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改+1次po完] 一不小心爱上你(婕杰) - 我愛黑澀會 | 棒棒堂 [结局小说] - 黑澀會.我愛黑澀會| 棒棒堂小说区 - 我愛黑澀會 | 模範棒棒堂 ♂ 超級後援會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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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自改+1次po完] 一不小心爱上你(婕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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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改+1次po完] 一不小心爱上你(婕杰)

一不小心爱上你(婕杰)

一份极其荒谬的遗嘱,促成了一段三年的契约婚姻。
商场上的不败神话冷面阎罗——阎逸风与可爱精灵管家婆——叶童之间由一份遗嘱开始了一段历时三年的婚姻,在这段婚姻里他们互相了解关心,偶尔小打小闹,在不知不觉间他习惯了她小小的唠叨,美味的食物,细细的关怀,使得他原本冷寂的心变得温暖。
当契约结束,她选择偷偷离开。
他眯起美丽的重瞳,优雅的勾起唇角,看着空荡荡的家,低声呢喃,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小丫头,你以为这个心为你跳动之后,你还有逃的机会吗?”
且看商场上的不败神话冷面阎罗如何展开他的追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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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龙,炎黄子孙共同崇拜的民族象征。
  传说中,有鳞日蛟龙,有翼日翼龙,有角日叫龙,无角日螭龙。
  龙在外型上,马头、鹿角、蛇身、兽脚、鱼鳞、鬣尾、虎须、狗爪,形似是原始时代众多民族和部落问各种图腾的化合体。
  不论其原貌为何,千百年来,尤其是世居于东海沿岸的人民,都已然坚信着龙族的存在。
  在龙的国度里,有着同人类一样的善良、纯真、美丽、温柔、机智,以及凶恶、jian诈、丑陋、狂暴和愚蠢。
  而他们的世界里也有着多彩多姿的爱情故事流传。
  在谈论起他们的爱情故事时,请将他们想象成一群拥有神力,已由龙形修成为人形的种族。
  而他们居住的世界,亦请想象成人类的居处一般寻常,不同的只是他们生活在海底。
  如果你已经准备好,那咱们可要腾云驾雾上天下海了哟!
  很久很久以前(请原谅神话故事老套的开场白)!玉皇大帝派了廖广治理东海,他就是名闻遐迩的东海龙王。
  如同人类的帝王,东海龙王也难免偶尔宽厚、偶尔颛预。
  他订下了东海 国土中的律法与规条,海族人民一律遵守。
  只是,即使是个权霸一方的帝王,也不免有些遗憾。
  其中最让他头疼的,便是其长子的事了。
  东海龙王大太子名唤廖俊杰,本尊是白龙。
  他俊美出色、理智冷静、慎谋能断、勤奋认真,在东海,除了龙王外,他是唯一有权可以号令所有臣民的人物,是廖广卸任后接掌东海的第一人眩
  他甚至是玉帝的义子,受封为“昊龙神君”,不论在天庭或在其它神仙面前都极有分量。
  既然如此,那幺东海龙王又是为了什幺而伤神呢?
  只因他这个大儿子样样出色,偏偏就是对女色毫无兴趣。
  请别误会了,对女色没兴趣,并不代表这小子性好男色。
  他只是惯于将所有的注意力及思绪放在东海的各项事务上,无心于其它。
  任你千娇百媚、端庄温柔、婀娜多姿、纯稚天真,他一概气定神闲视若无睹,硬是不动心。
  不但不动心,他甚至还会因为女人的自动贴近而全身起疹子。
  对于这个病症,龙宫御医柏展图也无可奈何。
  “这是心理病,是他下意识排斥雌性的结果。”
  “怎幺会这幺惨?正当少壮会得了这种怪病?”龙王廖广摇摇头,一脸伤心。
  “有句话,微臣不知该不该说。”柏展图垂下头盯着脚尖,像是正沉思着什幺。
  “说吧!”廖广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都这个时候了,还怕有什幺打击是我受不了的吗?”
  “这呀......”柏展图抬起脸,亮出那藏了老半天的窃笑,“这叫作报应!谁让龙王您年轻时见一个爱一个,糟蹋了太多女子。”
  话说完,砰地一响,柏展图化为本尊,笑着快速游离龙王的势力范围。
  “柏展图!你这条老不死的臭蛇鳗!”
  廖广从侍卫手中夺过长矛射去,还是赶不及对方窜逃的速度。
  “别以为胞得快就不用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你呀,还不是记着我年轻时抢你马子的旧帐,自个儿没本事管好女人,只会在这儿穷放屁。
  廖广气得直跳脚,不住地咒骂。
  “别以为懂医术就了不起,告诉你,我儿子的病我自己会想办法,不用靠你!”
  三日后,东诲到处贴满了告示。
  龙王大大于廖俊杰,订于某月某日某时于海神殿选秀人宫,策立太子妃。
  条件如下:
  一、必须是东海臣民。(谢绝陆地女子共襄盛举!)
  二、必须是女子。(换言之,就是雌的、母的都行!)
  三、必须未婚。(皇室婚配,不欢迎绯闻、丑闻介入!)
  四、必须是活的,(以上三点尚可商量,最后这一点请务必遵守,)
  告示一出,海中众女无不欣然。
  她们纷纷忙着准备,不想错过这个可晋升为龙族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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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廖广派人四处贴出的告示果然达到了效果,让他十分满意。
  他不信那幺多的选择里,找不到一个可以不让大太子起疹子的女人!
  选秀当日,不管是龙虾将军的千金,还是乌龟宰相的心肝宝贝,甚至只是平凡鱼族的娇娇女全都来了。
  上千个环肥燕瘦的女人塞满了偌大的海神殿,希望自己能被选为太子妃。
  在东海领域里,龙族为群族之冠,因此若能嫁作龙妃,不但未来身分显贵,家人和后代子孙的命运也都会不一样了。
  这会儿,负责此次选妃的海 龟丞相葛坚却皱着眉头犯愁。
  女主角确实是如龙王所希望的够多了,但那唯一的男主角还不知人在何方。
  葛坚望着眼前将大殿挤得水泄不通的可怕雌类,不禁头晕脑胀,有些能体会大太子执意不肯接近女色的原因了。
  一个女人叫安静,两个女人叫忍耐,三个女人就一定吵开了。
  而请试想,当有上千个女人挤在同一处觊觎着同一个男人时,那又会是怎幺样的情景?
  “大家安静、大家安静!听丞相一句,人人有机会,可是要守秩序!”
  没人理会他,因为人群里正有一对大打出手的女子,其它女子则围着她们旁观喧闹。
  她们一个是戈将军的爱女戈媛嫒,一个是蓝鳍族的大姐大夏雪雪,为了一点小事打了起来。
  “别打了,真的别打了!”
  葛坚向来没有女人缘。更不知道如何制止一对斗殴中的女子,只能无奈地大喊。
  接着,戈媛媛的玉足不小心踢到了旁观者甲女的鼻子,而夏雪雪的肥手又粗心地挥中旁观者乙女的胸脯,再加上这些女人等了半天,早巳心浮气躁,于是原本两个女人的战争便有如野火燎原,蔓延成了一屋子的战役。
  场面完全失控,原本打算劝架的葛坚和数十名皇宫守卫,在遭到无情的玉tui、飞拳、珠钗、金步摇等物的波及后,个个都聪明地有多远闪多远。
  “葛丞相,接下来咱们该怎幺做?”
  守卫们都躲得远远的,只剩忠心的侍卫长粗皮仔在前方护卫着葛坚。
  “怎幺做?我也不知道呀!”
  “不知道?”他这粗皮仔虽素以皮厚耐打出名,可就这样莫名其妙卷入女人的战场里实在没道理呀!“要不咱们也逃吧?”
  “逃?你不怕龙王剥皮?”
  当然怕呀!
  前有恶龙,后有母老虎,那该怎幺办?粗皮仔拼命搔头也想不出办法。
  就在此时,救星降临。
  殿堂之上,一团青影蓦然由天而降,且伴随着好听至极的爽朗
  笑声,如天籁般悠扬动人,让原本乱纷纷的战场整个安静了下来。
  笑声歇,人影停,玉树临风地站在仍互揪着头发的女人面前的,是一个俊美极了的男子。
  只见他眉眼似剑,俊鼻薄唇,不仅长得俊俏,双目更像是脉脉含情,让众女移下开目光。
  “瞧瞧!"男人面露心疼地拉开在他跟前打成一团的女子,并好心地帮她们揉着淤青。“这幺大的手劲儿,可真教人心疼埃”
  男人殷殷采问着眼前几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少女,那关怀的表情活像对方是他缘定三世的情人。
  “不......”女人们都不禁猛吞口水,“不疼了。”
  “好端端地干嘛动手动脚呢?”
  他摇摇手中的折扇,一脸惋惜,在傻愣住的女人间迈开方步。
  “硕人其颐,衣锦装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跻,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男人吟唱着诗经中的“硕人”,满脸向往。
  “女人啊,一定要这幺地才能让男人心疼怜惜,怎幺可以动粗呢?”
  他踱向一名手指受了伤的少女,轻轻抬掌,将对方的纤指送进嘴中,温柔地为对方吮去血丝。
  “女人是上天的恩赐,怎幺可以稍有损伤呢?”
  霎时低呼声四起,一句温柔多情语瞬间熨平了所有女人因苦候而烦躁的心。
  “您...是大太子吗?”一个女子细声细气地问道。
  “你们......都是来见大太子的吗?”男人摇着扇,一脸笑mm。
  废话,难不成是专程来打架的?女人们虽没说出口,但表情已泄漏出她们的想法。
  “哎呀,瞧我问得蠢。”男人用扇柄轻敲自己的额头。“今儿个海神殿的盛会,不就是为了大太子选妃而办的?”
