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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轉+1次PO完】宁为荡妇(翊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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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1次PO完】宁为荡妇(翊潔)

小说简介

她知道,全南朝的人都不看好他们这段婚姻,因为成亲前──

她是个好男色、刁钻任性的公主,而他则是权倾朝野的宰相,

明里有个花魁爱人,事实上他爱男人,暗里和太子有一腿,

但冤枉啊!自她落水“失忆”后,从此改头换面,

变成温良恭俭让的好女人,无奈孤傲老公根本不相信,

从结婚第一天起,就把她一个人晾在房间,他自个睡书房,

既然和月老谈好条件,她得帮他生下子嗣,

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倒楣女才能离开这没有电器的古代,

纵使对于男欢女爱这档子事,她什么都不懂,

可是以前看了不少连续剧,参考韦小宝他娘的浪荡言行,

她努力勾引老公大人,但每、次、都、失、败!

甚至女扮男装上妓院妄想“拜师学艺”,

也能衰到被老公逮个正著,回家受惩罚,天呀!再这样下去,

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怀孕生子,成功转世投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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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楔子

吴映洁终于坐上飞往加拿大的飞机。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从小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与刚结婚不到三年的嫂子,竟然因为一场车祸而双双丧命。

三天前接到这个消息时,她崩溃了。而更让她难过的是,还不到三岁的侄女如今成为孤儿,幸好哥哥的同事暂时收留她。

一接到噩耗,她以最快的速度办好出国手续,除了参加哥哥嫂嫂的丧礼外,还要将侄女带回台湾自己抚养。

坐在窗口的位置,正值夏季,窗外耀眼的阳光射向她白如玉般的脸颊,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小姐,紫外线很强哦,您要不要将窗子关起来?免得灼伤了肌肤。”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年轻又好听的嗓音,吴映洁循声望去,是一个身材高的美丽空姐。

对方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言语间满是亲切和善,让人不由得心中一暖,彷佛多日来的阴霾,也因为对方温暖的笑容一扫而空。

她收起沮丧的心情,扯出一个微笑,“没关系,我皮粗肉厚,灼伤不了的。”

一句玩笑话,令两人相视一笑。

飞机继续航行,例行的午餐过后,很多乘客因长时间飞行,而疲惫的阖眼假寐。

这架飞机的头等舱,全被台北帝国集团的董事长包下,由于他经商手腕狠厉无情,树敌太多,一场恐怖活动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悄然进行。

就在吴映洁闭眼渐渐进入睡眠时,只觉机舱猛然一晃,下一秒,耳边传来刺耳的爆炸声,整个机舱响起乘客尖叫声和小孩子的哭叫声。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让她没时间厘清究竟发生何事,陡地一道刺眼白光出现,所有的尖叫声以及人们惊恐的面容全部消失,接着四周一片雾气缭绕。

吴映洁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彷佛仙境的地方,倏忽一个老头笑呵呵的向她走来。

对方抚着长长的白胡须,童颜鹤发,眉宇间流露出几分顽皮。

“小姑娘,突然发生这种事,是不是感觉很意外?”

警戒的她眯着双眼,“你……你是什么人?”

“我?”老头挑了挑眉,呵呵笑道:“在人间,人们都叫我月下老人。”

吴映洁心头一怔。月老?那不是传说中天上掌管婚姻的神仙吗?

她明明搭飞机赶往加拿大去接侄女,难道乘坐飞机的时候,可以与天上的神仙相遇?

就在她小脑袋,不停思考时,月老已经走到她面前。

“虽然以这种方式见面肯定会让你感到不可思议,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不幸的消息,那就是你的阳寿已尽。”

“什么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宛如青天霹雳,她大哥大嫂三天前车祸去世,如今连她也死了?

“小姑娘莫激动,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你这一世的使命已经完成,就准备迎接下一世的挑战吧!呃……在你迎接下一世的挑战之前,有一点小事要拜托你,就是我的姻缘簿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所以导致……”

乍听到自己已经死掉的消息已经让吴映洁难过到了极点,耳边又听对方啰哩巴唆讲个没完,心头更是焦躁不耐。

“喂,你这老头,啰啰唆唆到底想说什么?”

她现在很沮丧很难过,什么这一世下一世的使命、什么姻缘簿出问题,关她屁事啊!

“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啦,就是想借用一下你的灵魂,回到古代,和南朝的宰相成亲。”

“什么回到古代?和人成亲?”

这什么跟什么?吴映洁发现自己要晕了!

“小姑娘不要这么冲动,其实没要你的灵魂留在古代很久,大概……呃……十个月左右,毕竟你在这一世阳寿已尽……”

说到这里,月老假意轻咳几声,“这样吧,听说你在人间有个侄女,如果你肯回到古代与人成亲,我就答应你妥善安排你侄女未来的生活,如何?”

吴映洁不由得瞪大双眼。对呴,如果连她也死掉的话,那她可怜、无依无靠的侄女怎么办?

刚刚这老头说,就算她的灵魂回到古代也不会停留太久,只有十个月……

虽说这件事太过离奇古怪,但如果侄女真的无人照顾的话,哥哥嫂嫂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安心。

她有些为难的问:“不过……你说的要我嫁的那个男人,是不是长得很丑没人要,否则怎会烦劳您老人家用这种方式帮他找老婆?”

月老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仔细想想,那人除了性子差了一些,全身上下还真挑不出什么缺点来。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人如果又老又丑、坏毛病又多,你最好先告诉我,还有,我怎么知道,要嫁的男人是哪一个?”

“若有一天你看到右耳垂有梅花胎记的男人,他便是你要嫁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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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吴映洁难受的皱著眉头,全身湿答答。

等等,湿答答?

好不容易挣开双眼,她的喉咙好痛好痛,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浑身湿透狼狈的坐在河边,头发还不断的向下滴水。

她抬起手臂左看右看。老天!这是什么奇怪的衣服?

衣袖又宽又大,全身上下竟是刺眼的大红色,她试著摸自己的头发,意外的拨下两支名贵的珠钗。

“哇!”她忍不住低叫一声。珠钗?她头上怎么会戴这种东西?

“醒了?”

一道轻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吴映洁本能的抬头一看,就见眼前站著一位身材高躺修长的男子,身著月白色锦袍。

上扬的凤眸闪著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唇边荡著一抹冷讽的浅笑,仿佛天地之间的万物,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

一头乌黑长发高高束于脑后,虽然发丝末梢正不断滴著水,但仍衬得他如玉般晶莹面孔,更加俊美非凡。

吴映洁不禁吞了口口水。这男人真是帅到爆。

“呃……先生,请问您哪位?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这么狼狈?”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不懂对方的脸上为什么会挂著讥讽。不屑的表情。

男子微微挑高眉,凤眸中的嘲讽似乎又加深了几分。“瀞怡,几日不见,你试图接近我的招数倒是越来越多了,连作个测试你也跟来偷窥。我是谁,你不是比谁都清楚?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就要问你自己了。”轻甩下袖袍,“下次若再偷窥我洗澡,恐怕我就没这么好心捞你上岸。”原来她之所以会这么狼狈,是因为失足落水,可是等等。

“你说什么?偷窥你洗澡?!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品的事——”她突然止住声音。

她前后左右仔细打量四周景色,不远处山峦起伏,近处一片翠绿杨柳,清澈河水。

这么幽静冶人的地方,不是台北!再看看他的穿著打扮,身边响起白胡子老头的声音,什么十月期限、嫁人为妻,这么说来,一切都是真的?!

