,我们继续打麻将吧!」现在只有麻将才能填补她的缺憾。

  张羽婷在小包厢里隔着透明玻璃门看着外头的舞场人影穿梭、气氛喧嚷,她不禁摇头叹气。唉!她的店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想当初老妈还没撒手西归时,店里每天都是这么热闹的。

  可是自从这家「孤枕难眠」开幕以来,店里的状况便越来越糟,如果现在不赶紧改变经营方法,就只能等着关门大吉了。

  光看这一栋上百坪的建筑物就够叫人咋舌了;不但游泳池、舞场、健身房、三温暖,里头应有尽有,就连楼上十几楼都是可以供客人休憩的饭店!实力这么雄厚的店,她怎么打得倒?

  说来说去都是「孤枕难眠」的错,原本酒家开得好好的,干嘛改成牛郎店跟她拼生意?可恶!要是让她知道老板是谁,非打断他的双腿、挑他的脚筋不可!

  不过这家店既然能够坐落在最繁华的中心,相信老板必有可预的财势。令她好奇的是,他既然已经有了「聚乐第」那样的奢侈小岛,又何苦开这一家「孤枕难眠」来打压她那家陈年老店?

  「没意思,不玩了!」张羽婷将手中的牌一推,一双大眼隔着透明玻璃门飘向外头,她的眼睛突地一亮,回头对发愣的三人说:「你们去叫那个人过来。」

  三人同时往玻璃门外瞧去,却搞不清楚她指的是谁。

  「瞧见了没?就是那个穿着大红衬衫的男人。」好个俊俏过头的男人!呜,她好想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别误会,她的意思是希望她的老店里能够有这么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当台柱,帮她撑住已经摇摇欲坠的门面。

  如果要他跳糟,不知要多少钱才搬得动他?

  「那个男人我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牛郎?」年纪最小的男子也率先开口。

  「你说,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男人不是牛郎会是什么?」张羽婷没好气的说着。

  「这也很难说。」周予家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说……」张羽婷转过头看他,只见他缓缓的点了一下头,她的整颗心顿时沉入大海。

  「好可惜,条件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居然是……」多可惜啊,一想到他不能为她赚进大把钞票,她就想哭……呜,他怎么会是个特殊癖好者呢?她并不排斥同志的存在,但不该是他呀!

  张羽婷看着那名身穿着大红衬衫的男人走向一旁,和另一名男子勾肩搭背,她不禁好奇的转头问最为俊俏的那一名牛郎:「和那个帅男人一起的,不就是你们的店长?」

  「是啊。」他看向外头,吶吶地回答。

  「那么,那个帅男人一定是刚来应征的新手喽?你去帮我找他进来,我要他坐我的台。」张羽婷心中浮起一丝希望。

  就算他不能跳糟到她的店里,她也打算跟他来一次「亲密接触」。天啊!有这么帅的男人陪他,应该是她赚到了吧。

  「大姐,你这样……」周予家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你,还不快去,周予家!」瞧不惯他的慢性子,张羽婷忍不住大吼。

  「是,听到了!」

  明知道张羽婷是为了老店的营运,才会注意到那名男子,但他心里总是不舒服。唉,难道她真的不知道他对她的一片心意?

  如果不是了解张羽婷的个性,他一定会以为她是个花痴,而且还是个超级大花痴!

  唉,算了!还是赶紧帮她叫那个帅男人来吧。

  周予家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张羽婷一双晶莹大眼仍专注的锁在那名红衣男子身上,完全不知道周予家的一番心思和挣扎。

  一会儿,她看到周予家和这家店的店长打了招呼,说了一些话。

  然后她看到那名红衣男子露出了笑容——一个桀骜不驯的迷人笑容。

  虽然隔着玻璃门,她不能将他的五官看得十分清楚,但她可以确定他长得相当好看。光看他轩昂洒脱、卓尔不凡的气度和风范,她即可以确定他是个人才,而且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好样的,只不过是将唇角稍往两侧挪动,就能这样的勾人心魄,真是天生就得吃这行饭了。」张羽婷看着他,喃喃自语地赞赏着。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觉那名男子已朝她的包厢走了过来。

  ★ ★ ★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小公主。」低柔沉哑的嗓音惊醒了张羽婷神游的思绪。

  「你……」她一个抬头,便感觉到一道炯亮狂肆地在她身上游走。

  而张羽婷这一抬头,也同时摄住了庄胜橙的心神。好一个冰肌玉骨、秋水莹眸的女子「美目盼兮,手如柔荑,齿如瓠犀,至于她姿态……则华贵傲岸。

  这样的女子,直叫人想将她揣入怀里疼惜。

  「你是第一天上班吗?还习惯吗?这里的价码合理吗?对于这样的工作环境能够接受吗?有没有被骚扰过?」

  一个个无厘头的问题,让庄胜橙火热的一颗心瞬间冻结。

  「你是记者吗?」早知道是这样的状况,打死他也不愿过来凑热闹,他宁可跟葛言再讨论一下店里的事情。

  啧,谁教他没事老板不做,一时兴起下海做牛郎呢?

  他难得来这里一趟,就有小姐点他坐台,教他怎么能不欣喜?不过,他好像高兴得太早了,这小妞看起来不太好打发。

  她看似年轻,说话口吻老道过头,一点也不像是到这里玩乐的怨女,更不像是财阀千金。

  罢了,看在她慧眼识英雄,点中他坐台的份上,他就稍微陪她玩一下吧。

  「你长得很俊美,美到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羽婷真诚的赞美。

  庄胜橙瞇起如子夜寒星般的黑眸看着张羽婷,他感到心中有股失落的感觉。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的话为什么会带给他这样的感觉呢?他觉得她的赞美率直得让他开心,但……好像少了什么?

  「谢谢你的夸奖,请叫我胜橙。」

  「我姓张,我是第一次到这家店来。」张羽婷一听到他自我介绍,便马上回以她在自家牛郎店的职业性自我介绍和职业性笑容。

  「我是第一天上班,还习惯。这里的价码很合理,工作环境还不错,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被骚扰过。」庄胜橙一边说着,一边在张羽婷对面的椅子大剌剌地坐下。

  张羽婷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对他的话一头雾水。

  正毫无头绪时,她看见周予家递来一个眼神,她随即恍然大悟,想起她刚才的问题。

  「谢谢你的回答。那么,你有想过要跳槽吗?」这么好的人才,若是错失,只怕再没有机会遇到了。

  听到张羽婷的回答,庄胜橙终于明白,他总算找到症结所在。

  她对他的赞美不是出于女人欣赏男人的眼光,难怪她看到他不会脸红!原来她只是来物色人才,以一种寻找商品的眼光来看罢了。

  该死!她是来挖角的!她居然把他当成一个商品!?

  庄胜橙有股想要立刻将眼前的女子掐死的冲动。

  「张小姐一开口便询问这样的问题,似乎不太合适。」他略显恼怒地回答。

  「呃……我很抱歉。」她知道自己太失态了,可有什么办法,她就是想要他,想到每一个细胞都在吶喊。

  「没关系。」庄胜橙瞟了她一眼,感觉到她的歉意后,心里才释怀了些,不过,有点不是滋味。

  想要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对自己的容貌也有着绝对的自信,怎奈她只将他当成商品,教他怎能不呕?

  张羽婷拿起一旁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举杯对着庄胜橙说:「我太失礼了,这一杯就当是我向你陪罪吧。」语毕,她豪气的一口饮尽。

  在自家店当了太久的牛郎,让她有着江湖儿女般的豪爽和直性子。错了就是错了,道歉也不是很可耻的行为。

  这样的豪情气度,顿时让庄胜橙暗生钦佩,心生好感。

  「是我太小家子气了,这一杯算是我向你陪罪。」那瓶酒不知何时已跑到庄胜橙的手中,让他也倒了一杯。

  「我们别这样敬不敬去的了。不如来玩个游戏吧,比如……」张羽婷话还没说出口,就瞧见原先那三名牛郎在一旁死命地摇头。

  他们摇头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钱已经输光了;一个是不可能赢得了张羽婷。

  张羽婷从小在她母亲的陶冶之下,不仅是千杯不醉,还是个超级赌后。她的牌运不但是出奇的好,牌技更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出其左右。

  鸿运当头,再加上她神乎其神的牌技,谁敢与她抗衡?不知道她的底细就算了,他们可是清楚得很,怎么可能再将大把的钞票往外送?

  因此他们三人枪口一致对外,就算摇头摇到晕眩、晃到气虚,他们也不停止!

  「就玩麻将吧。」

  庄胜橙看着桌上零零落落的麻将子儿,想都不必想,也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就当是他对一个淑女的心意,顺着她的意思,陪她玩一会儿喽。

  「我好久没碰这玩意儿了,你们也下来一起玩吧。」略带命令的口气让其中的二名牛郎只能乖乖地下场,凑成一桌。

  周予家则踱步至张羽婷身后,自愿当起服务生。

  「我就说麻将是咱们国家的国粹,咱们应该发扬光大的,是吧?」张羽婷满心雀跃,双手不停地和着牌子。

  这个人真是个好男人,就算挖不动他这尊大佛,她今晚也要与他共枕!一想到此,她不禁失控地笑了出来,引起满座的注视。

  「没事,没事,你们不要直盯着我瞧。」一看到庄胜橙炽热的双眸,张羽婷马上心虚地低下头。「打东啪,看谁做庄。」

  ★ ★ ★

  麻将打了一圈又一圈,除了张羽婷,其余的人皆灰头土脸、神色不佳。

  「我又自摸了,不好意思。庄家自摸、连庄五、门清加四暗刻……哎呀!真糟糕,我已经算到不会算了。」张羽婷娇滴滴的做作声音又再度扬起。

  庄胜橙简直不敢相信,他身上近百万的现金居然全给了这个女人,偏偏这个时候又看不到葛言的踪影,唉!