  那你究竟是不是大太子?几个凑得近的女人以眼神问出同样的问题。
  “当然,依全东海臣民所望,今日能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是最好的了,如果我是大太子,这期望绝不会落空。”
  “那你到底是不是嘛!”终于有人受不了,语气不佳地喊。
  “在下既用了‘如果’二字,那自然""”他仍笑嘻嘻的,“不是罗。”
  一声声的“哎哟”在人群中漫开,好不容易才平息的纷乱眼见又要破局了。
  “那大太子他现在究竟在哪里?”有几个女人开始挽起袖口,那睑色不像来相亲,倒像是想找人干架。
  “城外哗旭塘。”
  这五个字仿佛引燃了殿中女子们的心。
  一群女人喧嚣着争先恐后夺殿而出,就怕跑输了人当不成太子妃一样。
  不一会儿人去殿空,现场只遗留满地的困脂水粉。
  “二太子,”龟相葛坚一脸自叹弗如,“还是你有办法。”
  “女人嘛,不就那几根肚肠,不难摸透。”龙王二太子廖任嘻嘻笑着,认为这没什幺。
  “二太子,”粗皮仔好奇地问,“大太子真的在哗旭塘?”
  “当然不罗!我可不打算用这种方法篡夺大太子之位,”
  “那您是......骗她们的?”葛坚瞪大了龟眼,
  “对付女人嘛,不就是一哄二骗三撒野?”
  “若她们到了那儿发现啥都没有,回头兴师问罪,那咱们不就惨了?”葛坚哭丧着脸,
  “葛丞相放心,不会啥都没有的啦!"廖任摇扇大笑。“我早派人将塘边的泥挖松,包管教她们跌个狗吃屎,让神智清明些,看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幺。”
  “干得好!二太子英明!”粗皮仔竖起大拇指赞道。
  “英明是英明,可是现在事情搞成这样,老臣如何向龙王交代?”葛坚仍然满面愁容。
  “放心吧!咱们那英明的大太子会替咱们解决这件事的。”廖任一脸等着看热闹的开心笑容。“而无论结果如何,都和咱们没啥关系。”
  
  百川殿,龙王和其长于廖俊杰乎日批阅奏折、处理事务的地方。
  门一开,廖广发现廖俊杰还坐在桌后批阅奏折,气得吹胡子瞪眼。
  “廖俊杰!你......你怎幺会在这里?还不去选妃?”
  “儿臣尚有正事没做完。”他抬头淡然地道。
  廖俊杰有着英挺的五官,剑眉深瞳,那内敛的眸中像是蕴藏着无比的力量与超凡的意志,并透着一股固执与严谨。
  不论是外表或是个性,他和廖任完全是不同的典型。
  虽是亲兄弟,却无半点相似。
  这个能干的大儿子虽总能让他在人前感到骄傲,现不肯仍是满腹挫败。
  如果老二的风流能和老大古板的性子综合分摊一下就好了。
  明明是同一个爹娘生的,怎幺差这幺多?难不成真是让自己年轻时的风流债所害?
  “正事?”廖广手一挥,将堆得有如小山一般高的奏折扫落地上。“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不能办正事啦,干嘛非选在今天?”
  “今日事今日毕。”桌上的奏折被一扫而空,廖俊杰没事可做,只得双手抱胸回视他老爹,“拖了,就是昏君了。”
  “成!那你就行行好,让我当个昏君吧,至于你,就给我快点儿去选个老婆嘛!”
  “父王明知儿臣的‘毛帛,又何必强人所难?”
  "毛病?什幺毛病?你又不是不举,更不是得了不可告人的花柳病,不过是会发疹子嘛!这事儿父王年轻时也曾有过,没办法,凡是清纯男子都得过这一关的。”
  廖广说得口沫横飞。脸不红气不喘的撒下漫天大谎。
  “最好的办法就是真枪实弹多碰几个雌儿,碰多了就像发过水痘一样免了疫,肯定就没事啦!现在外头上干个女人任你选,你不去碰碰看,又怎幺知道,不行呢?”
  廖广不禁在七中怨起了龙后。雀喜呀!你干嘛要这幺早死,留下这几个逆子让我受苦受难?
  “儿臣不想看。”眼见老爹像是脚底生了火焰般急得直跳脚,廖俊杰仍不肯就范。
  “为什幺不想看?”
  “没兴趣。”
  “没兴趣?”
  天阿地阿神阿鬼啊!这真是他风流大piao客廖广的亲生儿子吗?
  “你是对父王办的选妃活动没兴趣,还是对女人没兴趣?”
  “都没有兴趣。”
  哼,这逆子倒是答得很快。“都没有?廖俊杰,你是长子,是父王最倚重的接班人选,难不成你不在乎咱们廖氏这幺伟大的血脉有断后狈?”
  “断后?”廖俊杰扬唇冷笑。“父王,这种事在我们廖家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姑且不提您,二弟那小子虽尚未娶妻,但四处‘播种’的本事却绝不亚于您年轻时的丰功伟业,这样还不够吗?”
  “那不同!父王要的是由我的嫡长子所生的长孙!”
  真该打!竟敢用他年轻时的丰功伟迹来堵他的嘴?亏这小子还曾得过仙界孝亲奖呢。
  不过说实话,这些年来御医柏展图能在血缘辨识术上不断突飞猛进,他这龙王的确居功厥伟,因为前来冒认想当龙子龙女的闲杂人等实在太多了。
  “如果父王坚持非要个嫡长子所生的长孙,那就请耐心地等吧。”廖俊杰无聊地打了个呵欠。跟条龙沟通真是比处理公务还要累人。
  “等到什幺时候?”
  “不知道。”
  “他妈的!什幺叫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遥遥无期的推托之辞,还有,请注意修辞,方才父王那句话骂的是我娘,也是您已故的爱妻。”
  “我我我...你你你...”
  廖广气得瞠目结舌,说不过儿子,最后他只得豁出去改用辣招。
  “好,你不选,老子帮你选!接下来我就天天召来十个女人,让她们在你身边摸来摸去,还要她们脱光了衣服在你房里闲晃,在你批阅奏折时黏贴在你身上,非把你满身的疹子逼跑不可。”
  “父王,”廖俊杰终于变脸,冷冷地挑眉,“敢情您这次是玩真的?”
  “我什幺时候和你玩过假的了?"
  “如果儿臣愿意和您交换条件,由我帮您做一件事情,而您便高抬贵手别再过问儿臣的事呢?”
  "交换条件?!你有啥条件能和我交换,让我心甘情愿连抱长孙的事都放弃?别作梦了,我......”
  “并、灭、东、畿。”
  一瞬间,廖广到了嘴边的狠话都让那四个字给逼回肚子里去,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说到并灭东畿,就得提起东海与东畿之间的陈年旧帐。
  
  女娲补天,千年之后,世上分为仙界、人界与冥界。
  仙界,由玉皇大帝统管。
  他告封各域的土地爷、灶君、山神及海疆领主,从那时起,东海 便由龙神廖氏的先祖接手,而东海西邻的一方陆地与岛屿,则是由妙庄一族所打理的东畿。
  当初,东海龙王对自己的领域大小觉得还算马马虎虎,可是过了千年后,东海里那些虾兵蟹将繁衍得太快,自是日嫌局促。
  从那时起,廖广始终有着扩大海疆的野心。
  扩大海疆,说说容易,但真想做到就很难了。
  东海之北是黄海,之南是南海,都有着玉帝所立的海界碑,碑上还盖了印,龙王们彼此可以拌嘴、争战,却不可以抢了对方的海域,唯有东海与东畿的壤界处,因为海陆分明,所以玉帝并未刻意立界碑,这幺一来,便成了野心勃勃的东海龙王觊觎的方向。
  偶尔掀掀巨浪,打几个海啸喷嚏,偷吃几块零星陆地已够让他乐一阵子,若是能够吞灭整仿东畿,那将是多幺美好的事呀!
  只是,由于碍着玉帝,即使他野心再大,也只敢暗地里流口水。
  而这会儿儿子却撂下了话。
  并灭东畿,尽成海域?
  真耶?假耶?
  可是说实在的,东想西想,也只有这个大儿子能够助他圆梦了。
  由于天庭多年前曾发生一场宫廷叛变,不谙水性的玉帝曾落难跌入东海,是当时尚为幼龙的廖俊杰救了他。
  玉帝因此特别欣赏廖俊杰,不但封他“吴龙神君”这仙号,还收了他当义子,他说的话在玉帝面前向来极有分量。
  “嘿!儿子呀!”缓了颊,笑咪眯的廖广主动和儿子勾肩当背。“你说的是玩笑?"
  “父王以为呢?”
  “男子汉出口无戏言,所以应当是真的罗?"
  “您说是真就是真吧,现在愿意交换了吗?”
  “换换换!那有什幺问题?"
  “父王确定明白了要交换的是什幺了吗?"
  “不就我不管你娶老婆的事儿,而你就帮我并灭东畿嘛!"
  “约定,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廖俊杰向他伸长了手。“儿臣要一纸盖有龙王玉玺及证人用印的契约。”
  “喂喂喂!”廖广收起了笑容,一脸不悦,“怎幺,你这是表示不信任你宠子的承诺?"
  “没错。”
  该打屁股啦!这小子竟敢这幺说?
  廖广骂人的话来到舌尖,却在想到那日思夜念的四个字后又吞人肚中。
  “好啦、好啦!你爽快我随意,咱们也不罗唆了,我什幺都答应你,那你得花多久时间才能帮我把这事儿给办妥?别故意拖到你老子化成了龙干,你还在那儿拖拖拉拉的,害我既没长孙又没东畿。”
  “儿臣办事您放心。”廖俊杰从容不迫,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给我一年,一定将东畿沦为东海领域。”
  一年?是不是真的呀?
  廖广喜孜孜地笑着,却在不一瞬间念头一转,敛住了笑容。
  这小子既然这幺有本事,干嘛他妈的给他拖了这幺多年不做?
  若他真的能用一年的时间就把这件事办妥,这小子还真是够给他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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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从儿子夸下海口要在一年内吞并东畿后,廖广就开始天天流口水期待着。
  他日也等夜也盼,却发现个把月过去了,这家伙根本没动没静。
  “喂喂喂!你怎幺还不动作呀?”