她果真死了!

不对,应该说她真的穿越时空,来到古代!

吴映洁吃惊的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时代,自己又是什么身份?还有,眼前男子又是谁?

太多的疑问和害怕,让她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产生了退缩之意。

她带著几分感激之情看著男子,“呃……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将我从河里救出来。”

男子脸色微变了几分,瞬间又恢复一脸冰冷。

“道谢就免了,以后请你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要再对我调情,不要再有事没事来骚扰我,不要经常以讨人厌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谢天谢地了。”对他调情?没事骚扰他?吴映洁觉得很冤,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乖,从来不会超过十二点才回家。

像她这么一个知书达礼、温柔和善,甚至踩死一只小蚂蚁也要哀悼两分钟的好人,才刚到这个时代,一挣开眼就被人指认为色女?!

胸口有些闷闷的,原本对这男人的欣赏全消失殆尽。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几个年轻侍卫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跪倒在俊美男子面前。

“蔺大人,太子命属下等人请蔺大人过府一叙,说是有要事商谈。”蔺大人?太子?这男人果然来头不小,幸好自己刚刚没有做出不礼貌的言行。

听说古代当官的权力大无边,她这个突然落到这时代的小女子,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搞不好会落得脑袋搬家的悲惨下场。

就在吴映洁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那侍卫突然回头看他一眼,脸色大变。

“公、公主,您……您怎么也在这里?!”

啥米?公主?

月老,不要告诉我,我在这个时代的身分是一个公主啊!

吴映洁再次对著镜子打量著自己的新面孔,十九岁的年纪,肌肤又白又嫩。

镜中的少女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柳眉杏眼,面若桃花,娇柔无限。

她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南朝公主黄瀞怡。

虽然她对黄瀞怡这号人物了解得并不太多,但从宫里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宫女口中,偷听到原来这位公主仗著自己的老爸是当今圣上,不但从小娇生惯养,为所欲为,而且好男色,经常调戏长相俊俏的侍卫,但因为她贵为公主,所以没人敢指责她的不是。

前不久,她终于看到当朝宰相蔺远彦的庐山真面目,见他长得俊美无涛、风流倜傥,竟趁著他在宫外一处河边洗澡的时候,跑去偷窥!

结果不会游泳的黄瀞怡因为十足落水溺毙,此后由她——吴映洁顶替。

事后,她被随后赶到的侍女带回皇宫。

经过多日一来她的观察,南朝位于中原南方,占地极广,国强民富,与北边的北国,同时被誉为中原两大霸主。

令她意外的是,南朝虽是个君主制国家,但皇家子孙只要有能力者,无论男女,皆可继承皇位。

在她脑海中,始终认为古代皇权就等于男权,没想到南朝居然是个例外。

而且据闻,南朝史书上,就有女皇统治国土的先例。

而当今瀞怡公主芳龄十九,却仍未出阁,这南朝皇帝想必希望能为唯一的女儿找一个好夫婿。

“公主,这几套衣裳都是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差遣宫里的裁缝专门给您做的,您瞧,这鹅黄色、水粉色、纯白色、天蓝色,配上您洁白如雪的肌肤,真是漂亮极了。”

耳边传来贴身侍女莲儿的声音,瀞怡公主身边的侍女虽不少,但大多时候皆由莲儿伺候。

自从她被带到这云袖宫,赫然发现,瀞怡公主的品味实在是……令她受不了。

所有衣袍的颜色都非常俗,梳妆台上的首饰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还有多到数不清的姻脂水粉,明明是个很漂亮的清纯少女,却被瀞怡公主自己搞得像妓院头牌。

当下,她便吩咐侍女做几件颜色粉嫩的衣裳,又把那些奢华的首饰收了起来,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简单绾成髻,插上几支简单的珠钗。

从此,那些红红绿绿的衣袍全被她收到了箱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雅清淡的银白色罗裙。

对于她突来的大改变,引起云袖宫上下一片骚动,大家都很好奇一前刁蛮成性的公主为什么突然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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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映洁并不想多做解释,反正和这些古人讲自己的由来,他们也不会相信,与其多费口舌,倒不如尽早完成月老交给自己的任务。

起身接过莲儿手中的衣裙,不愧是皇宫做出来的东西,无论是布或绣工都很精致细腻,让人看了爱不释手。

她对莲儿投去一个和善可亲的微笑,“莲儿,辛苦你了,这里的每一件衣裳我都很喜欢。”

莲儿听了,却突然直挺挺跪倒在她面前,还一脸备受惊恐的模样不住的磕头。

“公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吴映洁被她的举动吓了好一大跳,抱著那堆新衣跳得老远。

“莲……莲莲莲儿……你干么突然又跪下?”回到这个见鬼的远古时代,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下人没事就三跪九拜,搞得她神经兮兮。

莲儿哭丧著一张脸求饶,“奴婢如果做错事,公主直接打骂责罚便是,奴婢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我干么要打骂责罚你?”吴映洁一头雾水。拜托,现在受到惊吓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可是……上一次公主向女婢说谢谢,结果奴婢挨了整整四十大板啊!”那次的责罚,疼得她好几天直不起腰来。

吴映洁猛然间明白,显然从前瀞怡公主真的很难伺候,才会令下人们诚惶诚恐。

她急忙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小可怜拉了起来。“好啦好啦,我又没说要打你或罚你,你不用神经兮兮……呃,我是说,你又没做错事,本公主怎么会随便责罚你呢?”

莲儿眼角还挂著未干的泪痕。“公、公主,您真的不罚奴婢吗?”“不罚不罚,难道——你敢质疑本公主的话?”好说歹说安抚不了她,她干脆佯装生气。

“不是啦,只是奴婢觉得公主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呃……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吗?就是上次掉到河里之后,我好像摔倒头,所以有些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啦。”