  他抬起眼,瞧见牌桌上面色死灰的另外两个人,心中不禁一阵叹息,想必这两人已经赊到不能再赊了。

  他再转向一脸笑意的张羽婷,心中更是悒郁。

  唉,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行走江湖的女老千了。

  「我身上已经没钱了,你看要如何,你说了算。」庄胜橙认栽了,现在要杀要剐都随她。

  「我说了算?真是这样?」张羽婷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认输。

  不过,说实在的,她也确实赢了不少钱。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我是你第一个客人,我决定……买你全钟。」羽婷脸不红心气不喘地道,丝毫没有半点女孩子家的扭捏。

  「买我全钟?意思是——」她看起来不过是个发育比较好的女孩,年岁应该不大,也不像怨妇……这……她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带你出场喽!」张羽婷喜孜孜地笑着,开心得像是只计谋得逞的黄鼠狼。「我打算和你在顶楼的饭店共度一夜。」

  「一夜!?」

  除了张羽婷,其余的人都呆楞住,庄胜橙更是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他开始怀疑她是一个行走江湖、骗人无数的女老千兼女色狼!庄胜橙心中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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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现在是跟我来真的?我的价码可不便宜哟。」话可要先说清楚,免得待会儿又无故冒出一些麻烦。

  「能有多贵?我用从你们身上赢来的钞票买你的一夜,我想应该够了。」张羽婷低头看看桌上那堆已经超过一百万元的筹码。

  一百万应该够了吧!

  「我的一夜这么值钱?」庄胜橙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拥有上百万的身价!

  他一点也不懂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其实陪她一夜无妨,实际上,他不是占便宜的那一方,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变成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认为你绝对值这个价钱。」

  「你怎么说,变怎么好吧。」他有点飘飘然的,在她清敛剔亮的眸光之下,他感觉到她赤裸裸的赞美与欣赏。

  既然女方都大方的开口,他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虽然瘦了点,不过,她的五官却有着不可忽视的美丽。尤其是那双晶莹的眸子,总会在对上他的眼之后,毫不吝啬地流露出对他的赞叹。

  够了,这就够了。为了这双无尘秋水,他决定将自己的「第一次」卖给她;那莹澈的深潭,让他甘愿成为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啐!天晓得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坦。

  倘若有一天,这消息传到刘俊纬的耳中,只怕他会笑到窒息而亡。

  呜……他居然输给一个女人,噢,天啊!

  ★ ★ ★

  「哇!好震撼人的夜景!」

  一走进三十楼的总统级套房,张羽婷便被落地窗外的浩瀚夜景吸引住目光。那震撼人心的美,让她不由自主地打开落地窗,给了这片黑夜一个深情的拥抱。

  「喂,你快过来看,好美,好美!」张羽婷开心地冲至围栏旁,对着外头的景致尽情地赞美。

  跟在她后头的庄胜橙被她的举止吓了一大跳!在月光的映照下,刚才的那个女老千、女色狼都不见了,现在的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更像是甫出生的幼儿,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与探索。

  唉,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才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已经被她搞得晕头转向,不过,依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他可以确定她是无害的。

  庄胜橙的眼专注地锁住她的背影,感觉似乎有一种怪异的情愫沁入他的心房深处。有点凉凉的、甜甜的……总而言之是五味杂陈。

  他还不及去细想这是怎么的一个感受,便眼尖的瞧见张羽婷瘦长的身躯攀上围栏,她似乎是想要爬到围栏上欣赏风景,或是……纳凉、乘凉……

  欣赏风景也好,纳凉、乘凉也罢,可那围栏约莫只有五公分宽,她也许不会压坏围栏,但她可能会因为体重太轻而被三十层楼高上的强风刮到地上去,成为本饭店第一个被强风刮落,坠楼而死的客人。

  天,三十层楼高——

  眼见她一个踉跄,他的心跟着一沉。仅仅几秒钟内,诸多画面在庄胜橙的脑海中翻飞再翻飞。

  终于,他一个飞身往前扑去,擒住张羽婷柔若无骨的双手,硬是把她扯了下来,惹得她惊呼出声:

  「你在干什么?痛死我了!」她抚了抚疼的屁股,蛾眉紧蹙的盯着庄胜橙,彷佛要他给她一个交代。

  「我在干什么?我才想知道你想干什么!」庄胜橙恶声恶气地大吼。

  他觉得她不只是一个女老千、女色狼,更是一个怪丫头、疯丫头!

  他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这股情绪来得又快又急,令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已经有多久没有过了,他居然为了一个可能嗑了药的疯丫头急得五脏俱焚!?他真是疯了!

  「我哪有要干嘛?你看,那里有一条黄丝巾绑在那儿,我只是想要去将它解下来而已,你干嘛那么激动。」

  顺着张羽婷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发现有一条黄丝巾绑在两个阳台中间的栏杆上。

  「绑在那个地方,你不可能把它解下来的。」看到她又意图往前探身,庄胜橙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柔荑。

  「既然有人绑上去,怎么可能有解不下来的道理。」张羽婷转过身看进庄胜橙深邃的黑瞳中,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倔强。

  「我只是好奇怎会有人将黄丝巾绑在那种地方罢了。」

  要改,真的要改,否则有一天她一定会被自己的倔强拖累。

  今天是她重要的日子,她怎么还老是被其他的事情吸引?唉!她玩心太重了。

  庄胜橙看看那条黄丝巾,不禁嗤之以鼻。「你看看你右边的那两间套房。」他和她一起攀在围栏上,往外看去。

  「怎会这样?那两间的阳台上也有系着黄丝巾呢。」在隐隐约约之中,她甚至可以看见有一整排的黄丝巾在强风吹掠的黑夜中飞舞。

  「这可能是我们老板的兴趣。」他撒谎了。可是,他就是不想将事实告诉她,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或许他的心中挂念着什么人,所以他才会在这栋大楼系上黄丝巾,让他挂心的人能够看到黄丝巾,找到方向回来。」

  想到这里,张羽婷对这家店的老板便莫名地产生些许好感。

  对于这样的心境,她感同身受。母亲离去的那几年,她也常常傻气地将黄丝巾系在自己的床边,希望母亲能够找到方向回来看看她。

  看着张羽婷眼中的赞许,庄胜橙不禁感到汗颜。

  天晓得这些黄丝巾是出自于他那群「三宫六院」的杰作,这是她们在相互争奇斗艳之余所使用的绝招。

  他每带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便在栏杆上系上黄丝巾;她们都用最亮眼的黄色和寻找最险峻的地点来炫耀自己的身份。

  于是乎,三十楼以上的套房外几乎全被绑上黄丝巾。他直在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游戏,受够了她们的争风吃醋,才会决然地和她们断绝往来。

  这种事……好像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进来吧,外面风大。」她眼中所迸射出的敬佩让他觉得难受极了,只得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喔,也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张羽婷笑盈盈地说着,彷佛正和一个熟识多年的老友谈着鸡毛蒜皮的事一般。

  天啊!她到底是胆大抑或是无知?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洗个鸳鸯浴。」既然她都这么大方热情地提出邀请,他怎么可以不答应!

  「不了,我先去洗,我洗完你再洗。」张羽婷笑笑地瞧了他线条刚毅的脸庞一眼,便从容不迫的走进浴室。

  一踏进浴室,张羽婷马上卸下笑容可掬的面具,留下真实的情绪和紧张在心里随意乱窜。

  「镇静,千万要镇静啊!张羽婷,今天是你踏出第一步、重生的日子,可不要让大好的机会溜走了。这么俊的男人,可不是路边街尾随处可抓的市场货,你可要珍惜呀!」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警告自己不可以临阵脱逃。

  她不是早就计划,决定好了吗?绝不能在这当口退缩。

  这是她下定决心的一个重要仪式,以后她将投入所有的心力,将老妈所遗留下来的老店重振一番。这不但是她对老妈的一个心意,更是对自己的一个期许。

  母亲对她的珍爱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尽管是与她感情浓厚的同父异母的姐妹也无法替代其万分之一。

  母亲为了她所受的苦,她无以回报。当初母亲因为受不了父亲的风流,倔强地坚持和父亲离婚,而母亲也为了争取到她,不惜带着她远走他乡。

  为了避免她被父母亲离婚的阴影所笼罩,母亲身兼父职,坚强地屹立不摇,只为了让她有更好的环境……她实在心疼母亲的坚强。

  如今母亲留给她的只有那一家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看着那家店倒闭,为了巩固那家店,她可以……不择手段!

  这是好的一个重生的仪式,她绝不能退缩!

  ★ ★ ★

  张羽婷裹着浴袍,躺在柔软的床中,心悸不已。

  听着从浴室中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水流声,吓得她心里七上八下,一颗心忐忑不安。

  咦,水停了,难道他要出来了?

  不行,不行,她还没有准备好!

  不行了,她觉得头有点晕,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糟了!她想吐!怎会这样?她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这样。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深呼吸,快做几次深呼吸,心跳就会比较和缓,对,就是这样。

  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只要她咬紧牙关,忍一忍就过去了,干么这么紧张?

  一定是她以前老是偷看那些牛郎背着母亲在店里做一些五四三的事情,现在才会吓成这样。

  她隐约还记得那些贵妇痛苦的呻吟声。看来待会可能会很痛,不过没关系,牙一咬就忍过去了,别庸人自扰。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她不断做自我心理建设。

  「你在笑什么?」庄胜橙一走出浴室便看到张羽婷躺在床上,一会儿蹙紧眉头,一会儿又扬唇傻笑。

  「我?我有在笑吗?」她一抬眼便对上庄胜橙。

  噢!天啊!老天真不公平。

  站立在床边的庄胜橙,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遮住重要部位,其余的全入了张羽婷的眲中。

  略带古铜色的肌肤包裹着强壮结实的肌肉,过肩长发刚受过水的洗礼,紧贴在他的脖子上。

  眉浓如蘸墨,眸如夜星,鼻梁俊挺,薄唇如钩月,再加上线条感十足的轮廓,他真是让惊叹。

  当她站立时,还须稍仰头方能窥尽他的全貌,这样完美的男人,让她赞叹不已,直想着:老天真是不公平!

  「我真的有美到你忘了合上嘴的地步吗?」庄胜橙略带笑意的调侃敲回张羽婷早已出窍的神智。

  「很难得能看到这么美的男人。如果你去当明星,保证一定会赚翻。」他眼中的笑意渐渐驱走她的不安,让她说出衷心的赞美。

  「一个男人老是被称赞『美丽』,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还是因为她的称赞起了莫名的变化。

  「可是我找不到更棒的形容词了。」看着他缓缓将身体覆盖在她身上,张羽婷双眼立刻瞪得老大。

  「你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耳畔传来他的低笑声,张羽婷赶紧将失焦的眼移到他身上。

  「我似乎没有你说那么美,反而像是毒蛇猛兽,吓得你花容失色。」他在她耳畔轻轻吐着话语。

  他的身体覆在她的身体上,将熨热的体温一波波的送至她的心窝里,她心悸依旧,但是却不再失控。

  张羽婷的手柔柔地拨弄着庄胜橙前额一绺不听话而滑下的乌黑发丝。

  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她的手一使力,将庄胜橙拉下,用她的唇贴上他的薄唇细细地品味、轻轻地摩擦。

  粉舌俏皮地钻入他的口中,柔柔地与他的缠绵。

  刚碰触的剎那,彷佛有一道千万伏特的电流贯穿她全身,引起她全身一阵轻颤。「我喜欢大胆的女人。」庄胜橙意犹未尽地暂停这个吻,俯身看着她。

  啊,他已经多久不曾享受到这么单纯的热情了?