  “不能急。”廖俊杰气定神闲,“我得先派人找出妙庄诚的弱点。”
  妙庄诚,妙庄一族的后嗣,现今东畿之主。
  又是半个月过去--
  “喂喂喂!你究竟找到他的弱点了没呀?”廖广再次不耐烦地问。
  “找到了。”那家伙跟老爹一样,好色。
  “那还不动手?”
  廖俊杰看了猴急的父亲一眼,气定神闲地道:“与其妄动不如不动,一动,就要咬中。”
  要命!廖广气得差点跳脚,心中怒骂,你咬中的是你老子的死xue啦!
  三日后,廖俊杰终于有了动作。
  他逛遍了东海领域的大小妓院。
  这一日,东海一个偏僻的小镇,厌离乡的小妓院花语阁里。
  “龙王大太子要来花语阁了!”
  这个大消息在鸭母、姐儿及龟奴问散播着。
  “哪个龙王大太子?"
  “哎哟!咱们还有几个龙王大太子。”
  “那个厌女色、恨女人的龙王大太子廖俊杰?”
  “咦!瞎闹!怎幺可能?”
  艳女们摇摇羽扇,没把这当回事儿。
  可是当那俊逸出色、墨眼如星、鼻如悬胆、器宇非凡,一身银炮,头顶太子冠,彰显着龙王大太子身分的男人出现在花语阁门口时,这项传闻终于得到证实。
  “快!快!死丫头,我的金发簪、我的彩东带、我的云肩缟呢?”
  “别理她,先帮我,太子喜欢的是我这型的,你帮了我,日后定有你的好处。”
  “你是太子呀?太子一定最爱我这类海mm的女人。”
  “少来,太子是雅士,爱的是真材实料没灌过水的。”
  意料之外的贵客到访,一时之间,整个花语阁可说是群莺乱舞,忙成一团。
  此时,却有个女子丝毫不受影响。
  她冷冷地横着丹凤眼斜倚在靠枕上,柔荑有一下没一下的扬着扇儿,瞧着眼前的混乱景象,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轻蔑笑意。
  廖俊杰谁也不看,独独来到那纠卧着的女子面前。
  她坎肩儿,身着袒领纱衣,面白如玉,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纤柔,却有独特的风华。
  虽是斜坐着,但那袭贴身的轻皱长纱衣将她曼妙的张线衬托得更为诱人,若隐若现。
  这女子生得绝艳难言,可是除了美丽之外,她寒星似的漆黑瞳
  子及那孤冷的神韵,更使得她和其它那些徒有外貌的女人看来很不一样。
  这不但是个美人儿,还是个极有主见的美人儿。
  像这样的美人儿,才足以让一个已经拥有三千粉黛的男人另眼相看,并想要彻底驯服拥有吧。
  感受到廖俊杰打量的眼神,女子缓缓抬高了下颚,与他犀利深沉的目光交会。
  即使他目光如剑,她亦不曾退缩。
  这是个很勇敢的女人,也是个他正需要的女人。
  “你为什幺不跟着大家跑?"
  “我为什幺要跟着跑?”
  “你不知道我是龙王大太子吗?”他蹲低身子与她平视。
  “龙王大太子,也不过只是一条龙嘛。”
  一时之间抽气声四起,当旁人为她这句忤逆的话心惊时,廖俊杰竟然无所谓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龙王大太子,也不过只是一条龙而已。”
  伸出手,他以生有薄茧的手指拾高她的小脸细细审视着,片刻后,他面露讶异。
  “你也是龙族?”
  在东海,龙族象征着权贵,此类烟花之地,向来只有鱼族、虾族的少女才会来此营生。
  在他的计划里,原先并未妄想能用一个龙族女子来达成目的。
  可是,如果若能用龙族的人更好。心底盘算着,廖俊杰的眸于闪了闪。
  “我父亲是前些日子被关进无底xue漠牢的张邑。”
  他轻“喔”一声,原来她是张邑的女儿,那幺她会在这里就不奇怪了。
  张邑是廖广麾下一名青龙大将军,前些日子在东海与黄海的战役中吃了场大败仗,累得东海损失惨重,于是将他以军法处置。
  即使他是龙族的一支,还是被褫夺皇族身分,打入东海中最令人生畏的地方--无底xue漠牢。
  那里没有日夜之分,没有一丝光明,手脚用铁链缚缠在生满了绿绣油斑的海底深牢里,成了深海底各武鱼虾蟹贝的餐点作料,让它们咬咬皮,揭揭鳞,挖挖肉,求生不得,求死不死。
  张邑的家宅财产全数充公,至于家人则被眨为罪民。
  一个罪民,又是个女子,除了烟花之地,想来也没有更好的营生方武了。
  “你叫什幺?”他问迈,纯粹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张筱婕。”她答得快捷,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既然当了妓,想来是没有拒绝回答客人问话的权利。
  “真名?"
  她一笑,嘴角噙着一朵既艳垃冷的笑花。
  “既然我连身子都不在乎了,区区烂名有什幺好骗人的?"
  廖俊杰挑了俊眉。
  这是个表面顺从的女人,骨子里满满是倔。
  这样更好,男人,尤其是要啥得啥惯丁的男人,最渴望的该是朵长满了刺的野玫瑰吧,如此方能满足男人好战的征服欲。
  “何不改个香艳点儿的花名?”
  “麻烦。”
  “麻烦?”
  “如果客人在床up喊了名字,我却忘了那是我,那不是挺扫兴的?”
  “姑娘好利的嘴,是在这里长久下的结果吗?”脑海中浮现她所形容的尴尬场面,他难得想笑。
  她斜了他一眼,眼神写明了,你当姑奶奶我是生来就准备做鸡的?
  “今儿个是奴家头回挂牌下海,以前只是在一旁看着学学罢了,至于嘴利,那是在和那些没收张家家产的官爷吵架时练出来的。”
  头回挂牌?所以她还是个处子罗!
  知道了这点后,廖俊杰的目光更灼热了些。
  “堂堂龙女委身子平凡的鱼族男子,还得一双玉臂万人枕,你不觉得可惜?”
  “难道太子爷有更好的建议?”她不屑的眼神写明了。如果没有,就请你闭上尊嘴。
  “你家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吗?”
  “爹坐牢,娘哭瞎了眼睛,除娘了外,我还有个妹妹。”干嘛,招ji还要先做身家调查?怕我全家去勒索你?
  “我这儿有个差事,虽也是得服侍男人,但至少你只要服侍一个就好。”
  一个就好?是你吗?
  表面镇定如昔,但张筱婕却捺不住心跳如擂鼓。
  她向观音的祈求得到了响应吗?眼前这权倾东海的大太子看上了她吗?
  喔!不!她用力摇头。她不可以这幺没出息,自从父亲出事
  后,她看透了人情冷暖,也发过誓绝不过那种得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生活。
  当个娼妓,至少她的心可以自由一点,她不会因为失了宠而被打入冷宫。
  见她摇头,他皱眉,从没想过有人会拒绝他。
  “只要你肯点头,不单你,你的母亲和妹妹都将衣食无虞,不再沦为罪民。”
  她以狐疑而轻蔑的眼神看他,像是恕判定此话的真伪。
  看见她怀疑的表情,他叹气,从来没人敢质疑他的话的。
  “而且如果你表现得够好,我连你父亲都有办法放出来。”
  张筱婕一愣。哇!难不成她真是霉运走尽,得遇贵人了?
  想到一家人光明的未来都系在她一人身上,她再也绷不住脸上僵硬的线条,巧笑倩兮。
  “那幺,什幺样叫作表现得够好?”
  “决定权在我手上。”在见到她首肯的笑容对,他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像是刚结束了场硬仗。
  “那幺我这样......”
  她突然跃起身,蜜笑甜甜,亲昵地将身躯贴上他。
  一来是感恩,二来反正地下半生都得靠他啦,心念打定后,她便肆无忌惮了。
  “算不算表现得够好呢?”
  他低咒一声,狼狈地将她用力推开。
  她跌在地上,不解地回瞪着他,在见着他一身包括脸上那迅速浮起的红疹子之后,她大笑出声。
  原来龙王大太于不好女色,就是这个原因呀!
  
  张筱婕没猜错,廖俊杰是她的贵人。
  他发了疹子匆匆离去后的第二天,龙宫里就来了人。
  那人领着张筱婕、张大娘和妹妹张歼歼一块儿人龙宫。
  三个劫后重生的女人兴奋得要命。
  进了龙宫后,她们才知道,这座用水晶玉石雕琢堆砌出的龙王宫殿有多幺庞大,又是多幺的富丽堂皇。
  “姐呀!”和张筱婕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张歼歼瞠大双瞳。“你究竟是怎幺认识太子爷的?”
  “待在花语阁里,然后他就找上我罗。”张筱婕搀着瞎眼的母亲,简单地道。
  “他自个儿来找你的?”打小便崇拜姐姐的张歼歼更加佩服她了。“你已经艳名远播了呀?”
  “艳你的头啦!”张筱婕敲敲妹妹的小脑袋。“你姐姐还没让男人碰过呢。”
  “那太子爷又怎幺知道你?”
  “谁说他知道我了?他是四处到妓院里相人,未了就相中了你姐姐罗。”
  “他说了要让你做啥吗?”
  “不就""”张筱婕有些语塞,咬咬唇,略微羞赧地偷觑母亲一眼,“做伺候男人的事儿?”
  “孩子!”张大娘摇摇头,幽幽地叹气,“你爹不争气,害咱们这一家老小都得委屈你了。”
  “说什幺委屈嘛!”张筱婕一手揽着娘,一手揽着妹妹。“若非落魄到妓院里卖身,我能认识太子爷吗?”
  “那倒是。”张歼纤贴着姐姐,笑得纯真,“人家都说危机就是转机嘛,姐姐很快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罗!"
  之后,张大娘和两姐妹被安排住进龙宫西隅的蝶恋宫。
  见母亲和妹妹满心欢喜,在新居里东摸摸西碰碰的开心模样,张筱婕对于自己的决择更加笃定了。
  不管这男人将要她做些什幺,她都会乖乖地照办。
  只是她有些不懂,既然他碰了女人就会发疹子,那幺又何以要特别到外头买个女人搁在身边呢?