吴映洁扯著每天至少要说上十遍的谎言来安慰这些饱受惊吓的下人,天天说,连她都快要相信自己真的失忆了。

也幸好身边还有莲儿,她以自己撞到头为籍口,骗莲儿给她讲了不少关于黄瀞怡以前的一些情况。

当今皇上段昭庆在位二十四年,膝下只有一子一女,长子段宁康是当今太子,是凤贵妃所生,而黄瀞怡则是由以故的陈皇后所生。

皇上对这两个子女疼爱有加,在段宁康十五岁的时候便封他为太子。

而黄瀞怡与太子虽是兄妹,但平日甚少往来。

她既然来了这个时代,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得努力适应这个年代才行。

自幼与年长自己五岁的哥哥相依为命,她从小便十分独立。

自哥哥移民加拿大之后,她也凭著优异的成绩,成功的找到了一份自己喜欢的职业——国小的美术老师。

这次若不是为了去加拿大接侄女回台湾,她也不会倒楣的被迫来到这个连家用电器也看不到半个的古代。

午膳刚过没多久,吴映洁实在厌倦了每天留在奢华寝宫里与太监宫女大眼瞪小眼的无聊生活,一个人溜到御花园欣赏风景。

御花园果然不是盖的,假山流水,名贵的花花草草,都是她没见过的品种。

空气中散发著怡人的香气,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帝王之家果然很会享受。

远处传来谈话声,吴映洁虽然不爱八卦,但那有些耳熟的声音,让她想起那天那个无礼傲慢的男人——蔺远彦。

悄声走近几步,只见一处凉亭内坐著三个人,除了俊美的蔺远彦之外,还有当今天子段昭庆以及太子段宁康。

对于皇上和太子,她并不熟,只是她落水的那天,皇上曾亲自来探望过她,知道她暂时失去一些记忆,眼里流露出心疼,这对于从小缺乏父母关爱的吴映洁来说,很感窝心。

而太子和她之间就显得疏远了,虽然太子也长得俊美,可是眉宇间带著阴气,而且看她的眼神总是带著几分冷意,让人无从亲近。

“蔺卿家这几年来为我南朝立下无数功劳,朕深感心慰,如今蔺卿家也二十有五了,却尚未有妻儿相伴,不知蔺卿家觉得朕的爱女如何?”身著一袭大紫官服的蔺远彦优雅的轻啜口茶水,才浅笑婉拒,“皇上抬爱,微臣惶恐。”

“父皇,蔺大人整日为国操劳,哪有多余时间去想娶妻生子之事。”久未吭声的段宁康放下手中的杯子,面露不悦神情。

皇上听了,略微皱了皱眉头。“康儿,不是父皇说你,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朕不只一次要你尽早纳个太子妃,为何你执意反对?”“我国虽是南方霸主,但周围诸国对我国虎视眈眈,儿臣只想为国家效力,娶妻一事可暂缓还不急。”

说著,太子还特别看了蔺远彦一眼,而蔺远彦却撇唇,看不出是喜是怒,这两个男人之间感觉怪怪的?

就在吴映洁专心偷窥,不料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公主!”这声音吓了她好大一跳,回头一看,竟是伺候皇上多年的太监永福,这一呼唤,同时也惊扰了凉亭处的三个人,目光直向自己射来,她只得硬著头皮走过去。

见她出现,皇上自然是满眼的慈爱;太子则是不悦的皱眉,一脸的不欢迎;至于那个蔺远彦,依旧满面春风,但说出口的话,刺耳得很。

“臣倒不知瀞怡公主除了一些特殊的癖好之外,还有偷听别人讲话的好兴致。”

他不禁打量她。

换下红红紫紫、花枝招展的衣裳,如今的她改穿著一袭清新淡雅的罗裙,且一改往日的浓妆艳抹,发间仅简单插了几支珠钗,竟散发出一股清纯少女特有的韵味。

蔺远彦对她向来没好感,可乍见她这身打扮,不禁有些失神。

可转念一想,八成有诈。自她见过自己一面以后,就对他穷追猛打,不但不顾姑娘家该有的矜持,其言行比妓院的头牌还要嚣张过分。

她不断想尽办法接近他,实在烦人。

这次她将自己打扮成这副清新模样,肯定有阴谋。

因为上次落水事件,吴映洁原本就对他没好感,现在又听他贬低自己,俏脸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层薄怒。“蔺大人讲话何必如此苛刻,御花园本就是皇家之地,我来这里游玩散心,碍著蔺大人什么事了?”

“瀞怡,不得对蔺大人无礼!”段宁康冷冷的瞪著她。

吴映洁刚刚就发现太子对蔺远彦的态度怪异,而她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他干么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她?

气氛微僵,皇上却突然露出笑容。“康儿,这你就不懂了,难道你看不出,蔺卿家与瀞怡这是在打情骂俏啊!”

打情骂俏?吴映洁险些被这句话呛到。“父皇,我哪有!”段宁康听了,俊容上更阴沉几分。“怕是父皇多心了。儿臣不是说过,蔺大人日理万机操劳国事,没有太多时间去应对儿女情长之事,还望父皇莫再提此事。”“可朕倒觉得瀞怡与蔺卿家很相配。”

“父皇……”

两父子不断争论,倒是当事人吴映洁和蔺远彦被晾至一边,两人面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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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远彦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是喜事怒,但那深邃的目光,令吴映洁的心猛然一沉。不知为何,他的地位虽在皇上和太子之下,可她却觉得他才是真正主导全局的人。

潜意识中,她竟有些害怕与他接触。

见父兄二人还在争论不休吴映洁这才猛然意识到他们正在为她的婚姻大事争执。

她的灵魂穿越到这个时空,可是有重要任务在身,岂能随随便便嫁人。

看得出蔺远彦对她全无好感,甚至还厌恶至极,真不知道一前这副身子的主人究竟看上他哪一点?只因为他长得帅?

“父皇,女儿的婚姻大事并不急,还望父皇别再为难皇兄和蔺大人才好。”此话一出口,不但皇上和太子愣住了,就连蔺远彦的眉头也挑高了几分。

“瀞怡,难道蔺卿家不合你的心意吗?”

合屁呀合!这家伙除了长相俊美之外,个性差到极点,讲话又尖酸刻薄,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诚如皇兄所言,蔺大人日理万机,帮父皇、皇兄操劳国事,儿女情长只怕会误了蔺大人做大事。”

她看向蔺远彦,并露出一脸和善可亲的微笑。“是吧,蔺大人?”蔺远彦敛眉,不懂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前阵子还像个疯婆子似的想尽办法来勾引他,怎么才几日不见,她竟不想嫁给他?!

此时,微风轻送,垂在他耳边的几缕发丝迎风起舞,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吴映洁在心里嘟囔。难怪黄瀞怡那个色女会对这男人如此倾心。

咦?等等!蔺远彦的右耳垂上竟有一个梅花胎记。

若有一天你看到右耳垂有梅花胎记的男人,他便是你要嫁的真命天子。

莫非,她此次灵魂穿越时空所要寻找的男人,就是蔺远彦?!

吴映洁猛然一惊。老天!皇上要把她的任务亲自送到她手里,险些被她推拒在外。

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嫁给蔺远彦,那么她此行的任务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啊?

想到这里,她急忙去拉皇上的衣袖,硬逼自己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容。“不过这门亲事若是由父皇亲自做主,女儿自然不会反对。”对于她突来的转变,蔺远彦不禁皱起眉头。这黄瀞怡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他没看错,她刚刚明明很抗拒这桩婚事,为什么在眨眼间会突然改变主意?