  不是为了争奇斗艳,是因为单纯喜欢他这个人,而给予他一份不求代价的热情。甚至,他还是占尽便宜的那一方。

  「你是很大胆,不过……还是太青涩了。」庄胜橙略带粗鲁地将他的唇压向她的,并且强势地进入她口中和她的粉舌纠缠。

  一双大手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解开了她的浴袍的带子,探进她白皙的凝脂,抚摸她小巧浑圆的胸脯轻揉慢搓。

  「你的身体比一般的女孩子结实。」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吻至耳垂,惹得她不自觉地嘤咛出声。

  当然是比一般的女孩子结实多了!从小,她老妈就怕她这张脸会引起一些不良分子的垂涎,便要她勤练防身术,举凡空手道、跆拳道、柔道,她多少都有涉猎。想不结实……都困难。

  「不好意思,我的条件这么差,还硬要你来服侍我,我会不会太过分了?」她可能过分了一点,仗着自己的脸蛋有点姿色,便以为自己很有资格找一个帅劲的人来服侍她。

  可是……她就是想找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人嘛!第一次耶,怎么可以随便找一个阿猫阿狗顶替呢?

  只是她没想到,她可以挑到一个条件超出她预计的男人。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喜欢你这样。」说着,他又低下头占据她的雪白。

  「哦。」

  庄胜橙的唇一点都不安分,他的舌尖舔舐着她胸前的小樱桃,恶作剧般的咬啮吸吮,而一双大手也没闲着,沿着她的玲珑曲线肆意抚摸。

  他先是轻柔地抚着她线条优美的颈项,接着用手指划过她白皙胸前的锁骨,来到两只浑圆凝脂。倏地,他一改之前的温柔,加重力道搓揉挤捏,引得她一声声娇喘出口。

  「嗯……嗯……」

  张羽婷觉得体内彷佛有股火焰在燃烧,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攫住她,让她全身血液沸腾,似欢愉又似恐惧,让她想逃开却又期待能感受更多。

  不知道如何宣泄体内的燥热,她只能无助地搂着他的颈子任他为所欲为。

  在她胸前一阵狂肆掠夺后,他的手缓往下移,突然,他探入她葱蓉的神秘禁地,轻揉慢捻着,令她不禁倒抽一口气,因这突来的接触而不知所措,只觉体内的火焰愈烧愈炽热,忍不住低吟出声……

  遽然,她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和麻痒,彷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舔拨着她——

  二话不说,她的眼一睁,脚一弓,看到庄胜橙正叭在她的两腿之间,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你在做什么?」张羽婷双颊潮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怎么也不敢将视线飘到他身上。

  因为她看见他的舌正在她神秘禁地的核心中捣蛋,惹得她娇喘连连。

  「我在给你最销魂的服务,你只要好好的享受便是。」虽然说着话,但他的舌仍是不停地逗弄着她甜蜜的核心。

  怎么享受?这种感觉好怪异,她从来都没遇过。那里是她最隐密的地方,就这样让一个男人窥尽一通,好不习惯!

  男女欢爱的场面她不是没见过,是她从没看过这等阵仗。

  唉,这肯定是她店里那一票人偷懒,没有将这一招学来,难怪她的店赢不了「孤枕难眠」,回去非得好好地教他们一手不可。

  突地,一股刺痛感从她下身传来,直达她的脑神经,逼得她不得再次张开眼睛看着庄胜橙。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庄胜橙不悦地将一根长指从她的幽口撤出。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教他颜面尽失!他已经深陷欲火之中,她居然还敢神游太虚!

  她的肌肤光滑细致,光是抚触就教他血脉偾张,全身紧绷。高耸饱满的双峰、娇嫩挺立的蓓蕾,还有那让他流连忘返的花核地带,一再挑战他克制再三的火热欲望。

  他的欲望中心早已昂然挺立,若不是想要让她享受到最一流的服务,他何苦按捺自己早已蠢蠢欲动的火花,而这个女人竟然……竟然……

  好!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再苦苦压抑了!

  他抬起她的蛮腰,毫不留情地进入她的幽口。

  强烈的撕裂感立刻蔓延至张羽婷全身,她无法压抑而呻吟出口:

  「不要,不要,好痛!你不要乱动!」她的双手紧攀住他的肩膀,全身因疼痛而不断地抽搐着。

  是谁告诉她不痛的,回去非扒掉那人的一层皮不可!

  「你是处女?」过分的紧实感,让庄胜橙心生疑惑。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处女会来「寻花问柳」?是他太落伍了吗?

  「你为什么不早说?」

  看着她蹙紧的怕羞,他好生不舍,疼惜地伸也手来想安抚她,却遭到她的斥责:

  「好痛耶,你不要乱动啦!」

  「可是,我不动,我会痛。」真的,如果再不「动」,他可能会闷……死。

  嘎?她只听过女人会痛,还没听过男人会痛的。

  张羽婷一手探至两人的紧密结合处,抚摸着庄胜橙男性的雄伟,边说着:「我帮你摸摸它,它就不痛了。」

  呃?老天啊!他是该说她是天真亦或是老练?她这样一个举动办会把他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欲火再次挑高,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你再碰我,我可不打算再压抑下去了。」他将他的男性雄伟推得更深,两人仿若连体婴一般,紧紧相扣。

  「我不是跟你说好痛,你为什么还要乱动?」随着庄胜橙缓慢的摆动,张羽婷豆大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地迅速落下。

  疼痛和莫名的喜悦直直地冲击着张羽婷的感官世界,在心口窜动的火焰,烧得她不知如何反应,只能用泪水和低泣声代为宣泄。

  庄胜橙略微粗鲁地将她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上,企图做最后的冲刺。

  「不要了……我不要了,求求你停下来……」受不了强烈欢愉充斥全身的张羽婷,只能用断断续续的字句要他停止。

  「乖……再给我一点……一点……」庄胜橙急促瘖哑地沉声回答。

  止不住的泪水,无法将张羽婷全身的火热驱逐出境,她只好拉下庄胜橙的臂膀,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这一口,彷佛和庄胜橙起了共鸣,他奋力抽送几次,低吼一声,便在张羽婷的体内释放出他的种子……

  ★★★

  张羽婷一夜未眠,她一直睁大双眸,看着睡梦中的庄胜橙。

  其实她早该走了,不该像一个花痴般地垂涎他的面容,可……她就是无法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算了,再不走就天亮了。

  她一坐起身,便觉得全身酸痛得不得了,痛得让她停下动作,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庄胜橙的身上。

  这一看,她才发现他身上的被子因为她的起身而掀起一大半,顿时让他春光外泄,也让她羞红了脸。

  不过羞归羞,她依然没有调开视线的打算,双眸依旧熠熠发亮地盯着他瞧。

  老天真是不公平。由于工作性质,她不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但他却是她看过的最完美的。

  他的臂膀上一个触目惊心的牙印子,整片严重瘀血,甚至还渗出些微的血丝……这是她昨晚的杰作。

  视线继续下移,眼一瞇,她看见他的男性象征,心一跳,她双手失控的探了过去。「怎会这么垂头丧气?昨天不是这样的。」

  张羽婷的手才一碰到,它便马上昂扬挺立,吓得她赶紧把手缩回来。赶紧整装完毕离去,只留下梳妆台上的一百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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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铃——铃——

  手机的铃声吵醒酣睡中的人。

  庄胜橙没好气地接起手机:「喂,谁啊?」

  「你还敢问我是谁,我是你老爸!你这个臭小子,搞什么飞机,一整晚都没联络,你是死到哪里了?」手机一接通,对方劈头就是一顿骂。

  「你……小煜,杨奇煜!?」庄胜橙精神一振,伸手探向身侧,才发觉昨天的那个可人儿不见了。

  「对,就是我。你在干什么,昨天不是说好过来这边聚聚吗?我跟刘俊纬快要被那群娘们给吞了,你居然尊驾不移,到现在还见不到你的人影。说,你现在在哪?」

  「抱歉,我忘了。」杨奇煜的话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环视一周,眼角余光瞄到梳妆柜上的钞票,他不禁低笑出声。

  「笑?你居然在笑?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我会让你好看!」杨奇煜恶声恶气地威胁。

  「我昨天下海,让一个女人包了,价码还挺好的。」他将那些钞票拿在手上,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下海?你到底在说什么?」杨奇煜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现在在『孤枕难眠』楼上的饭店里。」庄胜橙边说边下床穿衣。忽地觉得右肩膀一阵刺痛,照了镜子,才知道是她留下的记号,一个火热销魂的印记。

  「大伙为了你要去聚乐第一阵子,特别为你举办一个舞会,而你这个主角居然没有出现,你该当何罪?主角没有出现,那情况说有多糗就有多糗。」

  「我知道了,随你怎么罚吧。」他的心思一直停留在昨晚那个怪女人身上。一般说来,通常是他在事后离去,想不到昨夜居然大逆转,他竟会被一个女人独自留在饭店。

  这感觉……不错,满特别的,从来没有过。

  「我不罚你,只要你有空带我去那个神秘小岛聚乐第走走就行了,不过分吧?聚乐第除了一年一度的征才外,就只有得到庄胜橙的许可才能自由往返。那是属于庄家的私人岛屿,连总统都没有资格任意进入。

  「那个地方只有男人和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女性会员,你去那儿干什么?」

  会去那个岛的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经过训练的牛郎,一种是喜好男色的达官显贵。庄胜橙则是属于第三种身份——聚乐第的所有权人。

  聚乐第是竹月帮的根据地,更是一个奢华糜烂的堕落天堂。是他刻意将其规划成这样一个地方,不为什么,那只是他的嗜好,他想创造一个供人发泄的地方罢了。

  「我想见识一下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很有兴趣。」纯粹是好奇。

  「好,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想去,通知我一声。」说着的同时,庄胜橙已经整装完毕。「我现在要回我老头那拿些东西,下次再联络。」

  「祝你一路顺风。」

  收了线,庄胜橙仍然站在原地发呆,想着昨晚那名神秘女人,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 ★ ★

  回到坐落于郊区的庄家大宅,庄胜橙一走进大厅,便看到无事一身轻的庄瑞至——他的父亲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报纸,一派优闲。

  他视若无睹地从父亲身边走过,欲上二楼的房间。

  「你现在连看到人都不会打招呼了吗?」

  「爸,我回来了。」冷淡的招呼,强调着不愿与父亲交谈。

  「这就是你的招呼?我还不如养条狗算了。」庄瑞至恼怒地大吼。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庄胜橙一脸的厌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和父亲面对面。

  「你……」看到他这种态度,庄瑞至也只能在心中叹口气。原本是跟他最亲的孩子,却在母亲死后和他成了仇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化解这个心结,让他们父子俩能够回到以前的生活。

  「你打算结婚没?」

  「没有。」

  「为什么?」

  「没有找到喜欢的人。」

  「什么时候会找到?」

  「不知道。」

  「我们父子的对话,一定得这个样子吗?」庄瑞至终于受不了这种简单扼要又冷漠不带感情的对话,他出声询问儿子。

  「够多了,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说完,庄胜橙站起身离开沙发。走上楼梯前,又回头撂下一句话:「你要主宰濠全的婚礼,他没有意见,我当然也没有意见。可是,你休想参与我的事,你只要看濠全那两个孩子,扮好你爷爷的角色就够了。」

  濠全和周怡君在年前便回来,他该挂心的事也没了,现在该是他可以安心享受的时候,再不走,要等到何时?