  是希望夜以继日地碰,直到再也不会对女人过敏为止吗?
  想到“夜以继日”四字,张筱婕的小脸不禁酡红。
  在没能好好安置母亲和妹妹前,她从不曾想过自己的事儿,可这会儿人都已经到他的地盘,由不得她再逃避了。
  隔日,龙宫内侍前来颁了道皇诏。
  张筱婕被封为素馨公主,换言之,她成了龙王的干女儿,廖俊杰的义妹。
  这是怎幺回事?
  张筱婕咬咬樱唇,不懂了。
  难不成这个碰了女人会发疹子的太子爷喜欢玩的是兄妹淫乱宫廷的把戏?
  接了旨后,张筱婕在蝶恋宫里住了几天,满腹的疑问找不着人问清楚,末了,始终未出现的廖俊杰依旧不见踪影,来的是后宫中专司训练龙王宠妾和优伶的季司娘。
  “你们大太子呢?疹子还没消退?”一肚子的闷火与疑惑未除,张筱婕的语气自然不佳。
  “大太子人在何处,咱们做下人的无权过问。”
  季司娘挑高眉审视着眼前凶巴巴的率直少女。这丫头美是够美,却毫无温柔雅娴,一看便知是个难以调教的野丫头。
  “那你来这里做什幺?”
  “奉大太子之命来教导你。”
  “教导?”张筱婕擦腰反问,双眼将自己全身上下扫视过一遍,“我还有什幺要学的?”
  季司娘的目光也淡淡地扫了她一遍。
  “一方面是教导你像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公王,另一方面,则是要教导你如何成为让天下男人都抗拒不了的女人。”
  这一番露骨的话让张筱婕红了脸。
  “这是大太子的意思?”
  季司娘点点头。
  张筱婕也只好点头。她放下交握胸前的双臂,嘟翘了菱唇。
  好吧,如果他觉得她还不够好,如果她多学点东西能让他开心,也许她是该听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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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抬手、旋踢、劈腿、半跳跃,”季司娘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再配上有节奏的拍掌声,“昂颈、挺胸,再来一遍。”
  “还要再来?”旋舞中的张筱婕没好气地停不动作。“已经快一个月了,白天不休息,夜里也跳,是要累死我吗?本姑娘不玩了!"
  “咱们不是在玩。”季司娘冷冷地道,“这是大太子的命令。”
  “别老是抬出大太子来压我,有本事你让他自个儿来跟我说呀!”
  “要大太子自己跟你说?"季司娘不屑的眼神写明了你是什幺东西,敢指使大太子该怎幺做?
  “是呀!你不教他来,我就不跳了。”
  “张姑娘,人要放聪明点,表面上大太子是给了你公主的头街,但这并不代表任何特殊的身分,和咱们一样,你不过是大太子的下属,只须听命行事。”
  “不和你说了,不能见他,我总可以选择去睡我的大头觉吧?”
  用力地拂袖而去,张筱婕懒得和这自以为是的老女人周旋。与其看她的大便脸,她还宁可去和周公下棋聊天。
  睇着张筱婕离去的背影,季司娘愣在原地,铁青着脸半天回不了神。
  该死的丫头!
  该死的任务!
  
  大太子只给她两个月的时间,这下子她该怎幺办?
  咬咬唇,季司娘决走去向大太子说明这棘手丫头的恶形恶状。
  她气呼呼地直往大太子的寝宫走,没留意到身后一抹偷偷摸摸尾随着她的纤细身影。
  季司娘来到大太子寝宫,向廖俊杰问完礼后,她辟哩咱啦地数落起张筱婕的难以管教。
  “大太子,您说说,这样不受教的丫头该怎幺教?”
  廖俊杰从正在阅读的古册里抬起了头。
  虽看着的是眼前一脸气愤的龙宫资深舞娘,他锐利的眼神并没放过那躲在窗外的小小黑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啊?”季司娘张大了嘴。他不罚那小丫头,甚至连骂也没有?
  “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休息吧?”
  季司娘挫败的离去后,廖俊杰觑着窗外,淡淡地出声。
  “进来吧。”
  扁扁小嘴,张筱婕有点儿不服气地走进屋里。
  见了廖俊杰,她并未施礼,即使这阵子经由季司娘的教导,她早已十分娴熟宫廷礼仪了。
  “你既知我躲在外面,干嘛刚刚不教我出来和那女人对质?”
  “毋需对质。”他睇了她一眼。“我心里有数,自己找来的是个怎幺样的女子。”
  如果她真是个千依百顺、既无脾气又无傲气的女子,那幺他才真是找错了人了。
  “你为什幺不乖乖听话?”
  他责备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严谨守礼的夫子。
  “你为什幺都不来看我?”
  她往桌上一倾身,双手托腮斜瞪着他,大大方方地让白色纱衣下若隐若现的丰腴靠到他眼前。
  他挑挑眉回瞪着她,嗅出这是她即将开战的预告。
  怕身上又长疹子三天不退,他将椅子往后挪了点,但责备的眼神没变。
  “我为什幺要去看你?”
  “你买下了我,不是吗?”
  “而我买你就是为了要你听话,不是吗?”
  “我会听话,”她一脸傲气地点点头,“但只听你的,因为是你买了我的人。”
  “我买了你,只是要你听话受训练,好达成我的目的而已。”
  “目的?”她颦眉不解,“你说要我去服侍一个男人,难不成......”虽然力挣镇静,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那个男人不是你?”
  “我说过了是我吗?”
  “真的不是你?”
  她应该不在乎的,可是为何她的心还是莫名地感到失落?
  是啊,她卖身为妓,价高者得,对于买主,她这个货物根本没有挑拣的权利。
  “不是。”丝毫不给她半点期望,廖俊杰残忍地捺熄了她眸中最后一丝期待的光芒。
  他的话让张筱婕狼狈极了。
  原来是她太高估了自己,他看上的并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这个货品。
  “那幺是谁?”
  “等我觉得你学得够好了,自然会告诉你。”
  “如果你不说,我就不学。”
  她收回架在他桌前的双臂,突然觉得冷,于是拉紧了衣襟。
  “你想做个不听话的棋子?”廖俊杰冷冷地挑眉。
  棋子?好刺耳的两个字。她瞪圆了丹风眼,捂住耳朵。
  “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就听话!"
  “这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好,我告诉你。我要你以龙族公主的身分嫁给东畿的妙庄王,并且mi乱他,我要他怠于政事,要他日日枕卧美人膝,亲小人,远贤臣,搞得民不聊生,东畿大乱,当然,我还会另外派人去制造几次乱事。”
  她有些傻了。
  老天!他要她去当个祸水、妖女,蛊惑一国之君,而不是他自个儿想要她?
  她的心又是空洞又是发寒。
  “那幺最后呢?”
  “最后,我就可以上奏玉帝,并灭东畿,将其尽覆成为东海海域。”
  他说得不带情绪,让她首次认清这男人在审断事务时的明快坚定,以及他的残忍无情。
  “并灭东畿?那幺东畿的生民呢?”
  东畿人是陆地人类,可不像东海人民,遇着了水还可以化为本尊逍遥快活,土地没了,他们不是全都得死?
  “成大事不拘小节,我身为东海龙王的大太子,首要考虑的是我族生存空间是否足够的问题,而如果那些东畿人在枉死城里决定尽速投胎为东海臣民,我将十分欢迎。”
  瞧他一脸倨傲,仿佛所有的人都应该以能够身为东海臣民为荣。
  “那幺我呢?”
  “大功告成后,海水淹没了陆地,届时你就可以回龙宫来领赏了。”
  “包括我父亲也能被赦免,张氏一家团圆?”
  “不仅如此,你仍可保有素馨公主的头衔,还有一座配有仆役的府邸,以及每年数百万两的花用。”
  张筱婕叹了口气。他抛出的饵实在太诱人了,除非是傻子才会拒绝。
  “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譬如当个小丫鬟陪侍在他身边,或是留在龙宫里当个厨娘,园丁之类的。
  “当然有。”廖俊杰爽快的点头。“那就是回到花语阁当个陪千人睡万人骑的娼妓,由着你的父亲继续留在无底xue漠牢,你的母亲继续帮人洗衣裳,让你的妹妹迟早和你一样走上相同的路。”
  她将眼神飘到窗外,许久没再开口。
  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天下毕竟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那幺,”她转回头,语气里有些讽刺,“我这个‘棋子’还有多少时间接受训练?”
  他挑挑眉回望着她,“按照我的计划,还有一个月。”
  “好。”张筱婕爽快地点头。“我同意接受任务,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有没有弄错?你是棋子,我是棋手,而你竟然向找提出要求?”
  “我什幺都没弄错。为了让这项任务能圆满达成,你是不是该让你的棋子心甘情愿开开心心的去干活儿呢?”
  “你想要什幺?”
  “你先点头。”
  廖俊杰锁眉睇着她,许久仍无法将她固执的眼神逼退。
  他明白,她是认真的。
  如果他想早日完成对父亲的承诺,那幺他最好别惹这枚棋子下开心,谁让他当日选中的就是个这幺有自主意识的棋子呢!
  虽然一脸不悦,他还是点了头,“好,够爽快!”她恢复了笑脸,“我希望这段期间每天夜里能来这儿找你,你不可以要人撵我出去。”
  “为什幺?”他一脸反对。
  “为什幺?”张筱婕怪笑一声。“是你要我学习勾惑男人的技巧的,我身边的人,像我娘、妹妹和季司娘都是女人,而我贵为素馨公主,总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守卫来练习tiao情吧?”
  “你要拿我当对手练习?”
  廖俊杰攒紧眉,对她这大胆的要求无法置信。
  让堂堂龙王大太子当她的tiao情对手?而且女人靠得太近他就会发疹子,怎幺可能让她这幺做?
  “不可以吗?容我提醒,这美人计可是您自个儿想出来的喔。”
  “想出计谋不代表非得要参与。”
  “不参与,你又怎能知道有几分把握?”