皇上听了,顿时龙心大悦,太子却是皱眉,脸色难看,只有蔺远彦和吴映洁两人各怀心事。

随后,皇上将太子留下说是有事商量,而吴映洁和蔺远彦则被皇上以需培养感情为由,让他们去园子里赏花散步。

从头到尾,蔺远彦始终风度翩翩,未口出恶言,直到两人离开凉亭一段距离,他才扯出一记冷笑。

上下打量了吴映洁的新妆扮一眼,可眼里全是不屑之意。“没想到公主为了引起我的兴趣,这次竟然连以往放纵嚣张的风格也改了。”吴映洁心里正算计著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无聊的时代,突然耳边传来讽刺的言语,不满的很想回呛。

只是他嘴巴太厉害,又心思敏捷,若和他硬对硬,吃亏肯定是自己。

所以她换上温和的笑容反击,“蔺大人这番话倒是折煞本宫了,毕竟过往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忘了,还望蔺大人见谅。”

蔺远彦哼笑一声,打开手中的白玉骨扇,状似不经心的轻摇。“我倒忘了,听说上次你掉进河里摔坏了脑袋失了忆,恐怕忘了以往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公主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就不得而知了。”这该死的家伙!

吴映洁在心底咒骂,若不是她一定要在这个时代完成月老托付的使命,她死也不想和这男人扯上关系。

“究竟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蔺大人以后与我相处不就知道了。”虽然心里有气,但表面上仍装出若无其事,总之,不能让这男人将她看扁了。

没想到以往那个动不动就发嗲撒野的黄瀞怡,也如此能言善道。

蔺远彦饶有兴味的打量面前的小女人,从前的那双狐媚眼,此时却流露出倨傲的光芒。

他轻摇扇子,坏坏的咧嘴笑道:“听说,从前瀞怡公主向来喜欢裸露自己,而且偏好大红大紫的颜色,最重要的是,在侍卫面前很吃得开。”面对他的句句嘲讽,吴映洁倒也不气。“蔺大人为什么不说,裸露自己是因为我的身材好;穿大红大紫的衣裳能衬托出我白嫩的肤色;至于在侍卫面前很吃得开,那说明本宫有魅力有人缘。”

蔺远彦冷冷再补上一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不知羞耻,公主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是令蔺某大开眼界。”

“我不知羞耻?”吴映洁无畏的迎视他不屑的目光,“那么我倒想问问蔺大人,你又是如何判断什么叫羞耻?就那上次在河边的事来说,你救我一命,我发自内心的向你道谢,可换来的却是你的冷言冷语;今天我无意中经过御花园,你又说我费尽心机想接近你,若说我没羞耻心,那么蔺大人这些言行又称得上是什么?”不理会蔺远彦眼中的惊讶,她也冷冷一笑,“一个完全不懂礼貌为和何物的人,有资格去批评别人吗?”

“瞧不出公主深藏不露,嘴巴竟如此刁钻。”“蔺大人过奖了,本宫倒觉得,你三番两次奚落讽刺我,莫非……”吴映洁故意将漂亮的小脸凑到他面前,“蔺大人害怕娶我进门?”蔺远彦一愣,看著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俏丽容颜,晶莹双眸中带著几分顽皮,竟令他心头微微一乱。

但他很快回神,眼神轻佻回击,“原来公主竟这么期盼嫁我为妻啊。”即使不满他这么调侃自己,但她仍旧甜甜的笑答,“蔺大人,有道是皇命难为,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嘿!皇权当道的好处,就是她皇帝老爹玉笔一挥,事情就可以轻松搞定。

至于你这个蔺远彦,待本小姐完成使命后,咱们就莎哟娜拉,从此不再见。

正文 第2章

南朝瀞怡公主下嫁年轻俊美的宰相蔺远彦一事,很快便传遍朝野,农历五月二十八这一天,素以刁蛮放纵著称的瀞怡公主,终于成功找到了夫家。

就连当事人吴映洁也不敢相信,这门亲事竟办的这么神速,害得她都还没准备好,就匆匆忙忙的嫁人了。

公主下嫁宰相大人,仪式当然隆重豪华。

一大早她便被几个侍女叫醒,又是洗澡又是更衣,害她早饭没能吃上一口,就被套上大红嫁衣,头上插满了快要压断她脖子的凤钗珠宝。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头上盖着红绸巾的她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轿,接着拜堂成亲,一堆复杂的仪式礼节搞得她头昏脑胀。

她真搞不懂蔺远彦,之前明明很讨厌瀞怡公主,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这么快就把她娶进门。

不过,只要嫁给他十个月后,她这次的任务就算圆满达成,可以去投胎啦。

被折磨了整整一天,婚礼仪式总算结束了。

当吴映洁拖着疲惫的身子被安排到主卧房,才发现,这宰相府的奢华一点也不比皇宫逊色。

饥肠辘辘的吴映洁急着扯掉红绸巾和累赘的头饰后,抓起桌上的点心茶水梅子酒就一个人吃喝起来。

“公主,这交杯酒是要和驸马爷一起用的,您不可以偷偷喝掉。”做为陪嫁侍女的莲儿,急忙阻止。虽然公主口口声声说自己掉进河里摔到了头有些失忆,可面对公主如此巨大的改变,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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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饿,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喝过一口水。”说着,她倒了一杯香醇的梅子酒递给她,“莲儿你也尝尝,这就真是不错。”“奴、奴婢不敢。”老天!她家公主究竟是怎么了?不但性情大变,连脾气也变得怪怪的。

吴映洁无奈对天翻了个白眼,受不了莲儿总是一副怕她的样子。

吃饱喝足后,困意渐渐袭向她的眼皮,也不理会一边的莲儿咕咕哝哝说不等新郎官掀头巾不合礼数,褪了身上繁重的大红礼服,拉过被子倒头便当睡。

蔺远彦送走了前来道贺的客人回到房里,看到的就是新婚妻子毫无形象的搂着被子呼呼大睡。

他斥退两旁伺候的丫鬟,缓步走到床前,看着睡的正香的人儿微张着红润水嫩的唇瓣,长长睫毛微翘,鼻间还发着均匀的呼吸。

居高临下打量她许久,唇边露出冷冷的笑容。

黄瀞怡,看来你我之间,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也许是他眼中的冷意惊扰了床上的人儿,吴映洁竟狠狠打了个冷颤。

突然睁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的她,一时之间,倒忘了身在何处,愣愣的看着冷冷打量自己的蔺远彦。

“公主曾说我不敢娶你入府,如今被我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是不是很开心?”

坐在床头的他,脸上挂着看似温和无害的笑意,若不是眼底透着阴冷的光芒,吴映洁还真会沉醉在他的温柔之下。

“虽然你贵为公主,但既然嫁进我蔺家,从今以后自然就要守蔺府的规矩,三从四德不用说得遵守,从前的公主脾气统统得收起来,还有,不准在这里胡作非为、刁蛮任性,没我的命令若是敢私自出府……”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我自会拿家法惩罚你。”

不理会他她一脸呆愣,他冷然起身,仿佛刚刚那片刻的温柔,不曾出现。

“希望公主谨记今晚我说的话,若真的犯了规矩受了罚,就不要怪罪为夫的对你手下不留情。”

话落,蔺远彦甩袖转身离去。

吴映洁仍旧有些呆呆的,不太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迷迷糊糊中,困意再次袭来,她又进入香甜的梦乡。

“小姑娘……小姑娘……”

“唔……”睡的正香的吴映洁被一阵叫喊声吵醒,微睁眼皮,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布满白雾的地方。

所有的困意立刻消失不见。“月、月老?”她终于看清叫她的人是谁。月老如第一次见面时一般,抚着白胡子对着她嘿嘿笑道:“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是啊,我正想告诉你,我已经完成任务了,成功嫁给那个耳垂上有梅花胎记的男人了,是不是说只要再过十个月,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呃,我是说,我就可以离开这里重新投胎转生了?还有,我的侄女你有帮我妥善安排吗?对了对了,我们先说好,我不求下辈子大富大贵或漂亮迷人,但一定要让我出生在一个有爸妈的温暖家庭中,还有就是……”

吴映洁罗哩巴唆讲个不停,月老却突然打断她的话,“小姑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次的真正任务是什么?”