  「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太糟糕了吗?」他受不了这个孩子的脾气,跟他死去的母亲简直同一个样。老是不吭一声,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对他诉苦,这要教他如何是好?

  「是吗?」庄胜橙冷嗤一声。

  庄瑞至喟然一叹,他真是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 ★ ★

  坐在开往聚乐第的渡船上,庄胜橙沉思着。

  他恨透了父亲对母亲的薄情寡义,怨透了父亲对他们兄弟俩的视若无睹——在他们了需要他的时候将他们丢在一旁,就连母亲临死前的呼唤……也终究得不到父亲的响应,这……能教他不怨吗?

  庄濠全没有看见父亲对母亲的冷漠,所以濠全永远也不会懂他到底在怨什么,可是他看到了父亲的一言一行,看到父亲冷酷的伤得母亲遍体鳞伤。他看到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原谅他。

  说他有恋母情结也好,他只知道,母亲和濠全是他最重要的亲人,那个老头……什么也不是。

  他对老头的恨是老头自个儿造成的。

  恨他……彷佛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就好像人要吃饭、呼吸一般的自然,从小累积的恨意,是很难磨灭的……

  ★ ★ ★

  一年后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乐家宅第外徘徊。

  「是谁在外头?不敢见人吗?」门一开,一声娇斥随之喝出。没办法,最近治安不太好,她必须吼得凶狠一点,壮壮自己的威风,以吓退一些奇怪的不法份子。

  「映洁,你的声音太娇嫩了,一点喝阻作用都没有。」一道人影从玄关大门前的花园闪出。

  「——二姐!?」映洁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你干嘛把头发剪成这样?你疯了!」

  「嘿,好不好看?」张羽婷在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面前旋了一个身,手还不忘拨弄着不及肩的短发。

  「映洁,是谁在外头?」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从屋里头传了出来。

  「大姐,是二姐,她疯了。」张映洁边说边朝屋里走。

  「真是的!什么疯了,只不过剪了个头发,有这么严重吗?」张羽婷相当不以为然,跟在映洁的身后走进去。

  「羽婷?你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张家主母张筱婕看到羽婷那一头不及肩的短发,也不禁大呼出声。

  「我剪这样很丑吗?你跟映洁这么惊讶干嘛?很短吗?她觉得还好呀。

  「不丑,一点也不丑。我只是讶异怎会剪去那头留了许久的长发。」张筱婕看了她一眼,又坐办公桌前,继续吃着早餐。

  不愧是堂堂「张氏传播公司」董事长,马上恢复她惯有冷静。

  张映洁端出一份早餐放在张羽婷的面前,「我看二姐八成是失恋了。」

  「别瞎说,你二姐自从三年前和我们相聚以来,都不曾传过有任何男孩子追求过她。」自从七年前张羽婷的母亲过世之后,她一直是一个人在外头生活,连张父跟张家小妈去求她回来团圆都不肯,直到父亲和张家小妈在三年前出国放行飞机失事之后,由张家大姐张筱婕亲自出马,才将她逮捕归「家」。

  「是啊,二姐继承了二妈的工作,老是泡在那种店里,也难怪没有一个男孩子来追求她。瞧她现在又把一头长发剪了,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搞错她的性别。唉,算了、算了,我们不强求。」张映洁手拿叉子,一边搅拌盘里的荷包蛋,一边哀声叹气。

  「你们现在干嘛?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我吗?」

  「不敢。不过,大姐,你看二姐剪这样像不像木村拓哉?感觉上还满符合我们这一次广告的形象,不如我们就别找其他模特儿,直接叫二姐披挂上阵,你看怎么样?」映洁毫不留情,继续挖苦着。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满适合的。不过……羽婷又带点女性化,叫她拍男性用品的广告会不会有点冲突?」张筱婕了解映洁向来喜欢用这种方式和羽婷联络感情,便接下她的话调侃羽婷。

  「冲突?不会,一点也不会。我们还可以举办有奖征答,让观众们猜猜她是男是女,然后再拍一系列的广告;到时候,我们的广告Case就应接不暇,电话铃声也会响个不停,这样我们的荷包也可以装得满满的,何乐而不为呢?二姐,你说对不对?」张映洁的明眸大眼已经因微笑而找不到眼瞳了。

  「我说?我倒认为自从你去了大姐的公司上班后,染得满身的铜臭味。」知道映洁就爱这样和她玩个几招,羽婷也不介意。

  「我的铜臭味可不比二姐多。」她意指张羽婷一天到晚只顾着二妈留下的那家老店。

  「映洁,够了。」觉得映洁已经玩过头的筱婕,轻声打断她的话。

  老店是二妈留给羽婷最珍贵的礼物,没道理叫羽婷放弃那一家店。「映洁说过了头,你别在意,她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她岂会不知道映洁的用意。「不过,我这次剪短头发,也是为了我妈留下的那一家店。」

  张家三姐妹虽然皆出自于不同的母亲,但彼此却不觉得尴尬,也不会因此失了姐妹情谊,反而比一般的姐妹更为亲密。

  「怎么说?」张映洁感到不解。「你假扮牛郎已经好几年了,也不曾见你剪掉长发。」羽婷的面容极为俊俏,即使留着长发,也没有人怀疑她是女儿身。这一点,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

  「我打算去一趟聚乐第。」极不文雅地一口吞下荷包蛋,张羽婷含糊地说。

  「聚乐第?你是说那个神秘的南方小岛?」张筱婕想了一下问道。她曾听过这痤荒诞不经的小岛,风评极差,也不容易进出。

  「你有管道?」

  「当然有管道,予家帮我安排好了,我可能过个几天便要坐船到那座岛上研修。」

  「予家……」这个人好像是张羽婷以前班底的牛郎.「可是……我听说那座岛的风评极糟。」

  「还好,到哪里不都一样。」

  「可是……你的店好好的,干嘛去研修?就算要研修,也用不着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吧。」教她怎么能不心疼这个独立惯了的二妹?羽婷从小就将一切扛在身上,从来不愿意找她帮忙。

  「我的店现在有点周转不灵,如果营业方式再不改变,肯定要喝西北风了。所以,我想去吸收一些新的信息,做一些改变,不然,我老妈的店就要毁在我的手里了。」

  「你的店周转不灵,我可以帮你的忙呀。」看到羽婷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张筱婕知道她不会接受这个提议。「不然的话,爸爸也留下一笔属于你的基金,我可以马上领出来给你。」

  「大姐,我的经营方式不好,如果再不改点花样,就算花再多钱也没用。更何况,大姐是做广告的应该也很清楚,广告日新月异才不会流俗;我的工作也一样,如果墨守成规的话,客人也会觉得没有新鲜感,不是吗?」狼吞虎咽地将桌上的早点横扫一空,她满足地喝下仅剩的牛奶。

  「是吗?」张筱婕是再清楚不过了,但……她就是不想让心爱的妹妹受到任何的危险胁迫。「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凌晨。」

  「这么快?」太快了,她连劝阻的时间都没有。

  「二姐,如果你坚持要出这一趟门,那么……我们姐妹可能会天人永隔。」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映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映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张筱婕略微不悦地斥责。她烦透了亲人一个个地死去,她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于死亡的话题。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二姐掉到一个溪谷下方,浑身是血,躺在水中奄奄一息……」

  尚未听完,张筱婕的额头已经冒出冷汗。

  映洁的梦一向出奇的准;当年父亲和小妈飞机失事的那个晚上,就是她哄着恶梦连连的映洁入睡。她记得很清楚,映洁直哭着说飞机坠机了,一片火海……尸首不全……她只当映洁是做恶梦,却在几个钟头后,得到了小妈和父亲罹难的消息。

  映洁的预知能力让她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信:从小到大,太多次的巧合逼得她不得不信。

  「映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趟我是势在必行,谁也不能要我放弃。」

  「我的确是为你好,但是我没有撒谎,我不会撒这种不入流的谎话来欺骗你,你相信我!」张映洁急了,二姐的倔性子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

  「是啊,羽婷!映洁她并没有撒谎,你不知道每当映洁所做的梦里有血光时,那人必定在几日之内遭到血光之灾。」筱婕更急了,映洁这项「特殊能力」只有她知道,羽婷可能会不相信她们说的话。

  羽婷沉吟了一会儿,「就算是如此,我还是要去。」没发生的事怎能让她退缩?

  「二姐,你还是不相信我?」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姐妹,她还懒得警告她哩。

  气氛沉默半晌,羽婷开了口。

  「我绝对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认为,就算事情真的会发生,我也要去搏上一搏,我无法因为你这么说,而放弃这一次的机会,再说,就算事情真的发生,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不是她不相信,只是母亲留给她的就只有这么一家店,再怎么说她也不能放弃;更何况去聚乐第的事她筹划已久,让予家历尽千辛万苦帮她安排,她怎么可以不去?

  除非这时世界末日,否则她说什么也要去。说她固执也好,说她倔脾气也好,她一定要去!

  「你这猪脑袋里就不能想些别的办法,一定要这么做吗?」张映洁怒气冲天地离开大厅。

  「映洁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张筱婕看着映洁的背影,只能摇头轻叹。

  「我不会和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计较。」对于这个喜怒无常的妹妹,她向来无法了解,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了解。谁教她们的工作时间刚好颠倒呢!