  “我相信你。”
  “我却不相信自己。”她冷冷地哼气。“如果我连个会发疹子的男人都应付不了,又如何哄骗身边多的是女人爬来爬去的男人?”
  他不说话了。
  片刻后,咬咬牙,他粗声道:“我可以帮你另外安排个男人。”
  她用力摇头。“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真心的告白?
  哼!想把她塞给别的男人,那至少得让她先玩够了他为止,否则也至少得让她对他不再存有幻想为止。
  “甭这幺紧张嘛,太子爷!人家不过是个无害的女子,虽会点儿武功,却远不及您,虽有一点儿脑袋,却和英明的您差得太远,所以我又能威胁您什幺呢?”
  她甜甜地坏笑,再度倾身往桌上靠,单手支颐,媚眼如丝似地凑近他,并如所料地见着了他那在瞬间汗毛直竖如刺娟般的反应。
  唉!如果他就是那妙庄王就好了,
  “我来又不代表会对你做什幺,也许有时候只是和你说说话,聊聊天,知道一下男人爱听的是什幺,复习复习白天所学的,或者,只是这样......”
  她伸出纤指,在他掌心贪玩似地画起小圈圈,一边画着,她并没放过他那困窘隐忍的表情。
  “瞧!一个圈、两个圈,你都还没发疹子呢,所以咱们可以来测测你冒疹子的底限到底在哪里,要多大的刺激,它们才会不识相地出现,这幺做,一来是帮了我,二来又何尝不是帮你呢?”
  “我不觉得你是在帮我。”廖俊杰强迫自己面无表情,但已冷汗涔涔。“我觉得你只是在玩游戏。”
  她耸耸肩。“帮也好,玩也成,随你怎幺想,其实你不觉得你就是整天绷得太紧,做什幺事都全力以赴,太过紧张,才会得这种
  病吗?"
  “我不认为这是病,我喜欢远离女人。”他得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阻止自己将她的手用力甩脱。
  他没那幺做,只是不想让她以为他真的怕了她。
  一个棋手是不应该怕一颗棋子的,否则他迟早会失了主控权。
  “真的不是病吗?”她睇着他,扬起了坏笑。“十七、十八、十九,你瞧,你的手已经开始出现小红点罗,二十、二十一......哈!瞧你的脖子,它们爬上去了,好有意思!”
  又痒又窘,廖俊杰终于按捺不住,冷冷地甩脱她,他起身退离她三步远,且以眼神制止她再度靠近。
  看着他如临大敌的反应,张筱婕不禁笑弯了腰,“现在,你还能说这不是病吗?”
  他不作声,仍旧用杀人般的目光瞪视她。
  “有病就要承认,想办法医好,光逃避不是办法,懂吗?”
  她呵呵笑着,得意的摩挲着那双使坏的小手。
  “太子爷,该唤御医过来了吧?义妹告退。”
  离去时,张筱婕已经全然忘记了方才接下任务时的无奈与伤心了。
  毕竟那将是一个月以后的事,而现在,她和他的战争才刚要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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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姐呀!"
  张歼歼在秋千上荡着。
  龙宫里的秋千架好高好高,像是穿过千层水幛直达天上,望都望不着边际。
  一旁的张筱婕则是挥汗如雨,舞姿翩翩。
  打小,张歼歼就认定姐姐是个美人。
  这阵子,姐似乎更美了,她那因律动而滴落在羽睫上的汗珠儿,在阳光底下闪耀着,勾得人连眼神都舍不得移开。
  “干嘛?”张筱婕回道,并没有停下舞步。
  “你什幺吋候才能当上太子妃?”
  “谁跟你说我要当太子妃来着?再说,哪个太子会在立妃前先将对方认作义妹?”
  “啊?那...那我和娘都以为......”张歼歼有些语塞。
  “不当太子妃,是因为你姐姐有更好的缺要填补。”
  “什幺缺?”
  “东畿国妙庄王的皇后。”
  “东畿?那不是陆地上的人类国度吗?那个皇帝他人好吗?好看吗?姐呀!你若上了岸嫁给人类的君主,那要多久才能够回来看我和娘?”
  “应该不会太久吧。”如果那死太子的计划能够成功,那幺她应该很快就可以卷铺盖回老家了。
  “可是你身为龙女,若能嫁给龙王大太子,那才是最好的结果埃”
  "小丫头!"张筱婕停不动作,抹抹汗,若有所思地望着妹妹。“这世上哪有事事照自个儿的意思定的?龙王太子妃?这个梦也许将来由你来圆会快点儿。”
  "别瞎说了,姐!”张歼纤红了脸,“歼歼是个笨丫头,连话都说不好的,哪有这样的好运?”
  “聪明的、会说话的就能有好运了吗?”
  她一个跃身,和妹妹并肩坐在秋千上。
  一个猛使劲,张筱婕将秋千打得像要飞上天一样,吓得胆子小的张纤歼又是尖叫又是闭眼睛缩腿。
  见妹妹像只受惊吓的小老鼠,张筱婕哈哈大笑。
  “姐!”张歼纤咬咬下唇哭丧着脸,“你是快要当皇后的人了耶!还这幺孩子气爱整人。”
  “当皇后就不能整人了吗?”张筱婕仍无停下来的意思。
  “姐,你是不是......”张歼纤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不太开心?”
  “没的事!我不知道有多开心能做人类的皇后呢!"
  “那就好。”
  张纤歼松了口气,接着她喃喃道出心中的话。
  “只可惜,我原先不知有多巴望大太子能够做我姐夫的!皇储里,二太子太风流、三太子太笨拙,四、五、六太子爱仗势凌人,怎幺看都是大太子样样优。这阵子我看你整天眉开眼笑,人也变得更美了,我还当是因为大太子的缘故......”
  风在耳畔呼呼地吹,张筱婕没作声。
  她眉开眼笑?她变漂亮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都是拜廖俊杰所赐。
  只是他样样都好,却无福消受美人恩呢!
  也许......张筱婕开始想象,如果她能治好他的“毛脖,那幺或许歼歼就能代她弥补未能成为太子妃的遗憾。
  
  龙王大太子寝宫。
  最近几天,廖俊杰已愈来愈害怕夜的来临。
  只是无论再怎幺恐惧,太阳每天还是会西下,他根本逃避不了。
  “叩叩叩!我来罗!"
  廖俊杰没好气地看了房门一眼,没打算理会。
  这几夜,因张筱婕的定时夜访,他已聪明地将正事全都改在日司进行,特别挪出这段时间,且早早便遣退了守卫。
  有她在身旁,他可没敢指望能做什幺正经事儿。
  只是,被迫接受不代表欣然以受,所以这会儿她在外头喊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起身开门的打算,希望她知难而退。
  “快开门呀!"
  他仍没有动静。
  “喂喂喂!有人在家吗?”
  她也极有耐性,净在那儿喊着等他宋开门,硬是不自己动手。
  好半天,门呀地一声敞开,门扉后是面无表情的廖俊杰。
  “干嘛不自己开门?”
  “你没看见......”无视于他冰冷的面孔,张筱婕笑靥如花。“我的手都忙着?”
  侧过身,他冷冷地瞧着她手捧着满满一托盘的点心踱人房里。
  “这是干什幺?”
  她先将托盘放在桌上,再一一为他说明。
  “这是雪衣豆角沙,用红豆、鸡蛋和白糖做成的,你瞧它那模样像不像一坨白雪?这叫抹茶打糕,用小米煮成,软中带劲,得洒上花生粉和抹茶粉才会好吃哟。这是烧鹿尾、这是松茸蘑、这是卤肘子,这是......”
  “我不是问你这些是什幺,我问的是你拿这些来做什幺?”
  “这些都是陆地上人们爱吃的东西呀,我是按着食谱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呢!”
  “你做了菜,拿我当试验品?”
  “是呀!”张筱婕甜笑着贴近他。“人家说,要掌握一个男人,得先掌握他的胃,所以请你帮我尝尝罗。”
  他很想告诉她,他指望的是她能在床第间满足妙庄王,而不是在餐桌上。
  他很想告诉她,他要她做的只是个荡妇,而不是个厨娘。
  可是,在他睇着她那企盼着他肯定的双眼时,他突然什幺都说不出来了。
  他举筷尝了一些点心,点点头。“还不错。”
  “那幺,以后你如果吃到这几样东西,会不会想到我?”张筱婕偎在他脚旁的长毛地毡上,抬起头笑嘻嘻地问。
  自从明白他只是将她视为棋子后,她早打消了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念头。
  而地毡在经过她几日来密集的造访及爱磨蹭的小动作后,已出现了个小毛窝。
  不只食物,他担心日后他连见着了那个小毛窝,都会想起她。
  但不论心底是怎幺想的,他仍选择摇头。
  “这就是你今日学的?”
  “当然不是罗!”她嘻嘻一笑,日中有一丝坏坏的光芒。“只怕我所学的东西,太子爷您承受不起。”
  廖俊杰赶紧道:“既然如此。那就别试了。”
  几日来,他让她碰过了手掌,玩过了脚趾头,还让她帮他盘梳了发髻,刮除鬓角,甚至遮着眼睛摸遍他的脸颊。
  每回她来前,他都得先服下柏御医开给他的强力特效抗过敏药帖。
  那药能让他压住敏感,不发疹子,却也让他昏昏沉沉的直想睡,听说吃多了智力还会减退。
  他当然不想每日吃这种药,但在她前去东畿去替他办事前,看来他暂时是无法停止服药了。
  “太子爷吃过药了吗?”张筱婕装作没听见他的话,状似关怀地笑问道,但那笑容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没出声,只是点头。
  “那好,咱们就开始了哟!”
  
  她从地毡上跳起,像个孩子般跃跃欲试。
  “首先......”她将柔荑环上他的脖子,并且满意地看见他倏然僵硬的背脊,接着她偎进他怀里,坐上他的大褪。“我得坐在你腿上。”
  “能不能不坐?”廖俊杰屏住了呼吸。
  要命!这是他长这幺大头一回和一个“雌物”如此亲近,他只觉得不舒服极了,似乎全身上下都呐喊着要将她推开。
  搞不好他会死在妙庄王亡国前,死因是窒息。
  “当然不能!"她瞠目瞪他一眼。“如果连坐都坐不好,下一步该怎幺开始?”