“呃,你不是说我嫁给那个姓蔺的男人十个月吗?”“咦,我上次没跟你说清吗?我要你为他怀胎十月,生下小孩才算完成任务。”

“什么!?生小孩?怀胎十月?”吴映洁立刻瞪圆眼睛。“你这月老头有没有搞错?上次明明说好只要成了亲就算完事大吉,我干嘛还要给那家伙生孩子?你都不知道他脾气超烂的,讲话又难听,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我怎么可能会对这种烂人产生好感,还替他生孩子?我不干!”

月老捻着自己的胡子,优哉笑答,“总之,如果你无法完成任务,那么你在加拿大的侄女我也不管了,小姑娘,你自己看着办吧。”“喂,你这老头太过分了,明明是你自己讲话没讲清楚,现在却来怪我,喂喂喂,你给我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喂——”吴映洁猛的睁开双眼,直挺挺的坐起身。

打量一下四周,天色已亮,月老的嘱咐在耳边响起。

生小孩……给蔺远彦那个人品差、脾气坏、各方面都很差劲的男人生小孩……

“不——”她抱着头大喊一声,却将守在门外的莲儿给惊了进来。

“公主,您怎么了?!”

吴映洁茫然看着贴身侍女,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只做十个月夫妻就好了,现在却得替他生小孩?!怀胎十月?!

“呜呜,莲儿……”她一把抱住莲儿,“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哇?”“公、公主,您也不要伤心,奴婢知道驸马爷昨晚没与您圆房,伤了您的心,可是奴婢相信早晚有一天,驸马爷一定会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发现公主的好的。”

她在讲什么啊?吴映洁苦着脸,发现自己跟小侍女根本就是鸡同鸭讲。不过她这才意识到,她的夫君居然在新婚之夜就让她独守空房!

那男人该不会讨厌她讨厌到了不想碰她的地步吧?

哼!他不相碰她,她不想让他碰哩!

可是,如果那男人根本不碰她,那她到何年何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公主不要难过了,驸马爷刚刚派人传话,说等公主醒了,就到前厅用早膳。

“今天是您跟驸马爷成亲后的第一天,总要在那些下人面前树立威信,奴婢这就给您梳洗打扮。”

吴映洁带着沮伤的心情来到宰相府奢华的前厅。

昨日与蔺远彦成亲时拜过祖宗天地,倒是没拜过高堂,她出嫁之前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蔺远彦的传闻。

他十九岁为相,有着无数的丰功伟绩,深得皇上太子的喜爱。

但若问起他的家世来历,却没人知道。听说他曾经救过太子的性命,所以才被皇上重用。

历经几年光景,他从一个小小的御史,变成今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

这宰相府规矩虽比不上宫里,但该讲究的,一样也没少。

仆人们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候着,蔺远彦正坐在主位上听着管家报告。

见公主出现,众人皆行礼,唯有蔺远彦始终端坐着,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情。

吴映洁最受不了人们一见到她就下跪行礼,赶忙示意他们平身,并在莲儿的搀扶下,坐到蔺远彦的旁边。

“公主昨晚睡得可好?”虽说他总是面带微笑,但浑身散发的清冷却让人不敢接近他。

明知道他问虚伪,她也回了一记牵强微笑,“谢谢驸马挂心,睡得还行。”只是做了一场很恐怖的噩梦而已。

蔺远彦倒也不在意,吩咐了管家几句,待对方退下后,他挥了挥手臂,“那么请公主用膳吧。”

吴映洁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又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仆从。“这么多东西,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吃?”

此言一出,蔺远彦不解的挑眉,“公主觉的有什么不妥吗?”桌上至少二、三十样名贵菜肴,就算撑死她她也吃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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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刻的她贵为公主,可是每天都是在自己的寝宫用膳,吃的也都是一些简单清淡的食物,这样奢华的用餐场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些菜我们两个人吃岂不浪费,而且这里地方这么大……”她招呼四周的仆人,“大家都别站着,过来一起吃。”

话一出口,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但没人敢乱动一下,吴映洁举着筷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都愣着干么?快过来吃啊。”

“他们只是下人,下人是不会和主人在同一张桌子用餐的。”蔺远彦微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可是这里这么多菜,我们又吃不完,岂不浪费?”“吃不了的可以倒掉。”

“什么?!倒掉?这么一大桌子菜?”吴映洁不敢相信的瞪着他,“蔺……我说夫君,你觉不觉得浪费食物会遭天谴?”

她自幼和哥哥相依为命,过惯了清苦的日子,这种奢侈浪费的生活看在她眼里是一种罪过。

“噢?公主何出此言?”蔺远彦眼底全是不屑和讽刺,仿佛眼前这女人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自幼在深宫中娇生惯养到大的公主,今天居然会说浪费会遭天谴,黄瀞怡真会演戏。

吴映洁岂会看不出对方的嘲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甘示弱的笑答,“夫君应该听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句的由来吧。”

“那又如何?”

“只是希望夫君能理解这首诗的含意,相信夫君在朝为官数载,也深知百姓疾苦,如今你为了个人享受而浪费粮食,难道不怕传了出去,让天下人笑话吗?” “哦,看不出公主如此为民着想。那么敢问公主,你可曾亲自体验过民间清苦?还是,公主只是在装模作样,想博取下人的好感?”蔺远彦冷冷一笑。“若是公主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在下人面前树立形象,那么我劝公主大可不必,免得以后自取其辱。”

吴映洁感到四周频频传来同情的目光,她暗暗咬着银牙,不干示弱的看着颦笑间尽显高贵优雅,可字里行间中却显露出毒辣的蔺远彦。

她状似不在意的盈盈一笑。“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既然我嫁进宰相府,从此便是这里的当家主母,当然要处处为府里着想才是。”[群聊制作]“既然你也知道嫁我为妻,那么就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女人,在这府里,很多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见她明明心底有气,去强忍着的模样,倒显出几分憨直可爱。

“女人又怎么了?难搞夫君歧视女人?”

吴映洁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点不能。记得以前读书时有个骄傲的学长曾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说什么女人胸大无脑,生来就是伺候男人、暖床的工具。

当场她重重赏给他两记熊猫眼,也因此害得她大学时没有一个男生敢来对她示好。

她没好气的瞪了蔺远彦一眼。“虽然夫君入朝为官,为南朝百姓创下汗马功劳,但你也别忘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没有你母亲怀胎十月辛苦将你生下,你如何能有今日成就,更别说为民造福,官居一品了,况且女人的存在并不只有生孩子这么简单,很多历史上的大人物,比如说……”她还想继续演讲,却看见蔺远彦冷着一张俊脸,表情极为不悦,而周围的仆人都一脸畏惧。

她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刚刚他还一副谦谦君子的和自己斗嘴,现在突然变得这么阴沉可怕,一副恨不得掐死她懂得样子?