  「映洁一直都很心疼你一个人在外独立生活,她觉得是她和小妈剥夺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幸福。她很内疚,所以她才想要和你好好相处。可是你又忙那家店忙得天昏地暗,出去像丢掉,回来像捡到,就算她想跟你谈点知心话,也会因为找不到你而作罢。」她必须利用这一点来打消羽婷的念头。

  「大姐,我很清楚她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的我没有时间,我必须等到把店导向轨道,我才能喘一口气。」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不过,要等她有空才行。

  「可是……若是你现在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她愧疚至死?」张筱婕的耐心正在逐渐消逝当中。

  「我不会有事的。在我的心愿尚未达成之前,我才不会舍得让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放心好了。」

  「可是……唉,要劝阻羽婷,比训练一只狗吃火剑还来得辛苦。

  「别可是了,我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映洁会恨死我。」

  「为什么?」

  「因为我劝阻失败。」张筱婕忍不住又轻叹一声。

  「放心,晚上我会找个时间好好的跟她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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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下港口,来到小亭处,羽婷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远远的那一头,层峦迭障,万壑争流,目对鱼鸟,水木明瑟,蔚为奇观。

  眺眼远望,便能看到点缀在其中的红白锦簇;而往后一瞟,天海一片,连绵无隙,找不到区隔的地平线。

  眼前的波涛卷得又狂又怒,惹得她一阵头昏脑胀,猛地胃中又是一番翻搅,应声便吐了出来。

  她什么不怕,就怕水!

  那个该死的周予家居然没有告诉她要坐船,让她晕船晕到欲罢不能!若不是船早已出港,若不是汪洋浩瀚,若不是她不会游泳,她一定会跳船。

  她原本开始怀疑映洁的预知梦有误,她可能不是跌入山谷而死,极有可能是晕船晕到死。

  现在总算安全到达目的地,她也安心了,不过……还有一点点想吐。

  呕!她已经吐得有点虚脱了,却还是止不住这一股想呕吐的冲动。幸好看了看同船的人,包括那个该死的周予家都吐得淅沥哗啦,她才觉得安慰了一些,毕竟不是只有她才这。

  「有没有搞错,烂成这副德性,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病猫?资质差劲透顶,连坐个船也能晕成这样,到底是打哪来的?」

  一口大嗓门惊天动地的怒骂一通,骂得张羽婷忍不住抬头看向来人。

  啧,她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这是负责接应他们的领队,一个嗓门奇大的丑男人。

  不是她故意丑化这个人,而是他真的长得很……不怎么样!她想,这个人一定是嫉妒他们的美貌,才会故意在惊涛骇浪中乘风破浪,搞得他们吐成这样还出言讥讽。

  「靳邦,你又在发火了。」一道温文儒雅的嗓音打断张羽婷的冥想。

  「振璇!」被唤靳邦的男子仿若小老鼠遇到猫,瞬间将火焰降到冰点,化为卑躬屈膝的小奴才。

  过度卑微的音调,引起在场仍在吐的四个人的目光。

  如其声音般尔雅的男子不知何时已伫立在他们身后。

  「我是来接人的。」

  ★ ★ ★

  一行人到聚张山庄前,全被眼前宏伟的建筑物震慑住。

  一道偌大的拱门上刻着「聚张山庄」四个大字,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走过那道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间风格独具的西式小木屋,呈半环状排列,间间相连,约有几十间。

  透过玄关,往这半环状的缺口看出去,还能看见有几橦独立的小木屋零零星星地散落在不远处。

  触目所及的色彩只有单独的白和绿,令人感觉清新、舒爽。

  这里的感觉比经过的北部地区要好得多。

  唉,一想到此,她又想吐了。

  那个被唤作振璇的人,刚驾着一部跑车,载着他们四人从最北边的港口飙风劈雨般地驰骋在整个北部山区,搞得她呕吐不已。

  这里的地形真是太诡异了。刚刚明明是崇山峻岭,峭壁垃崖,又有暗流湍溪穿插其间,地形之迂回曲折,令人叹为观止。

  这 却又是鸟语花香、花团锦簇的一片平原。

  这时,走在前头的瞿振璇停下脚步,突然转过身来,让张羽婷总算窥视到他的面貌。

  这男人长得和她不分轩轾,如果没听过他的声音,一定会误以为他是个女人。他的面貌太过阴柔,身为男儿身显得有一点突兀,由此评分,她还略胜他一筹——她比他漂亮?

  「在进入聚乐山庄之前,我先替你们每个人取一个『花名』,以此作为你们的代号。」语毕,他双眉一挑,在他们四人之中来回注视。

  「你站第一个,你过去那边,你过来……」

  他将四人重新排好顺序;张羽婷移至第一个位置,周予家在她身旁,而其他两人也依他的指示站定。

  「从第一个开始,伯爵、少校、上尉、骑士。这四个名字按照你们的排列顺序就是你们的代号。

  「那我的名字就是伯爵喽。」原来他是按照脸蛋俊俏顺序给予代号。

  「我叫瞿振璇,是这儿的经理,你们可以叫我瞿经理。待会儿你们还会见到另一个经理——那珏泽经理。」他停顿半晌,来回瞧他们一眼,没有表情的脸孔透出一丝丝的笑意。

  「聚乐第的幕后老板也在这里,待会儿方便的话,我会替你们引见,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说完,瞿振璇又继续往前走,走至玄关时,他又停下来。

  「你们的房间在右手边这条长廊走到底,那里有专属套房,房门上挂着写有你们代号的牌子,你们只要依序将你们的物品放置妥当即可。整理完毕后,你们可以四处走走逛逛,但必须要在中午十二点以前,在左侧的这幢房子里找到『镜花店』向我报到。」他的嘴角浮起怪怪的笑容。

  「镜花店在这一幢楼的哪一层?」被封为骑士的人忍不住发问。

  「我只负责告诉你们,没有回答你们的义务。」他的笑容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慢慢的找吧,迟到的话,我是不会宽待你们的。」

  很好,原来他是存心整他们的,也难怪他会笑得那么怪异。

  管他的,先回房间去,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休息再说。

  「我们去找寝室。」拉着被封为上校的周予家,张羽婷快速往右手边的走廊走去。

  哇拷!有没有搞错?她从一大早便开始在这里找他妈的镜花店,可是她找遍左半边的所有房间,走得腿都快断了,也「只」找到五个宴会大厅,以及一整座设备齐全的三温暖、健身房、包厢式KTV、舞场、美容中心……甚至还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一间比她的房间大上数倍的马厩。

  可恶,马得都比她好!

  「予家,你找到了没有?」张羽婷走出一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房间,在长廊上和周予家碰头。

  「没有,有看到一堆大厅,就是没有镜花厅。」气急败坏的他显得有点狼狈。

  「啧,到底会在哪里?都已经快要中午了。」她走进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看到里头有一张似乎挺柔软舒服的大床,便情不自禁地往那张床扑去。

  哦,老天,她已经多久没有沾到床了?

  昨晚和映洁谈到午夜,便急着赶去搭船,一路上风浪惊心动魄的,吓得她不敢合眼,一到这里,又莫名其妙地玩起寻宝游戏。

  呜……她好命苦,简直快累瘫了。

  「大姐,这样不行呀,快要中午了,你还有时间睡?」

  她不管了,天塌下来她都不管,她只想好好地睡个觉,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都一样。

  手一伸,被一拉,倏地,好像剖天开地般,床由中间像门一般地往两边打开。

  说时迟,那时快,瘫在床上的张羽婷和想要拉住她的周予家一并跌入探不到底的无底深渊里。

  ★ ★ ★

  「振璇,这次的学员资质很不错。居然没有到右幢找镜花厅,而是直接到胜橙的房里找到通行密道。」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柔哑,让意识逐渐清醒的张羽婷感到似曾相识,她想要睁开眼睛一窥究竟,却怎么也无法睁开。

  「算是破了纪录了。」一道幽幽的声音扬起。

  「好了,把他们叫醒吧。」

  叫醒?什么意思同?

  哗的一声,张羽婷顿时感到身上一阵湿凉,模糊的意识彷佛也飘回肉体。眼一开,看到眼前的人,吓得她立刻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

  怎么还是他?她掐了一下身旁的周予家,听到他闷哼一声。他会痛,那么这不是做梦,是真实的!

  眼前距离她约十公尺左右的地方有一张贵妃椅,贵妃椅上躺着一名男子,而那男子怀中紧搂着一名女子,一名宛若天仙的女子。呜……她的美貌比不过那名女子,她……输了。

  啐!她在想什么?那名女子长得如何不重要,不管她跟那名男子搂得多紧也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那名男子就是一年前和她共度一夜的男子。

  真是冤家路窄,怎会在这种地方见面呢?瞧瞿经理对他如此恭敬,莫非他就是聚乐第的幕后老板?希望他不会认出她来,一旦被认出来的话,她就没戏唱了。

  「你的眼睛够大够明亮,但也用不着这样了瞧我吧。」躺在贵妃椅上的男子慵懒地坐起身,「振璇,叫他们两个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唉,难得胜橙有事,与他交换工作,他才能够带着爱妻周怡君到这儿度个假,当作蜜月旅行。原以为可以悠闲几日,孰知竟会遇上聚乐第一年一度的征才期。

  胜橙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让他到这里顶替他的工作,自己好招蜂引蝶、四处游玩?

  瞿振璇一个眼神指示张羽婷和周予家往前走,嘴上则向庄濠全报告着:「这是今年评定出来的伯爵和上校。」

  庄濠全瞧了周予家一眼,转而望着张羽婷,心底突然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你真的是个男人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个女人……」虽然这人的身高,体型都满像男人的,可是那一双翦翦美目,怎么看也是女人才会有的美丽。

  「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张羽婷刻意再压低她原本就够低沉的声音。「若不相信,我可以证明。」倏忽之间她已经走至周怡君的面前,抓起周怡君的手往自己胯下一贴。

  「这位夫人可以证明我是男儿身。」看着周怡君瞬间泛起的满脸潮红,张羽婷十分满意地放开她的手。

  「你……」张羽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庄濠全来不及阻止,咬紧牙根、泛红的眼,充分显示出他的愤怒。

  「瞿经理长得杏眼桃腮,和我不分轩轾,怎么就没人说他像个女人?这样对我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心喜他感觉出她像个女人,又气他认不也她来,张羽婷脑中思绪杂乱,所有的怒气便一古脑地全宣泄而出。

  张羽婷的话一出口,便引得周予家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她竟然敢跟幕后老板挑畔!她不要活了吗?