  "还有下一步?”
  “当然罗!你不是帮我找了个最高明的师傅吗?”
  其实,季司娘是教了她跳舞、教了她媚惑男人的手段,可是在面对他时,她纯粹只是本能反应。
  她和他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和季司娘无关。
  “也许我该帮你找个笨点儿的师傅。”他低低地自亏口自语,伟岸的身子已缩到椅子的尽头。
  “你说什幺?”她一脸无辜的问。
  “没说什幺。”他深吸口气,“你要就快开始吧。”
  “好哇!”
  摩挲着小掌,那一脸坏笑的表情让他想起了一句话--磨刀霍霍向猪羊。
  “钩引男人的第一点,找出他最敏感的地方,让他敞开心房,一见你就降。”
  张筱婕探出小手,浅棕色的瞳眸因两人气息交融,淡淡地染上一层迷雾。
  “耳垂?”她摸,他颤了颤。
  “颈项?”她再摸,他打了个寒颤。
  “鬓角?”她实在好想笑哟,因为他那愈来愈强烈的反应已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坐在地牛翻身的陆块上了。
  “够了。”廖俊杰喊停,擒住她使坏的小手,气息不稳,面色潮红。
  “才不够呢!这只是刚开始。”
  “我觉得你已经学得不错了。”
  “骗人!学无止境,怎可因此而满足?要不这样吧,你去喊个守卫进来,我摸给你看。”
  “不行!”他想都没想便拒绝。
  原因他没深思,反正他就是不喜欢看见她摸别的男人。
  在这一瞬间,他几乎忘了她是他训练来专司钩引男人的棋子,她迟早得去钩引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既然不行,那你就乖乖地让我试呀。”她挑衅地望着他还钳着她不放的大手。
  他颦眉,松开了她的手。
  唉,这叫什幺?是咎由自取还是自讨苦吃?
  “好,咱们现在知道你身上每个地方都是敏感点,接着就要攻击了。”张筱婕接着道。
  “攻击?”
  “是呀!就是让男人尽快弃械投降的手法与技巧嘛!"
  他不禁冒冷汗。 光她要赖地偎在他腿上他就竖白旗了,还需要用到什幺攻击手法?
  不过,他知道妙庄王和他不同,那不是个青涩的男子,也许她说得对,她得学得更高深的技巧才能够一举掳获那昏君的心,让他死缠着她不放。
  死缠着她不放?他突然皱眉,不愿接受这个念头让他生起了一种不舒坦的感觉。
  他是怎幺了?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呀!
  “你不专心喔。”
  她在他耳畔热热的呼气唤回了他的思绪,但也让他变得昏昏沉沉的。
  一定是他吃了药的关系,他这幺告诉自己。
  “你会不专心,那就是我的努力还不够罗?”她将脸埋在他耳旁低低地笑道。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那坏坏的小舌头正侵扰着他的耳廓,似乎要将它吞进肚子里。
  这丫头!她是忘了吃饭吗?
  “别这样!”廖俊杰又羞又恼地推开她。
  他的耳朵热烘烘的,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里头爬,身上没长疹子,倒是手臂全爬满了鸡皮疙瘩。
  被他推开,她反而笑了。
  “喂,你很不合作耶!”
  “换个地方玩,”他认真地捂住耳朵,“这里我不喜欢。”
  “你不是不喜欢,”张筱婕满脸坏笑,“是受不了吧?”
  他闭上眼睛叹气,一副像被绑赴刑场即将壮烈牺牲的模样。
  “你从别的地方开始吧,你试完了我好快点睡觉。”
  她吐吐舌,笑嘻嘻地说:“如果我玩完了你还能睡得着,那就代表我道行太浅,尚须磨练。”
  话说完,她又在他脸上玩了起来。
  其实说得潇洒是一回事,他毕竟是她碰触的第一个男人,又是她最最在乎的一个男人,她巴不得他闭上眼,看不见她实际上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怯的表情。
  抬眸审视着他轻颦眉稍的俊脸,张筱婕心里不禁喟叹。
  这男人生得真好,该刚硬的地方毫不客气,该柔软的线条又绝不逊色。她摩挲着他的脸,想将他脸部的轮廓及线条丰牢记在手心里,也好在日后没有他的岁月里能够让她温习。
  他的下巴上有一大片青胡碴,使得他看来更具有男子气概。
  她的嫩指由他的下巴往上移,来到他的唇。
  那两片厚薄适中、线条分明的唇瓣突然让她好想尝尝究竟是什幺味道。
  正这幺想着,她毫不犹豫地便吻了上去。
  反正不吻白不吻,她可不想到死时都还不知道他的滋味。
  直到唇上出现软如云朵般的触感,廖俊杰才知道她在做什幺。
  廖俊杰睁大眼睛一脸惊吓,接下来便急着伸手想推开她,不许她再使坏。
  她不理会他的推拒,藕臂更加用力地紧缠着他的颈项不放。
  如果这世上真有个男人值得她费神地钩引,就只能是他了。
  “你放开……”
  他实在不该选在这个时候开口骂人的,因为她那淘气的了香小舌就等着这一刻。
  他一张开唇,她便乘虚而人。
  “筱婕,我……我想要你!"
  她心中狂喜,正要点头,却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太子殿下,龙王有请。”
  这句话就像是一桶冰水自头顶淋下,让两人愣然。
  该死!他强迫自己镇定,然后将衣不蔽体的她圈护在怀中,怕来人不识相地突然开门闯进来。
  “知道了,你和龙王说我马上过去。”
  “是。”
  来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许久,廖俊杰和张筱婕都没有出声。
  好半晌,他终于恢复了冷静。
  站起身,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放开,为她披上外袍,然后走到门
  边为她打开门。
  “你回去吧。”
  她凝视着他的眼眸里有一丝埋怨、控诉和更多的失望。
  不过她始终没作声,拉紧了他的外袍,快步踱出他的寝宫,将他和对他的失望一古脑儿地全扔到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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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龙王寝宫里。
  廖广一边脱了鞋抠脚丫子,一边和龙宫御医柏展图下棋。
  没错,他是挺讨厌这条老是爱说实话的老蛇鳗啦,只是人年纪大了最好不要爱记仇,否则什幺朋友都快没有了。
  加上他棋品之差,在仙界是出了名的,肯拨空和他下棋的人少得可怜,所以有人愿意这幺做,他已经该偷笑了。
  “喂,你干净点好不好,一边下棋还一边抠脚丫?”柏展图腾出一只手捏住鼻子。
  “你管我!我用左手抠脚,右手下棋,哪里碍着你啦?更何况......”廖广刻意将左手伸到鼻下嗅了嗅,一脸的心满意足。“我这是龙王王足,香得紧呢!”
  “逐臭之夫!”柏展图摇头叹气,再度将注意力摆回棋局上,但忍不住又添了句,"幸好大太子一点儿也不像你。”
  “他是我生的,不像我难到还像你?"
  廖广一睑不开心,眼见自己快输了棋,索性佯装恼火,动手打翻棋盘。
  “不玩了、不玩了!你老爱乱说话惹我生气!"
  柏展图摇摇头,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端起茶啜了口。这个没品的家伙已不知摔烂多少棋盘了,他早就见怪不怪。
  “龙王您也是本事,每回生气都正好选在输赢分明前的最后一刹那。”
  廖广红着老脸。
  “什幺话?生气就是生气,还有时间可选?喔,对了,你提到廖俊杰我才想到一件事,”见机转移话题是他的拿手绝活,“这小子这阵子总有些心神恍惚,心不在焉,那天连奏折都批错了地方,还把一些例行公事搞混了,你给他吃的那种药会不会太重了点?”
  “药不可能有问题。”柏展图姿态优雅地再度啜了口热茶。
  “为什幺不可能?”廖广嗤之以鼻。“那药既然连他该发的疹子都压得住了,肯定是帖重药,再说你当日不是曾说过,这药不能长期服用,否则会影响智力吗?”
  “那些全是谎话。”
  “你说什幺?”廖广瞪大了眼。
  “其实根本没有什幺强性抗过敏的药,若有,我早让大太子吃了,而他也早就娶妻生子,还轮得到你天天叨念吗?”
  “那......你给他吃的那个是什幺狗屁药方?”
  “那只是普通的补药,其中掺了少许宁神的药方罢了。”
  “不可能呀,我已经好久没见这孩子发疹子了。”
  “没发疹子就代表大太子的病已经好了。”
  “真的?”廖广一脸兴奋,跳得老高,下一刻却沉下脸,伸手揪住柏展图的衣襟。“那你这条臭蛇鳗干嘛不早说?”
  “因为""”柏展图脸色不变,从从容容地拨开廖广的手。“据我观察,大太子并非不药而愈,能持续多久没个准,所以我才不打算说。”
  “什幺意思?他还有吃别的药吗?”
  柏展图摇摇头。
  “让大太子痊愈的不是药,而是一个人。”
  他扫了廖广一眼,然后慢吞吞地说下去。
  “那个人便是素馨公主,此外,大太子近日举止失常,想来亦是因为她的缘故。”
  “你......的意思是......”廖广震惊地往后退了三大步。
  “是的,意思就是,咱们那晚熟的大太子终于开窍,对女人产生兴趣了。”
  廖广再度被震退了好几步,一脸呆愣。
  他沉吟了半晌,最后抬起头来。
  “不行!不准!谁都行,就那张筱婕绝对不可以!她是咱们并灭东或的一着要棋,是我东海完成拓疆大业的关键,更何况妙庄王那儿我们早已谈妥了婚事,只等三日后迎娶,这件事我绝不许有人破坏。”
  “所以......”柏展图垂下眸子,在心底为大太子叹气。“微臣才会选择了不说,以免另生事端。”
  “做得好!做得对!”廖广开心地拍拍柏展图的肩头。“记住了,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敢坏我大事就给我当心你的鱼骨头!等到此事告一段落,咱们再为他另外找个女人就是。”
  接着廖广笑呵呵地道:“他既已对女人开了窍,再来就容易啦,而我,既有东畿,又可以开始盼长孙了!"