“我……我说错什么?”

她的问题,被当成空气,没人敢回半句。

蔺远彦就这么直直瞪了她好久,瞪得吴映洁浑身上下不自在,直到他毫无预警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前厅,众人才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她。

依他们对主子的了解,虽然大人平时性子冷漠,极少与下人讲话,却也从不因任何事责罚下人。

像今天这种冷着脸,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当家主母上任第一天,就惹到主子,看来以后的日子可精彩了。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古代的男人也是如此。

直到现在,吴映洁都没搞懂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蔺远彦,一大早居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甩袖而去,真是不给她面子。

更让她郁闷的是,莲儿也不知道哪里打听来蔺远彦因少年封相、才貌出众,早已经被各家小姐视为理想夫婿。

没想到坏脾气的男人居然这么有女人缘,尤其是皇城那所最大妓院——怡香楼的头牌姑娘崔紫嫣,据说早对他芳心暗许,民间流传,彦郎有情、嫣妹有意。

唉!吴映洁支着下巴叹出第一百零一声气。难道她做女人真的这么失败?明明顶着一张俏丽容颜,却得不到老公的一夜温存?

听见刚成亲的夫君和别的女子有染,吴映洁也说不清心里的滋味是什么,只知道如果自己再和蔺远彦冷战下去,那么月老交代的任务恐怕再过十年、一辈子也无法达成。

不管了,为了尽早离开这个恶时代,她不能坐以待毙。

挨到了旁晚,莲儿来报,说入朝和皇上探讨公事的蔺远彦终于回府了。如今这是什么情况?丈夫不但不与新婚妻子圆房,反而还搬出了主卧室!很好,既然你想躲,我便追,看谁才是赢家。

蔺远彦用过下人奉上的简单晚膳后,便一直留在书房中处理公文。

所以当他看到身着一袭鹅黄色薄纱的黄瀞怡,以一种极为诱人的姿态出现在书房门口,还有意无意的对他挤眉弄眼,硬是扯出一抹媚笑时,他手中的朱笔险些因拿不稳而掉落案上。

吴映洁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看陈小春版的《鹿鼎记》,韦小宝他妈春花每次见到有客人上门,便奉上一脸恶心的笑容。

为了能早日完成月老交托的任务,她真的不介意做荡妇。

“夫君还在忙吗?”

温温软软的声音,嗲得她也起了鸡皮疙瘩,但为了让自己的样子更加妩媚动人,她还努力眨动纤长睫毛,并故意向下拉了拉身上的披肩,露出肩膀上两块白皙嫩肉。

完全不理会蔺远彦一副吃惊的模样,她扭着纤细的腰身走进书房,顺便将手中端着的补品奉到他面前。

“虽说不能耽搁国家大事,但自个的身体也很重要,夫君,要不要尝尝为妻亲自炖给你吃的燕窝粥,很补血养身的哦。”

蔺远彦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更夸张的是,她还卖弄风情,将那柔软的身子挨到他身边。

一股呛鼻的香气袭来,还有意无意的对他上下其手。

他冷冷的掀了掀眼皮,唇边荡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虽然现在并非眼寒冬月,但也渐入深秋,公主,你将衣服全都脱了,难道不冷吗?瞧,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吴映洁被他调侃得面色一红,再看他一脸戏谑,分明把她当成小丑。表情一僵,但她硬着头皮继续笑着,“夫君真爱说笑,这身鸡皮疙瘩分明是太久没看到夫君,硬生生思念出来的呀。”

她随口扯谎,并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让这个男人对自己产生欲望。

可当她不经意碰触到他的身子时,浑身突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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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清爽,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修长十指很有艺术感,侧脸打量时,他的脸部线条如精雕般深刻,完美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英俊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心头没来由的漏跳一拍,没交过男友的她,明知道这么做是为了要完成任务,可真的面对他,不禁羞红了脸。

蔺远彦不着痕迹的打量她的表情表情变化,从刚进门时的搔首弄姿,到现在的满脸羞涩,明明一副很想接近他的样子,可身子去有意无意的躲开他。

他眼带玩味的笑意,一副捉弄小狗的神情道:“公主可是因为那日落了水,导致精神失常?”

原本还打算忍受他坏脾气的吴映洁听到这话,立即被气得冒火,“喂,什么叫精神失常?拜托你讲话有点常识好不好,我这分明是——”话至嘴边,见他一脸好笑的表情,谁叫她自己送上门,只得含怒瞪他一眼。

“好啦好啦,其实我来是因为早上的事向你道歉,不管我当时我说了什么错话,都是有口无心,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才好。”大概是因为自己曾做过教师的缘故,倒勇于承认错误。蔺远彦见她状似不甘心的道歉,可神情中又没有半点虚伪,反倒有股傻乎乎的可爱模样。

他的心头不禁微微一跳,这种滋味,让他愣了一下。

为了甩开异样的感觉,他继续嘲讽,“噢,难道公主此番前来,不是试图引诱我的吗?”勾起坏坏的笑,趁着对方不备,他一把将她拉至腿上,勾起她的下巴。

“公主穿得这么少,还将自己打扮的香香的,分明就是一副等待被吃干抹净得模样。”吴映洁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她刚刚的确想勾引他,然后怀上他的小孩。

可是,当他将她抱坐在他膝上,又看到他脸上露出戏耍和捉弄的表情,心底原本对他的那点好感和些许期待顿时化为泡影。

忽略心中的失落,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他腿上,皮笑肉不笑的迎视他,“夫君的想象力很丰富,但却会错意了。为妻此次前来只是想与你握手言和,毕竟你是南朝宰相而我是公主,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看笑话的便是底下的人。”她学着他刚刚恶劣的行为,勾起他的俊脸,“想必夫君不想失了颜面,是吧?”

也不理会蔺远彦的惊讶,她优雅起身。“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既然夫君忙公事,为妻就不打扰你喽。”

蔺远彦眼睁睁看着刚刚还被自己恶意调戏的小女人,就这么离开他面前,她身上的胭脂味还残留在空气中。

明明是刺鼻的味道,如今却令他回味悸动,腿上失去了她的重量和温度,竟让他感到一阵空虚。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事情似乎偏离了轨道?

正文 第3章

就说她学不来荡妇的放纵,所以第一次勾引当然凄惨的以失败告终。吴映洁很苦恼的支着下巴,苦思绝佳对策,看得莲儿一脸担忧。

“公主,您是不是还在为驸马爷的事情心烦?”公主嫁到宰相府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附马爷每天都在书房的偏厅入睡,搞得府里上下都知道驸马爷不爱公主。

“莲儿,你可曾耳闻怡香楼的崔紫嫣?”