  「你说我不公?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不公。」庄濠全神情森冷,一改先前的慵懒。他对着瞿振璇吩咐:「明晚沁竹席的宴会交给他主持,若有任何闪失,把他直接丢到西太平洋里。」居然敢碰他最心爱的女人,这小子肯定是活腻了!

  若不是他和胜橙交换身份,他必须站在胜橙的立场考虑,否则他会让这小子立刻死去!该死的胜橙,这笔帐有得算了!

  张羽婷一呆,脑中一片空白。如果她现在跟他道歉,他会不会放她一马,不跟她计较?

  她从来没有主持过什么大场面的经验,难保她不会被丢进西太平洋去。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水!完了、完了,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直性子害死。

  ★ ★ ★

  曙光初露,张羽婷在经历了整夜的辗转反侧,终于决定起身走走。

  走出拱门,她心中担忧着今晚的宴会,无心欣赏眼前满山满野的美景。

  眉一挑,她发现前头的树林中有人影晃动,立刻反射性的矮身躲在一旁的树丛后,竖耳细听。

  「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吗?」细细柔柔的女音传出。

  「我怎么可能不生气,那个家伙太目中无人了。」粗暴嗓音低低吼到。

  唉,该不会是那两个人吧?张羽婷憋气倾听。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有机会对我无礼的。」轻柔女声充满着无限歉意。

  「这与你无关,你别想多了。」男人声音依然带着浓浓的不爽情绪。

  奇怪了?会来这座岛屿的女人,肯定都是来「寻花问柳」的,怎会听她充满歉意地跟那个男人道歉?

  嗯,她知道了!一定是这家伙的功夫了得,把这个贵夫人整治得服服帖帖的。要学,这一招肯定要学起来才能离开这里。

  「可是我觉得我摸到他的下身时,感觉怪怪的。」

  气如蚊吟,想必她的脸一定红透了,真是一个纯情了俏夫人。

  「怎么说?」

  「和你的摸起来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唉,这声音听起来有一点戏谑,就跟当初对她一般。张羽婷一思及此,心中百味杂陈。

  「很硬,有点像是……」

  「像什么?」

  像个大黄瓜呀,笨蛋!还好她够冰雪聪明,懂得未雨绸缪,事先做好预备措施,刚好派上用场。

  「我……不知道。」周怡君逃开庄濠全的身旁。

  「怎会不知道?」他是很不爽自个儿的老婆摸到其他男人的下体,可是他又很喜欢看到她羞红脸的娇媚模样。

  庄濠全一手抓住周怡君的手,往自己的下体探去,而他的薄唇和她的紧贴在一起,另一手则已滑入她的裙摆里。

  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张羽婷,心一抽,莫名的心痛驱使着她离开这里。她不懂她为什么觉得很难过,但是她真的不想再继续看着他们接下来的发展。

  张羽婷前脚一走开,周怡君便马上推开庄濠全。

  「濠全,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胜橙给我们的蜜月旅行,我们应该好好善加利用,更何况这里也不会有人出入。」只有现在能够轻松,否则一回去,他又要开始埋入工作之中了。

  「可是我们把那四个孩子丢给胜橙,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还没有跟他算这笔帐呢,再说他今天下午就回来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怪怪的。」周怡君的一双柔荑依然贴着庄濠全的男性象征,她感觉到他血气方刚的冲动。

  「又有什么怪怪的?」庄濠全没好气的回着话,他脑中已不停浮现出旖旎春情。

  「我……」她看起来有点难以启齿。

  「我什么?」

  「我……」彷佛是鼓起天大的勇气,周怡君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之前那个人……好像比你现在的状况还要……大!」说完,便赶紧跑开。

  她不想说的,可是又不得不说,因为她觉得那个人实在大得有点……离谱。她表达的方式不好,不知道会不会伤到濠全的心。

  庄濠全听完则是僵在原地动也不动,彷佛化成石头般;风一吹,心已摔成碎片。

  ★ ★ ★

  「胜橙,你回来了。」日暮崦嵫,周怡君和庄濠全早已伫候在港口多时。「覃医师也来了。」

  「唷,小嫂子,好记性,还记得在下我。」

  庄胜橙兑现一年前的承诺,带着杨奇煜来聚乐第一游。

  「废话少说,别靠近我老婆。」庄濠全一直对杨奇煜耿耿于怀,只因当年在帮周怡君急救时,他看过周怡君的雪脂凝肤。

  「是是是,小弟我一站便是。」杨奇煜自动闪到庄胜橙背后。

  「胜橙,我交代你一件事情。」庄濠全揽着庄胜橙的肩走至一旁,似乎是要谈极为机密的事情。

  「什么事,这么神秘?」庄胜橙抬起略显疲惫的眼斜睨他。

  他快要被庄家四小少爷给逼疯了!他顺道回去调查事情,还要他伺候那四个小祖宗,让他忙得晕头转向,差点弃械投降。

  「这一次征才期所选出来的伯爵,你要好好的注意他一下,他有些古怪。」

  啧!说来说去,原来是要借刀杀人。

  「他怎么个古怪法?」适逢和十伦社风波未停、正处于敏感时期,他要慎防一些奇怪的人物。可是,这件事情他已经给了十伦社一个口头允诺,他们应该不至于派人潜入聚乐第才对。

  自从他接任「竹月帮」帮主后,给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会是谁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自己小心一点。」总不能说是因为那小子调戏周怡君,或者说那小子……那个比他大,所以他很不爽吧!

  不会的,他庄濠全做事向来磊落,他不会公报私仇的,他只是有一点不……爽!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一点。」管他是哪一门哪一派,敢潜入聚乐第,就必须有赴死的决心。

  ★ ★ ★

  「胜橙,你回来了!瞿振璇一见到庄胜橙出现在镜花席暗门的房间里,脸上瞬间浮起千娇万柔的神采。

  「振璇,辛苦你了。」跟瞿振璇打完招呼,他再看向另一旁的那珏泽,「珏泽,有劳你了。」

  那珏泽摇了摇头,依旧沉默地站在一旁。那珏泽和瞿振璇都是帮内长老的第二代,他们辅佐他,就像当年他们的父亲辅佐他的父亲一般,是他的左右手。

  「胜橙,宴会要开始了,我们走吧。」杨奇煜已经解除舟车劳顿的疲惫,带着一身的清爽兴致勃勃地道。

  「你真是好闲情。」庄胜橙没好气地应道,往沁竹店走去。

  「这是你欠我的,我可没有逼你。」一看到庄胜橙往外走,他赶紧跟上去。「是不是没找着你那位神秘佳人?」看了一眼庄胜橙的表情,他不甚在意的开口。

  「干你屁事。」杨奇煜确实是说中了他的心事,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揣测他的心事。

  「这么冲!」杨奇煜仍不甚在意地回答。看着胜橙打开一扇大门,他也跟着走进去。

  里头灯光绚烂,灿亮如白昼;男男女女,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忽地,庄胜橙停下来,杨奇煜一头撞上去。

  「干嘛?你没事杵在这里干什么?」杨奇煜揉了揉高挺的鼻子。

  庄胜橙不理会杨奇煜的抱怨,他的心思全教乍入耳中的声音给吸引住。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很熟;低沉滑腻的嗓音,犹如珍珠般圆滑柔润,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从那红艳诱人的唇中所发出来的呻吟。

  「是新入选的伯爵。」瞿振璇不解地看着庄胜橙。他向来是不管这事儿的。

  「你去叫她来见我,我在镜花席等她。」语毕,他转身便走,偏下一头雾水的瞿振璇和那珏泽。

  ★ ★ ★

  「喂,你搞什么,我都还没玩到哩。」杨奇煜不满地在镜花席里大吐苦水,他最喜欢热闹,所以才会来这凑热闹,岂知什么都没玩到就被胜橙带出宴会了。

  「我找到神秘佳人了。」斜躺在贵妃椅上的庄胜橙,眼中有一簇跳动的火苗。

  「谁?哪一个?」一听到这,杨奇煜便一屁股坐在胜橙的身边。

  「待会就知道了。」难怪他寻遍南北都找不着她,原来是她一直女扮男装。他想知道她到这里的用意是什么?濠全说必须小心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厅门咿呀一声的打开了。

  一看到来人,最震惊的人不是庄胜橙,而是杨奇煜。

  张羽婷感受到被注视,便往杨奇煜的方向看去。一对上眼,她顿时吓得心惊胆跳,冷汗直流。

  怎么会是他?隔壁的覃二哥!完了完了,这一次真的完了!先是看到那个该死的俊男人,现在又让她遇见覃二哥,这下子不穿帮都不行了。

  呜……她要被丢入冰冷的西太平洋了!

  「怎么连门都不懂得敲门的礼仪,伯爵?」庄胜橙虽然讶异于两人视线的交缠,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你……她……」杨奇煜看着庄胜橙再看看张羽婷,灵光乍现,心中再明白不过。

  他知道张家二妹子很迷牛郎之术,却没想到她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还剪了头发,让他差点认不出来。

  而她居然是胜橙寻找已久的神秘佳人,这……羽婷就像是自个儿的妹子,胜橙是不适合她的。看来他必须想个办法,让羽婷安全地离开这里才行。

  「小煜,你认识伯爵吗?」庄胜橙有意地看着张羽婷摇若博浪鼓的头。

  「不,我不认识她。」不待张羽婷打暗号,杨奇煜便先开口。

  「是吗?」小煜不想说,他也不会强求。「你做得还习惯吗?伯爵。」他的语气轻轻柔柔地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还好,为了不丢入西太平洋,我已经很尽力了。」没有穿帮,让张羽婷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安稳降落。可一听到庄胜橙的问话,她不觉又怒从中来。什么嘛,猫哭耗子假好心,她可不领情,对他的印象更是跌入谷底。

  「西太平洋?」奇怪,濠全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又是哪里得罪了濠全?

  「反正我的主持赢得满堂彩,你可没有理由将我丢入西太平洋。」哼,有什么可以难得了她的?

  看到张羽婷和庄胜橙的对话,杨奇煜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难道她不知道胜橙是竹月帮的帮主吗?倘若让他查出她是非法进入聚乐第的话,怕是她有十个人头也不够赔。

  聚乐第是私人岛屿,是一个法外王国,而胜橙便是岛上的国王。更惨的是,聚乐第四面环海,想出海,若没有胜橙的命令是出不去的,他该怎么帮她?