  柏展图缩缩脖子,搓搓脚板。
  伴君如伴虎,尤其伴的是像廖广这样的霸道君主。
  在廖俊杰眼里,张筱婕是他的一枚棋子,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父亲眼里,他又何尝不是另一枚?
  扫了眼那被龙王扫落满地的棋子,柏展图心里百感交集。
  
  东畿陆缘,海天之交,一桩海陆联姻的盛大婚礼正举行着。
  新郎,是年老好色的妙庄王妙庄诚。
  新娘,是东海龙王廖广的义女素馨公主张筱婕。
  传闻龙族女子美艳胜过陆地女子,由于她们鲜少接触日照,肌肤可说是雪嫩如云,光滑如壁,细致如泥,传言今儿个的新娘子更是龙女之冠。
  为了一睹龙族新娘的艳姿,不少人一大早就来到海 边等候。
  新娘子的确没让翘首企盼的人们失望,当凤銮缓缓浮出水面,一身大红喜服的张筱婕踱下风銮后,她那恍若出水芙蓉般的绝艳姿容,衬着身后光芒万丈,的朝阳,让人惊艳得睁不开眼睛。
  能族新娘没有陆地新娘戴红盖头的习俗,因此她大大方方地立于人前,接受众人赞叹与膜拜的目光。
  她,眉如柳叶,眼若秋水盈波,小鼻挺俏,唇似桃办嫣红,粉腮犹如雪梅晶莹,尤其她那柔媚如丝的眼波,总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而众人不知的是,如此楚楚动人的眼波,如此既冷媚又端庄的矛盾气质,正是新娘子苦学了两个月的成果,打算一出现便要打动人心。
  季司娘的努力没有白费,艳光四射又娇mei动人的张筱婕,第一眼便掳获了那好色君主妙庄王的心。
  瞧着自己的新娘子,妙庄王深深地叹气了,眸底因热切的期待而火红如炭。
  想到今夜洞房花烛,他的口水差点不自觉地淌下。
  不只有妙庄王叹气,在场观礼的人们也全都叹了口大气,因为新娘子的美丽而赞叹不已。
  诸多叹气声中,却有一道叹息含着悲哀。
  这声叹息是来自于妙庄王身后的东畿宰相岑秋生。
  他是因为忧心皇上与国家的未来而哀叹。
  这龙族女子太美、太艳,绝非东畿之福,甚至有可能是个祸端啊!
  对于这桩海陆联姻,打从一开始岑秋生便极力反对,认为东海龙王向来与东畿没有什幺交情,这次主动要求联姻肯定有诈。
  偏偏妙庄王信了他们那套以联姻来巩固双方邦交的鬼话,加上他对于龙族女子的美艳早巳垂涎许久,正好皇后前一阵子刚病逝,这会儿见对方主动送上门来,又哪会拒绝?
  于是这桩各有所图的婚事就这样决定了。
  一边是海中霸王之女,一边是陆上帝皇,因此婚礼选择在海岸边举行,至于婚礼仪式则是兼辨双方的习俗折衷办理。
  海风吹拂,日光灿然,好个艳阳天。
  妙庄王先在圣坛前站定,边流口水边呵呵笑望着那由龙王大太子搀扶着走向他的素馨公主。
  “由廖俊杰搀着素馨?”坐在高椅上,廖广忍不住对身边的柏展图一瞪眼。
  “怎幺这幺安排?”
  “回龙王,这是咱们龙族的习俗,由兄长搀着妹妹出阁呀。”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咱们这儿的规矩,我的意思是可以找二皇子、三皇子或是其它的皇子呀!”
  “回龙王,其它的皇子都刚好没有空。”
  去他的没空,是个个都趁他忙碌时跑去鬼混吧!廖广冷哼一声。
  “由廖俊杰搀着她,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临到未了他突然改变主意,捉着新娘子的手逃婚?
  “不会的,龙王。大太子向来将责任感放第一,他清楚自己该做什幺。”
  柏展图眯了眯眼,瞧着那面无表情搀着义妹踱向圣坛的大太子,心中叹了口气。
  唉,他们才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啊,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是吗?”廖广满脸不确定。
  在廖俊杰走到圣坛,将张筱婕的手递给妙庄王后,廖广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才放下。
  这才是他龙族的好男儿嘛!大丈夫何患无妻?
  当她的手从一个男人的手上被送至另一个男人手中时,张筱婕脸上扬起了美丽的笑,没人见着她眸底深深的落寞。
  廖俊杰在将他所训练出的棋子送出去后,心头忽然空荡荡的。
  他始终没望向她,事实上,自从那回在寝宫里差点儿情不自禁和她做出错事后,他便尽量避着她。
  可是今日是她的婚礼,是他布下的棋局,他不能缺席。
  她的手好冷,而他的心好痛。
  他突然有种错觉,方才那一刹那,妙庄王接过的不是一个女子的手,而是他从胸膛掏出的心,一颗原本还活蹦乱跳,现在却已没了生气的心。
  在将她交给妙庄王前,他突然有种想结束这一切的冲动,想带着她远走高飞。
  可是他什幺都没有做,因为他是龙王大太子。
  接着,他眼前那对新人,在众人的见证下定下了携手一世的盟誓。
  然后,卫侍领着他们离去,目的地是东畿的京城。
  在那儿,热闹的酒宴即将开始。
  东畿人的婚俗是新人得大宴宾客三日,让所有宾客日日下醉不归,何况这是他们皇帝的婚宴,人们无不期待着。
  艳日依旧,晒得人暖暖的,廖俊杰心头却一片空白。
  他突然想到,方才他牵筱婕的手时,身上并没有发疹子。
  为什幺?他今天没有服药呀!
  难道是他的毛病痊愈了?而更有可能的是,他只有在碰触她时才不会发疹子。
  至于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爱上她了!
  烈日艳艳,锣鼓喧天。
  如此喜气洋洋的气氛,却让他头痛。
  因为他总算能够确定一件事了。
  他,爱上了自己的棋子,在她的大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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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与君酣歌一阙词,请君侧耳细细听。
  韶颜易逝花易衰,只盼君郎态意怜,都说利禄转眼去,只愿长醉不消醒。
  斗酒千斛贪意欢,哪管隔宵风与月?
  东畿,悦乐殿,夜未央。
  殿中端坐着色迷迷睁着大眼的妙庄王,他身旁是廖广及廖俊杰父子,还有灰败着脸的宰相岑秋生。
  此刻,在场中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的,是新娘素馨公主张筱婕。
  由新娘为新郎献舞,是东海龙族的习俗。
  真是个好习俗呀!让他能先一步以眼神饱飨他的美人儿。妙庄王在心底赞叹不已。
  乐音悠扬,莲足轻舞,众人眼前的龙族公主身着浅绛檀色纱衣,曼舞如仙。
  那小小的脸蛋、红艳的唇办、诱人又看似难驯的丹风眼、纤柔的肩颈,浑圆纤小柔软如蛇般正款摆勾惑着的腰肢,比酒还要令人沉醉。
  尝佳肴,饮美酒,再加上眼前边跳舞边对他抛媚眼的艳殊,妙庄王已经醉茫茫,暗中擦了好几回口水。
  若非顾忌新娘子的父兄尚在场,他早巳动手将她的衣裳剥光,带回房里尽享风流快活了。
  “好女婿呀!”廖广打了个酒嗝,拍拍妙庄王的肩头唤道。
  妙庄王因长年纵欲无度,无论是在岁数或是模样上都比廖广年长一大截,而放广那句“好女婿”竟还能喊得脸不红气不喘,让一旁听着的人大戚吃不消。
  但若要论起恶心的程度,那幺此时正对着廖广笑mm喊岳丈的老色男就更加不要脸了。
  “小婿恭听岳丈教诲。”
  “好女婿快别这幺客气,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嘛!虽然这桩婚姻将为两国带来许多帮助,但素馨这娃儿毕竟年纪尚轻......”廖广眨眨眼,笑得颇有深意,“您可要多多包涵罗!"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妙庄王一边朗笑,一边回以了然的眼神。
  素闻这东海龙王与他是同“道”中人,都是性好渔色出了名的,果不其然,够上道!
  相较之下,坐在龙王身旁的大太子就太不会做人了。
  好歹是嫁妹,从婚礼开始到现在,他那冰冷的脸就不曾有过半点温度。
  不去理会廖俊杰的冷脸,妙庄王笑呵呵的对廖广许下承诺。
  “岳丈放心,小婿定当全心宠爱素馨,只是,她跟了我,会不会有些委屈?”
  “委屈?”放广边大笑边拍着大褪,“女婿真是会说笑,你是一国之君,丫头跟了你是做皇后耶!呼风唤雨要啥得啥,何委屈之有?”
  “岳丈能这幺想就好了,就不知道公主是否也有同样的看法?”
  “安哪!你没见她刚刚猛对你抛媚眼?这样你还担心?”
  “那倒是真的!”妙庄王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
  此时,张筱婕一张舞毕,在成群宫娥的簇拥下离开。
  见新娘回寝宫去,妙庄王失了饮酒的兴致,因为他的心已随着美人儿一块离去。
  婚宴很快地便结束了。
  反正接下来还有两日酒宴可享,今晚就先饶了他这个心急的新郎倌吧。
  廖广父子在妙庄王的盛情邀约之下,将于东畿皇宫作客三日,共享盛宴。
  廖广笑呵呵的拥着妙庄王回敬他的数名佳丽,回到留宿的客房。
  廖俊杰则谢绝了妙庄王的“好意”,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回到房间里。
  若非为了怕东畿人起疑,他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停留半刻,想象着他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在这样的夜里共效于飞。
  干杯酒,难醉!
  人间月,陪谁?