“奴婢当然听过,谁不知道那紫嫣姑娘不但人生得漂亮,还才华出众,无论琴棋书画在皇城内都是首屈一指,不知多少名门阔少、富家公子都马不得成为紫嫣姑娘的入幕之宾呢。”

吴映洁若有掉以轻心的揉着下巴。“难怪蔺远彦这么自傲的男人也会对她动心。”

莲儿一听,吓得脸色一白。“公主,您可还要多想!驸马爷他--”话未完,就见她家公证突然起身。“看来我得亲自去会会崔紫嫣才行。”为了能尽早让蔺远彦对自己产生兴趣,不如去会会那妓院头牌,在她身上学些本领。

莲儿却不这么想,见自家主子一脸愤慨,分明打算去怡香楼踢馆。“公主,这可使不得啊!万一被驸马爷知道您私下去找紫嫣姑娘,必会惹怒驸马爷。”

她灵机一动。“莲儿,你去给我找几套合身的男装。”吴映洁没看到莲儿一脸担心受怕的模样,起身便向梳妆台走去,想也在学校读书时曾参加过话剧社,还女扮男装演过西门庆呢。

既然蔺远彦喜欢名伶艳妓,那她去偷艺,学些本事也不为过。

最后,她在莲儿担忧的注视下,还是第一次踏入除了皇宫和宰相府以外的地方。

没想到南朝皇城居然如此富饶,街头巷尾皆是一片繁华景象。她好奇的东走走西逛逛,直到日上三竿,才想起自己此番出门的真正目的。随便打听了一下怡香楼的位置,直到一幢四层高的奢华建筑物出现在眼前,她不由得暗自心惊。

这怡香楼哪像是一所妓院,它比一幢王府还要壮观。

多少贵族阔少进出这扇门,脸上皆挂着布满淫欲的满足笑容。

“哟,这位小公子好生面善,今儿来怡香楼,可是想找个姑娘开开心?”还没等吴映洁欣赏完环境,手臂就被人扯了过去,就见一脸媚笑,浑身散发着呛人香味的老鸨咧着血红大嘴,色迷迷的对着她露出恶心至极的笑容。

她浑身顿时打了一个冷颤,但转念一想,她此次是来寻找乐子的,而且出门前又精心把自己打扮成成一个俏公子的模样,就连莲儿见,脸上都忍不住透着两朵可疑的红晕。

定下心神,吴映洁手中把玩着一柄白玉骨扇,身着银白锦袍道:“听闻怡香楼及皇城第一楼,里面的姑娘个个美丽温柔,本公子今天前来看看。”“刘嬷嬷,这位小公子打哪来的?好生英俊啊!”“小公子姓啥名谁?可是皇城人士?”

吴映洁脚丫子才刚踏进门内,立刻被几个俏生生的花娘胎给包围了。“春花秋月,招财进宝,这位公子可是咱们怡香楼的贵客,你们几个可要给我好生招待,知道吗?”

老鸨是何许人也,光是看吴映洁一身行头,那把白玉骨扇、腰间佩带的玉片,即知其出身非富即贵,肃然要好好伺候。

“慢着。”吴映洁面露轻佻,“本公子今儿个可是慕名而来,听闻怡香楼有位紫嫣姑娘名满皇城,可否有这个荣幸与紫嫣姑娘见上一面?”“这……”见老鸨犹豫,吴映洁立刻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金元宝,故意在老鸨面前晃了晃。

“无妨,若是紫嫣姑娘今儿个没空,本公子择日再来就是。”“哎哟喂呀公子且留步,紫嫣丫头昨儿个睡得晚,怕没啥精神,这就这派人吩咐一声,让她迎接公子您。”

老鸨一见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哪还顾得了太多,急忙从吴映洁的手中夺走金元宝,揣在自个怀中。

“你们几个先给我好生伺候这位公子,我去叫紫嫣。”老鸨前脚刚走,吴映洁便被几个色女团团围住。

“公子生得可真好看,瞧这皮肤,比咱们女人还光滑细腻。”废话,我本来就是女人。吴映洁在心里腹诽。

“不但人长得俏,皮肤好,连气质也与众不同,和那俊美的宰相大众有得拼。”“是啊,可惜宰相大人娶了那个刁蛮又放荡的公主,不知伤了多少少女的心。”

众人七嘴八舌,倒是引起吴映洁的注意。

“几位好姐姐,看来你们对咱们城里的宰相大人很了解哦。”“当然喽,宰相大人可是咱们怡香楼的常客呢。”“可是我听说朝廷官员不是禁止踏足这种风月场所的吗?”“哟,小公子这您就有所不知了。”

几个女人见贵客不但生得好看,脾气也好,顿时话匣子全开。

其中一个身着蓝衣女人附耳趴在吴映洁的耳边,小声低喃,“全皇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宰相大人和太子爷之间,关系可是很暧昧呢。”“什么?!”吴映洁一惊,“太子和宰相关系暧昧?!可是宰相不是已娶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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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迫于皇命难违,皇上容不得太子与宰相关系密切,才将公主强塞给宰相,只是苦了风流俊美的宰相,毁在那个放荡的公主手里。”吴映洁听她们左一句、右一句,把黄瀞怡骂得体无完肤。难怪上次御花园里,皇上要将自己许配给蔺远彦的时候,太子要极力反对了,而且在婚宴上,太子也是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从头到尾都不吭声。

“嬷嬷,这位就是您说的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吗?”就在众人七嘴八舌,扯着她乱道是非之际,一道如春风般柔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吴映洁抬眸望去,只见身着浅粉纱衣的少女翩然而至,声音柔美,没想到容貌更吸引人。

纤细如杨柳般的腰身,晶莹如白玉般的面容,举手投足间优雅轻柔,这哪是青楼女人,分明就是倾国倾城的绝丽佳人。

难怪连蔺远彦那傲慢男子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知为何,吴映洁看到眼前这绝丽女子,心头竟没来由一窒,但见对方缓步向自己走来,身子轻巧一福。

“小女子崔紫嫣,见过公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眼前这女子,让吴映洁不由得想起这首诗,喃喃道出口,不料她这一念,竟惹得对方微微挑眉。

“公子如何知道小女子由北国而来?”

“呃?”她一怔,随即干笑连连,“随口说说而已,在下哪知道紫嫣姑娘的故乡在哪。”

不知是她的行为举止吸引了崔紫嫣的注意,还是她刚刚吟出的那首诗让对方心头大悦,她被请进了闺房。

可就在此时,老鸨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嫣儿,蔺大人突然到访,急着要见你。”“难道这房里有什么见不得的客人吗?”话落,就是蔺远彦已经不客气的推门而入。

“蔺大人……”崔紫嫣急忙起身跪拜,态度恭谨谦卑,目光中还带着几分畏怯,与刚刚的沉稳自信截然不同。

蔺远彦傲然而立,目不斜视的打量着室内唯一站着的男子,眉头微微一耸,随即荡出一抹冷笑,“紫嫣姑娘房里果然有贵客。”“蔺大人莫误会,这位公子也是慕名而来,而且他并无……”就在老鸨试图解释,蔺远彦微微抬头,一个眼神便让老鸨还敢再多言,躬身悄然而退。蔺远彦面无表情的直直打量着男装打扮的吴映洁,让人看不也他是喜是怒。