  庄胜橙对张羽婷说:「好,那么你先回房间休息,这里没你的事了。」杨奇煜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入庄胜橙眼里。

  现在,他很想知道杨奇煜眼中的焦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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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煜,你有事瞒着我。」庄胜橙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椅上。他是累坏了,一路上马不停的处理一些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那名女子的身份。

  「有吗?」他并不怕胜橙,只是不想和胜橙撕破脸。

  「你知道这一次有人假借竹月帮的名义,绑架一位富商的儿子,勒索十亿元,然后再将罪名推给十伦社这件事情?」

  「我知道。」他不明白胜橙为何转话题。

  「我怀疑是帮内第子所为,而且可能已经有十伦社的人潜进聚乐第了。濠全说,这个新选出来的伯爵有点古怪,你说,我应不应该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捉了她?」他的话说得已经够白了。

  「你……」杨奇煜知道胜橙是不会开玩笑的,看来如果要救羽婷,只能现在碰碰运气了。「张羽婷不可能是十伦社的人。」

  「哦,她叫张羽婷。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语气不改一贯的慵懒。

  「好,我知道了,我全部都会说,你不要再拿这一套来压我。」发现自己像是一只呆呆走进陷阱的猎物,杨奇煜相当不悦。

  接着,他一五一十地将实情都告诉了庄胜橙。

  「她是一名弱女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可别为难她。」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全说了。

  「这样子——」庄胜橙沉吟半晌,「你搭明天的船回去。」

  「你要我陪羽婷回去?」

  「我可没说她,我是指你一个人回去。」他决定制服这个异想天开的傻女人。

  「你是什么意思?」是不肯放过羽婷吗?杨奇煜担心的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她赔偿我这一年来的精神损失。」看着杨奇煜不明就里的模样,庄胜橙不禁低笑出声:「我是说,我爱上她了,我要她陪我一辈子。」

  「你爱上她了?」杨奇煜不相信,这个情场浪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是啊,否则,你何时看过我为一个女人这么伤神?」

  「就那么一次一夜情?」看见胜橙点点头,杨奇煜还是无法置信。「太荒谬了。」

  「我也觉得荒谬,但事实确是如此。」他决定好好地逗逗她。

  「就算你爱上她,也用不着赶我走吧?」

  「我不喜欢电灯泡。」他才不会老实告诉小煜,刚才见他们两人眉目传情,他觉得不舒服。

  「电灯泡又不只我一个。」这里多的是电灯泡。

  ★ ★ ★

  黑幕低垂,有个有影偷偷地潜入伯爵的房里。

  黑漆漆的屋子里头连一盏灯都没有。

  庄胜橙走至伯爵的床边,正欲一亲芳泽,忽地感觉颈边一阵冰凉。

  「你是谁?」黑暗之中,羽婷看不清来者是谁,只能握紧手中那把映洁送她防身的小刀。

  「我是庄胜橙。」他慢条斯理地坐在床畔,伸手打开床边的立灯。

  灯光乍现,张羽婷瞇着双眸看着庄胜橙,手中的刀子丝毫不敢放松。「你来做什么?」

  「我来巡视房间呀,看看是不是有谁需要服务。」

  话一说完,他将脖子往前一靠,张羽婷一惊,赶紧将小刀收回。庄胜橙顺势一个反抓将她抵在床上,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你还太懒了。」他喜欢有警觉性、能保护自己的女人。光是凭这一点,他又为她加了几分。

  「你在做什么?」他宽阔的胸膛贴着她敏感的背部,引起她一阵轻颤。

  「我在教你如何反擒拿。」他乘机咬了她的耳垂。

  「你……不用了,你起来。」他到底在做什么?他不是认不出她来吗?还是覃二哥将她的底细泄露出去了?

  「那可不行,你不知道来这里消遣的会员也有男性的吗?他们有的时候会强人所难,更何况你又长得特别引人注目,那些来自各地的达官显贵肯定会让你吃不少苦头,这样……我怎么舍得?」这些话是真的,不过,他不会让那些脑满肠肥的男人有机会靠近她。

  听他这么说,看来他还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可是,他为什么说他会舍不得呢?

  「放心,我自己会小心的。」忽地,她感觉到臀部似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正在磨据着。「你在做什么?」不会吧,这感觉有点像是他……正在……天啊!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他不是有断袖之癖吧?!

  「我在教你如何反抗。」真糟糕,他觉得自己快要按捺不住了。

  庄胜橙握住张羽婷的右手突然松了一下,张羽婷马上逮住机会右手一挥,挣脱他的束缚;接着右脚一扫,将他逼离床铺,再双手一探,将他反抓,加上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得眼冒金星。

  「我认为我有足够的本事保护自己。」她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庄胜橙,不禁蹙眉,她已经尽量手下留情了,他怎么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喂?」张羽婷走近他,伸手探他的鼻息。

  庄胜橙忽地双眼一睁,大手一抱,迅速将她拥入怀里,禁锢住她。

  「你……嗯……」才刚要开口大骂,嘴里的词句便全被庄胜橙含入口中。

  他的舌强势霸道地探入她口中,寻着她的粉嫩小舌与之追逐纠缠。

  张羽婷先是抗拒着,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想推开他,但在他逐渐加深、炙热的吻里,她觉得脑中的理智迅速抽离,全身虚软无力,只能俯靠着他,迷乱地任他探索她唇内每个角落。那滋味彷佛置身天堂,深深的喜悦席卷她的灵魂。

  过了半晌,庄胜橙才将这热情狂野的吻停住。他怕再不停自己会立刻要了她,他还想跟她玩玩呢!

  张羽婷急促喘息着,抖着红肿的红唇说:「我是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矣,我没说过吗?我喜欢美丽的东西,只要是美丽的,是男是女,我倒不是那么介意。」这是真话,只是他还没遇见一个比他自己还美丽的男人。

  「你……」听到这话,张羽婷又是怒从中来。她想到他清晨才和那个贵妇人翻云覆雨,现在又这样对待她,还说喜欢美丽的男人……莫非他跟瞿经理也有一腿?

  哦,可恶,她发现她又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小刀还你。带把小刀防身是应该的,不过,别让人发现。」他松开对她的禁锢,顺手拉她站起来。「好好休息吧。」说完,就信步走出她的房间,头也不回。

  「什么嘛?这算什么?」张羽婷奋力捶打着床铺,气他的随便,也气自己的无力抗拒,气死她了!

  ★ ★ ★

  「睡得还好吗?」谁啊?予家吗?不,予家不会这么温柔。那……这是谁在叫她?这是哪里——

  突然,张羽婷像殭尸般地从床上起身跳至地板上,才转头看向床畔来人——庄胜橙?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昨天为了他,她辗转反侧到快凌晨才睡着,怎么现在他又来了?

  「今天是礼仪课,你不会想要迟到吧?」他说得彷佛真的只是来跟她传达这个消息似的。

  礼仪课?哦,糟了,现在几点了?抬眼看到闹钟的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分针已经指向十……完了,她睡到近中午!

  「梳洗完毕之后,马上到沁竹厅集合,别让我等太久。」看到她似乎已恢复元气,庄胜橙便跨步走出她的房间。

  「奇怪,他干嘛那么好心?先是恐吓我,现在又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有双重人格吧?」不管他,眼前最重要的是礼仪课。

  ★ ★ ★

  推开沁竹厅的门,里头的景像似乎和昨晚一般,一样是绚烂到几乎虚假的夜晚,在这个大厅里,时间似乎都一直停留在黑夜,没有白昼。

  一样的景致、一样的面孔,站在一旁的瞿振璇脸色一凛,递了个眼色给张羽婷,她马上往前走去,帮围坐在丝绒沙发里的一群贵夫人倒酒。

  「伯爵,红酒不用加冰块,会使红酒的香味冲淡。」正当张羽婷将一只高脚杯拿起,欲放冰块时,低柔的嗓音忽地在她耳畔响起。

  感觉身边的沙发一陷,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个没有礼义廉耻之心的庄胜橙。

  「谁跟你说我要倒红酒了,我是要倒白兰地。」呸,想让她难看,门都没有。

  「如果是白兰地的话,你就拿错杯子了。」

  她隐隐约约又听到他那该死的低笑声了。

  可恶,她就是不懂,怎样?不过是喝个酒,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庄胜橙拿起她手中的酒杯,倒了一点白兰地,举杯向在坐的数位贵夫人道歉。「这是新到的伯爵,请大家好好的爱护她,别把她给吓坏了。」

  长方形的桌子周围围绕着沙发,张羽婷原本是坐在两位贵夫人中间,庄胜橙却跟着挤入她旁边搂着她的肩,一派优闲自在。

  哦,这个该死的男人,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搂着,感觉很怪吗?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一个男人耶,男人搂着男人……多怪!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你们说是不是?」张羽婷身旁那位珠光宝气的贵夫人一脸钦羡地说着,还向身旁其他的贵夫人询问意见。

  「连夫人都这么说了,我应该要好好的珍惜才是。」庄胜橙对着张羽婷的耳畔吹气,趁她欲转过脸反驳时,一口吞掉她的抗议。

  在众目睽睽之下,庄胜橙搂着张羽婷深情拥吻,将她挣扎的双手反压在她的身后。

  「年轻人真好!」张羽婷在意识混沌时,听到一个贵夫人这么叹道。

  「是啊,是了。你瞧,就算两个都是男的也没关系呀,长得这么标致的两个人,真是适合极了。」年华已经老去的贵夫人,似乎还挺欣赏庄胜橙这种「嗜好」。

  「依我看,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凑合他们两个,就算是我们的回馈好了。」

  很显然的,一般的即兴表演已经无法满足贵夫人们被养大的胃口,她们想要来点刺激的。

  「对呀,我们这把年纪老要劳烦他们这些小伙子伺候我们,我们也应该犒赏一下他们这对小情侣才是。」

  张羽婷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这群老女人是疯了不成?就算是上流社会的生活太无聊,也不用这样整她呀!她不过是第一天实习,她不需要任何犒赏!

  奇怪,她似乎感受到有一道很凌厉的视线向她直射而来,是谁?

  「那么该怎么玩呢?」庄胜橙终于结束这个深吻。

  全身虚软的张羽婷瘫软在庄胜橙的怀里,整个人顺势倒在他的大腿上。她一仰头,便对上瞿振璇几欲喷火的艳丽双眸。

  此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庄胜橙对他始乱终弃,他以为庄胜橙现在迷上她,所以才会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看她……

  天啊,天大的误会啊!她才不会跟他抢这个没有节操的男人。哦,不,就算要抢,她也会用女儿身来抢,打死她也不会用她现在的模样来勾引他!