  在廖俊杰将一杯杯闷酒倾倒人腹,却仍苦不得醉时,敲门声轻轻响起。
  “谁?”他冷冷地问,生恐是妙庄王的“好意”再度送上门来。
  “太子爷,是绣蓉。”
  听到熟悉的声音,廖俊杰一呆,很快的起身开门。
  门外是张筱婕从东海带来的贴身小丫鬟。
  “你怎幺会来这里?公主有事吗?”廖俊杰蹙眉间道。千万别是计谋出了岔子。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儿。”绣蓉摇摇头。“是公主要奴婢来请您过去的,她说有桩急事儿非得请您立刻过去帮忙不可,还特别嘱咐了要您别让人发现,一个人悄悄过去。”
  过去?要他过去干什幺?
  帮忙?他又能帮什幺忙?
  廖俊杰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一个新娘于在洞房花烛夜该做些什幺?难道是季司娘教的还不够吗?
  见廖俊杰沉吟了半天没有动作,绣蓉急了。
  “太子爷呀!奴婢瞧公主似乎挺焦急的,这事儿肯定棘手,您就别考虑了,快过去吧!”
  虽是满腹疑问,廖俊杰还是在绣蓉的催促不动了身。
  他飞檐走壁,丝毫没有惊动皇帝寝宫外的守卫,倒挂着身子自天窗潜入已然暗下的屋子里。
  一屋里并没有他担心的香艳画面或暧昧的shen吟声,在这个洞房花烛夜里,这儿安静得很不寻常。
  难不成她出事了?
  “筱婕!”
  他往一片阁黑的屋里摸索而去,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担心。
  “轻声点儿,我在这里。”
  一盏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被点燃,持着烛火的人正是张筱婕。
  这会儿的她已卸下了艳妆,并换上半透明的纱衣。
  她那玲珑有致的诱人身段让廖俊杰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呼吸,
  “你......”他别开头去,暗暗咬牙道:“既然没事,下嘛急着叫绣蓉喊我过来?”
  “谁说我没事的?”
  她软软的娇嗓在漆黑里更加考验他的自制力。
  暗香轻飘,他感觉得到她的亲近。
  该死!她是想害死他们两个,毁了这一盘棋吗?
  “别闹了,筱婕,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任务,别再玩了。”
  “我没有玩。”
  她莲步轻移来到他身前,柔软的小手恳求似地触着他,这一独,让他全身如遭火焚,他想用力推开她,却突然没了半点力气。
  “人家是认认真真求你帮忙的。”
  “帮忙?”他强迫自己不受影响,冷冷地一笑,“我能帮什幺?”
  “如果你不是急着转开头不肯看我,”她的声音里有些嗔怨,“你就该看出我要你帮的是什幺了。”
  回过头来,他借由她手上微弱的烛火,终于看清楚她背后大床up那个隆起如小山的人形,那是妙庄王。
  “你杀了他?”
  廖俊杰推开张筱婕冲向床边。
  不行!妙庄诚绝不能死,否则这局棋同样玩不下去了,他要的是玉帝的核可,而不是这昏君的猝死,事情闹成那样,对于东海毫无益处。
  “看清楚点儿,我还没那幺蠢。”
  廖俊杰探了探他的鼻息,心头重担落地。
  “那他为什幺......”
  “我在交杯酒里掺了药。”
  “你......为什幺这幺做?”
  “我不想让他碰我。”
  听她这幺说,他心底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却又不得不让语气变得严厉。
  “在来东畿前,我以为你已经同意这项任务。”
  “没错,我是同意了这项任务,”她点点头,不被他的怒瞳所影响。“只是,我没同意要献身,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和他周旋,我全让他乖乖听活当个昏君的,但对于我,他最多只能看看摸摸,却得不到我的身子。”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他试图让表情看来恼火,但逐渐放松的唇畔却不肯帮忙,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我早说了是要你来帮忙的。明晨会有女官来检视皇帝寝宫的被褥......”
  她的脸微微窘红,说不下去了。
  “检视?检视什幺?”他不懂。
  老实说,在男女床第情事上,他比她还要无知,她至少还有个专司教导她这方面之事的师傅季司娘。
  “就是检视他们新皇后的贞jie嘛!”
  “怎幺检视?”他又皱着眉间:
  “你...我......哎呀!”
  见他这幺迟钝,张筱婕不由得想要跺脚。
  “不就......不就是女人头一回和男人燕好后,流出的处子之血遗留在被褥上的证据嘛!"
  廖俊杰立刻红了脸。没想到这种事儿竟是由她来告诉他。
  “那你现在把新郎弄昏了怎幺办?"
  “所以我才让绣蓉去叫你来帮忙呀!"
  “什幺意思?”
  蓦然地,他的心跳有些失控。
  她无辜的眨着眸子,缓缓地走至他身前,然后吹熄烛火并将它扔远。
  伸出柔荑,她如往日在他寝宫中两人亲昵互动时一般,将如软蛇般的手攀上他颈项。
  “我早说过,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所以这个忙也只有你能帮了。”
  “筱婕,这样子不行的!”
  他汗如雨下,却无力将她的双手移开。
  “如果你担心的是他......”她瞥了眼那仰卧在床视上正鼾声如雷的妙庄王,[w1]“你放心,我下的药量绝对够他睡到日上三竿也不会醒的。”
  “不行!”
  廖俊杰还是摇头。在一个沉睡的男人身边碰他的新婚妻子?拘谨保守的性子让他无法如此放胆恣意妄为,更无法同意这个小女人疯狂的计划。
  “这样太危险了。”
  “世事难料,哪桩事儿没风险?还是说......”她甜甜地一笑,更诱惑地偎向他,“太子爷今儿个忘了服药吗?但从您这会儿没长疹子的反应看来,您该是已经吃了药罗。”
  她并没有猜中,但他却不吭声。
  他没打算把自己的隐疾已被她治愈的事让她知道,因为那只会让这个向来肆无忌惮的小女人更加得意忘形。
  他是喜欢她没错,却不该碰她,更不该让自己沉溺在这不应当发生的感情里,这样只会让他后头的工作多了顾忌。
  “太子爷不肯,莫非是要让我自个儿到外头去找个男人来帮忙?”
  “也许还能有别的变通方法......”廖俊杰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他不但得抗拒她,还得抗拒着自己不自觉的反应,“像是去找些狗血、猫血,猪血、兔血来代替......”
  “你当我是狗、是猫、是猪还是兔?”
  地没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用力压低他头,奉上了她的柔唇,也在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该死的,她在钩引他!
  他让她学这些是用来对付别的男人的,她却拿来对付他?
  
  激情过后,她一边不舍地为他拭汗,一边忍不住取笑他。
  “太子爷呀,是谁口口声声嚷着太危险,却又不断在那儿鬼吼鬼叫的呀?”
  廖俊杰搂紧她细嫩的娇躯,胸腔中满是丰沛的柔情。
  “跟我走吧,筱婕。”
  “你说什幺?”
  她瞪大眼睛将他推开寸许,却立刻被他捉回怀里。
  “这个计划取消,我再回去想别的办法。”
  “为什幺?”她瞠目低嚷。
  “你知道为什幺的!”他低低的嗓音里有着蛮横。“我不想看见你伴在别的男人身边,尤其那是个老se鬼,而且你们还有著名分。”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幺?”他不可置信地怒喊。
  “轻声点儿啦!”她一边将小手贴上他胸膛上安抚着,一边瞧了眼床角的妙庄王。
  “不许看他!"发现她的视线,他霸道地扳过她的脸。“你没穿衣服的时候只有一个男人能看见,那个男人是我。”
  “你不讲道理,人家根本是昏睡着的。”
  “既然知道我不讲道理,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廖俊杰,我是认真的。”张筱婕清澈的眼里有着坚决。“这个时候回去,我会害得东海声誉受损,东畿人起了戒心,不但我爹没能救成,还会被龙王视为个既坏他大事又蛊惑了他的长子的妖女。”
  她叹了口气,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磨蹭着,接着说下去。
  “而你,则是沦为和妙庄王一样,成了一个为了女色毁了前程的男人,受人耻笑。”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这是一盘已开始的棋局,已由不得你突然撒手喊停了,还有,难道你不信任我?你知道我很聪明的,我保证绝不会让妙庄王得逞就是。”
  廖俊杰将她紧揽在怀里,“可是,不论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东畿将有大难是绝对避不了的,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怕什幺?”她取笑道。“大水来时我又不会被淹死。”
  “不管你怎幺说,我还是不放心。”
  她对他板起了俏脸,“再怎幺不放心,你还是得松手,别忘了,这是我的使命,总之,我答应你会乖乖待在这儿,等你大事抵定后来接我回去。”
  见她如此坚持,他闷声不吭了。
  他从未想过,事情的发展最后会是他求她放手,她却执意不肯。
  “笑一笑嘛!别老想远的,想点儿近的,至少......”她跟中闪烁着笑意。
  “你不是得留在这儿三天吗?”
  他不作声,气恼的瞳眸瞪视着她。
  她的意思是,他得当她的“jian夫”三天?
  而这三天,他们的热情还得和一头打呼的睡猪分享?
  “是不是?是不是嘛?好心人哪!你倒是回回人家嘛!"她娇嗔着推他的手臂问道。
  那娇嫩的嗓音让他原想要摇头的决心在瞬间溃堤。
  他垂下眼,忽然瞥见她腿根间刺目的腥红,
  她要他帮的忙就是这个?就是它能表示她的童贞已经不存了?
  他心疼地看着她,“还疼吗!"
  “嗯嗯嗯。”她轻轻颦黛眉,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希望他别耳想要带她走的事。
  “还疼?那怎幺办?”廖俊杰有些慌张。“要不要我去找柏太医过来?”
  “找他干嘛?”她嗔道,红下脸好笑地白他-眼,“止疼的方法季司娘教过我了。”
  “怎幺做?”他焦急地问。
  她忍着笑,将唇抵近他耳畔轻轻喃语,“季司娘说......只要多做几回就不疼了。”
  “真的?”他的眼中忽然绽放光彩。
  她羞怯地点头,没再作声。
  于是乎,床笫间热切的律动再起。
  寝宫中,男人野兽似的低吼和女人柔媚的轻咛,伴随着此起彼落的鼾声,喧闹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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