  「我说,如果,只是如果,你们愿意在我们这群老女人面前上演活春宫的话,立赏十万美金,你说如何?」在座中,一个最年轻的中年妇人提出建议。

  「好,这个游戏不错。」

  「对呀,我从来都没看过,开开眼界也好。」霎时间,沁竹厅沦为三姑六婆闲话家常的菜市场。

  「那可不行。」疯了,疯了,这群老女人全疯了!怎会有人提出这种建议?是谁,她非挑断她的脚筋不可!

  「是啊,这怎么行?我的宝贝都已经开口说不行了,怎么说我也不能违逆她的心意。更何况,这是咱们小两口私底下的亲密行为,怎么好意思在大家面前表演呢?」庄胜橙撇了撇嘴说道。

  啧,这群女人真是食髓知味,先是猛男秀,再来是猛男脱衣秀,现在连活春宫都想要窥探一番……他真是受够了。

  区区十万美金就想看他表演活春宫?下辈子吧!

  瞿振璇突然从庄胜橙的后边俯身在他耳畔说了一些话,只见他眉头微蹙,便起身和瞿振璇往后面的酒柜走去。

  「啊,主角走了,不然说让新来的上校和伯爵凑一对吧。」一群老女人又开始起哄。

  张羽婷实在听不下那群贵夫人猥琐的言语,她不甚愉悦地走至周予家的身旁一把将他拉起,跟着往酒柜的方向走去,留下满席的贵宾和另外两个不知所措的新进人员。

  ★ ★ ★

  「哼,原来是有秘密通道,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人会从这个地方不见。予家,走,我们也跟进去上。」到酒柜旁拿酒的张羽婷发现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难怪刚才那两个人说闪就闪。

  「待会要是走得进去,结果走不出来怎么办?」这聚乐山庄就像座错综复杂的迷宫,打从第一天他就见识到了。

  「别傻了你,他们进得去一定也出得来。待会我们再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不就好了?」反正她是势在必行。

  「你跟去做什么?我觉得这个幕后老板长得跟一年前和你共度春宵的男人很像,你不觉得吗?而且他好像又对你特别好。」不是他多疑,而是他真的觉得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当初就是那个男人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对张羽婷的感情,所以他绝对不会认错人。

  「我只是好奇罢了,而且我觉得幕后老板跟那个人一点都不像,我也不觉得他对我比较好。」有吗?他真的对她很好吗?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他除了有点变态,三更半夜跑去房间吓她之外,她一点都不觉得他对她好啊。

  「算了,我要回去招待客人了。」

  「喂,你宁可回去陪那些老女人,也不愿意陪我去冒险?」

  「客人至上,这句话可是你说的。」既然张羽婷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他也不会强求。那么他想要成为一个红牌牛郎有什么不对?只是希望张羽婷不要搞出什么事来。否则到时候连他也会吃不完兜着走。

  他……算是仁至义尽了。

  「算了,你不想去,我不勉强,那我走了。」

  ★ ★ ★

  密道里忽上忽下,崎岖蜿蜒,有如地底下的蚂蚁窝。

  密道中没有灯光,张羽婷也没有携带任何可以照明的用具,只能沿着墙壁摸索前进。

  忽地,她听到微弱的说话声,便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一扇门前。她蹲在门前,靠在钥匙孔前窥视里头的情形——

  「你真的不说?」庄胜橙坐在高座上,注视着座下的人,傲睨万物的神情展现无遗,深具王者风范。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吧,帮主。」一名铐着手铐、脚链,满身血痕的男子跪在庄胜橙座下的地上。

  瞿振璇和不苟言笑的那珏泽则站在那名男子的身旁。

  「珏泽。」庄胜橙挑眉,一旁的那珏泽马上意会,提起手中的瓶子往跪在地上的男子倒了一些液体,那名男子马上翻滚而起,哀鸣呻吟,只一会儿的工夫便口吐白沫,昏厥了过去。

  「这样就昏了,真是没用!振璇.」

  一接到指示,瞿振璇马上将身旁的一桶水倒在那名男子的身上,那名男子马上又清醒了过来。

  「有没有兴趣说了呢?再不说的话,就不只是咸水了。」庄胜橙发出最后警告。

  那名男子瞄了瞿振璇一眼,一咬牙,硬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游移的眼神并没有瞒过庄胜橙,只见庄胜橙露出一抹诡笑。「你这么做,那个人也不会感谢你,你又何苦呢?」

  呸的一声,那名男子对准正靠过来的庄胜橙吐一口口水。

  庄胜橙没有发怒,他扬起眉笑了笑,抹掉脸上的口水。「我真的挺欣赏你的,可惜……珏泽!下刀三分,不要太早放过他,我要看着他如何面对死亡。」

  一言下之意,是要那珏泽慢慢地折磨他至死。

  借着钥匙孔,张羽婷看见那珏泽拿起一把长刀对着那个男子,一刀又一刀地划着他的背部,顿时血流如注,哀号声不断。

  胃部翻揽的呕吐感直冲脑门,张羽婷忍不住在旁吐了起来。

  「谁?」瞿振璇迅速打开暗门。「是你?!」

  门一开,庄胜橙眉头一皱,走到她身旁欲将她扶起,却遭她拒绝。

  瞿振璇见状欲喝斥张羽婷,只见庄胜橙举起手示意,要他稍安勿躁。

  「我带她出去,你们把这里整理一下,将那个家伙丢到后山去。」庄胜橙吩咐完后,不容张羽婷拒绝地便将她架起来往外走。

  ★ ★ ★

  「下车吧。」

  张羽婷摇摇头。

  崎岖的山路使得原本就恶心不止的张羽婷更是吐得欲罢不能。

  「下来走走,你的精神会好一点。」庄胜橙伸出手欲扶她车,却看见她眼中残留的恐惧,心一怒,故意吓她:「你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小儿科,改天若是兴致好,我再让你瞧瞧什么是大场面。」

  一听,张羽婷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再度呕了出来,只是肚子里的东西已经吐尽,再也呕不出什么东西,只呕出一些胆汁尽数吐在庄胜橙的身上。

  「你还太嫩了。」庄胜橙看了看身上她的杰作,迅速将身上的衣物褪尽,直到全身赤裸。

  「你要做什么?」张羽婷抬起畏惧的眼神瞟着赤裸裸的庄胜橙。

  「我能干嘛?前头有冷泉,我想下去泡泡,不行吗?」看到她嫌恶的表情让他心烦意乱。为什么会那么巧让她发现密道?他原本没打算让她看见那一幕的,为什么偏偏让她瞧见了?天下人都可以怕他,唯独她不行,他不想在她的眼中读到惧怕,他不想!

  他纵身跃入池中,溅出的水花在阳光照耀下,形成五颜六色的彩虹,包围在他的身边,令张羽婷看傻了眼,一时心神稍稍松懈。

  「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走下车,往庄胜橙起趋近,蹲在水池边,用手舀着水清洗自己的脸蛋,韸冷静了一点。

  「我是竹月帮的帮主。」反正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都让她撞见了,其他的也无所谓了。

  「竹月帮?」想不到竹月帮的帮主居然这么年轻!在她还小的时候,母亲的老店也常有竹月帮的人出入,她曾听母亲说过,竹月帮的帮主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现在想想,母亲那时候所说的人应该是庄胜橙的父亲吧。

  「我曾听我妈说过,你父亲是一位难得的好人。」

  「大概是吧。」庄胜橙掀了掀了嘴角,不屑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个人?那个人犯了什么错?就算是犯了错,也不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呀。」她真的很不解。

  过了半晌,庄胜橙才吐出一句话,「Curiosity killed the cat.」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啐,知道她书读的不多,也用不着用英文来欺负她呀。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看着她涨红的脸,庄胜橙觉得十分有趣。

  「你的意思则叫我不要再深谈这个问题?」

  「没错,这毕竟不关你的事,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什么叫做不关她的事,说得好像跟她很不相干……咦?本来就跟她很不相干啊,她只是太过好奇人,才会跑进密道里,也才会不小心看到这件事的。

  「你要不要下来泡泡?这里的冷泉有治疗酸痛的功能,更可以让你的皮肤白皙亮丽。」

  「我没兴趣。」开玩笑,她连浴缸都不敢泡,更何况是这一池子的水了。

  「是吗?」听到她的拒绝,庄胜橙倒也不以为意,站起身,他赤裸裸的走到她眼前。

  「你要起来不会说一声吗?」天吧,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个儿没穿衣服吗?就这么大剌剌地从她面前晃过去?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庄胜橙将在嘴边的笑意隐忍起来。他实在是爱死了她脸红的表情。

  这女人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这一副小女儿姿态,表示她还有属于女人的认知。

  张羽婷看着他的背影,思绪飞远,忽然想起那一晚的火热交缠。

  突然,她的视线凝聚在他右肩上一个紫黑的印子,有点熟悉……

  「啊!」她想起来了,那是……那是她当初所留下的牙印。

  可是……她记得伤口没有这么严重,怎会留下疤痕?

  「你右肩怎会有一个疤痕?」她决定探探他。

  「你怎么知道是疤痕?」她看到了吗?也想起那一晚了吗?

  「我猜的,我只是好奇怎会有这么严重的伤痕。」呼,差点露出马脚。

  「这个疤痕是一个我很喜欢的女人留给我的。」

  「她应该没有咬得那么严重吧?」什么很喜欢的女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说什么喜欢!

  「是我故意不敷药,我要这个疤痕陪我一辈子。」唉,她都说溜嘴了还不知道吗?

  「为什么?」她不懂,真的不懂。

  「因为我找不到她,也没有什么属于她的东西,所以我想留下她咬在我肩膀上的牙痕作为纪念。」还不懂吗?

  「没这个必要吧。」张羽婷听得一楞一愣的,不明白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她……真的有点迷糊了!

  「怎会没必要?那可是她在意乱情迷之际所留下的痕迹。」看着张羽婷微微涨红的脸,庄胜橙更想逗弄她。「看我的体格也能猜到,我是会如何让一个女人意乱情迷、对我哭叫求饶的。」他非常大方地秀出一丝不挂的完美身躯。

  「你……」张羽婷红着脸侧过身去,不敢直视他令人心跳加速的完美身躯。

  好可恶的男人!说这么露骨的话,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看着张羽婷娇羞的模样,庄胜橙慢条斯理地将衣物穿起。「你记得回去之后,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今天你所看见的一切,否则连我也保不了你!家有家法,帮有帮规,他也不能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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