垂眸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崔紫嫣,他轻轻抬手。“起来吧,你身子娇贵,不必每次都如此多礼。”

“谢蔺大人厚爱。”

“既然今儿有贵客在,不妨三人同饮。”蔺远彦像在自己家中,选了个舒服的位子便坐下来,“不知这们公子如何称呼?”眼前这种状况很荒谬,夫妻俩同时逛妓院,而且还都点了同一个花魁,幸亏蔺远彦没认出她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她作揖,“在下吴映洁,见过蔺大人。”

“原来是赵公子,怎么有些面生?”他挑着眉,状似问得漫不经心。“在下乃北国人,因做生产,随着爹爹来南朝走走。”她随口胡绉。

蔺远彦不再多问,只悠哉摇着手中的骨扇,但目光却似有若无的打量着一身男装的吴映洁。

吴映洁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若说蔺远彦认出了他,却也不像;若说没认为,为何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真是的!丈夫在嫖妓,身为妻子的她都还没有开口质问,却要在这里忍受他挑剔的目光。

身为怡香楼的头牌崔紫嫣自然懂得如何打破僵局。

“既然今日两位公子皆有雅兴,不如听紫嫣弹奏一曲子可好?”蔺远彦依旧不动声色,倒是吴映洁用力点头,“好啊好啊,早闻紫嫣姑娘才华出众,今日有幸聆听姑娘弹琴,实是在下的福分。”如果那姓蔺的家伙别再虎视眈眈的死盯着她的话会更好。

崔紫嫣立刻取出一把古筝,面对两人,纤细十指轻轻一拨,美妙音符倾泄而出。

直到一曲完毕,听得入神的吴映洁才猛然回神,忍不住起身击掌叫好,“好听好听,不愧是皇城第一才女--”

见那两人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自己,她才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

她尴尬的咳几声,“呃,我是说,这首凤求凰弹奏得丝丝入扣,让人不由得回想起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那段爱情。”

“想必赵公子琴艺非凡。”蔺远彦表面上在听崔紫嫣弹曲,但双眼可是一刻都没离开过身边的吴映洁。“不知本官司有没有这个荣幸听赵公子也弹奏一曲呢?”“蔺大人说笑了,小生不才,哪能与紫嫣姑娘相提并论。”表面看似镇定,其实吴映洁忐忑不安。

蔺远彦不语,只莫测高深的笑着摇着扇子。

倒是一旁的崔紫嫣聪明懂事,巧笑倩兮的走到她面前。“赵公子何必谦虚,若紫嫣没猜错,说不定赵公子的琴艺还在紫嫣之上,不知紫嫣请不请得动赵公子为我们弹上一曲,也好解紫嫣的疑惑。”

一番话说得温温婉婉,让人找不到理由拒绝。

吴映洁发现自己骑虎难下,蔺远彦分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崔紫嫣却像在极力讨好蔺远彦一般,毋需对方讲明,也可以清楚对方的心思。

这两人之间已经默契好到这种地步了?

心底升起一股淡然的失落,虽然她在这个时空不会停留太久,可那男人……好歹是她的老公。

“若赵公子实在弹不出来,本官司也不会勉强。”不肯服输,吴映洁眼带薄怒的回了对方一眼,但嘴边挂着笑容。“蔺大人如此垂爱,小生怎可扫兴。”

她起身坐到古筝前,十指轻抚琴弦,忆起自己第一次弹古筝,还是嫂嫂亲自辅导的,如今天人永隔。

不,再不久的未来,她也将投胎转世,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指间拨动间,回想起周杰伦的那首“东风破”--

一盏离愁孤单停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许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她边弹边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不料她这副似悉似幻的神态,竟令蔺远彦着迷。

这首悲中带着几许离愁的曲子,虽然陌生,但却十分动听。

吴映洁那温温润润的嗓音,字字敲进他人的心,音乐美,她的神态更美,眉宇间掩饰不住淡淡哀伤。

他不由得看痴了,就连站立身旁的崔紫嫣那灼热的目光,他都视而不见。外传孤傲的蔺远彦,曾几何时用这种专注的目光打量过一个人。

赵公子言行举止斯文有礼,却难掩小女儿娇态,她真以为自己一身男装,别人就认不出她是女儿身吗?

试问,有几个男子的皮肤能如此细腻,更不用说还打了耳洞,身上散发着淡淡胭脂香。

就见蔺远彦望着她深深痴迷,似要将那可人儿深刻进心底。

心头一凉,崔紫嫣知道,在这一刻,她已经失去了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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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顺藤摸瓜,眼前这种情况就是。

吴映洁一首“东风破”打动了杨奇煜的心,他听完了曲子,连连叫好,眼中尽是对她才情的欣赏,所以在崔紫嫣的招待下,两人竟对酒当歌。

几杯黄酒下肚之后,也不管对方是宰相大人还是自己的夫君,天南地北什么都聊。见杨奇煜对她笑着答着,没露出半分不耐,她的胆子不禁大了起来。

传闻当今太子和宰相搞断袖,搞不好杨奇煜喜欢男子而并非女子,若是这样,她不妨一路装到底,反正先把他弄上床再说。

崔紫嫣不愧是花魁,见他们聊得尽兴,不时斟酒夹菜,伺候得周到。

当吴映洁和杨奇煜从怡香楼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让吴映洁意外的是,杨奇煜居然说两人一见如故,对她很是欣赏,邀请她上宰相府。

她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随他进府,然后再使些手脚,两人嗯嗯啊啊一番,搞不好就能怀上他的小孩。

当下,吴映洁笑逐颜开的随他回宰相府。

家里的管家和仆人皆意外主子竟会带个漂亮的小公子回来。

两人先是客套一番,之后吴映洁便尾随他进了书房的偏厅,自从两人成亲后,他都睡在这里。

虽比不得主卧室豪华,但该有的都有了。

有些醉的吴映洁有些昏沉沉,却没忘了此番的目的,如果杨奇煜真的有龙阳之好,待会两人真的办起事来,被他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可能功亏一篑。

所以她趁着杨奇煜在门口小声吩咐管家时,偷偷将托莲儿从宫里偷来的催情药粉,涂在桌上的点心上,就等那家伙上钩。

就在她暗自得意之际,和管家讲完话的杨奇煜转身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笑容。

“让吴公子久等了,真是抱歉。”

“哪里,是我叨扰了杨大人才是。”

吴映洁不得不承认,杨奇煜英俊潇洒,而且越看越俊,也难怪外面那些女人将他视为皇城第一夫婿人选。

不知是她眼花还是他真的喜欢男人,就在她暗自打量他时,杨奇煜已走向她,并轻轻执起她的手,来回把玩着。

“吴公子的手生得可真细嫩,又白又软,比女人家还要让人怜惜。”说着,还举起她的小手,轻轻印下一吻。

这个大胆的动作,令吴映洁一怔。他果然有断袖之癖!哇!不知道他和太子在床上,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惊讶归惊讶,任务还是得完成,既然他摆明了对她有意思,她可不能白白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要杨大人喜欢就好。”她期期艾艾的将点心推到他面前,“大人要不要吃些点心?大人家里的桂花糕做得十分美味,大人若想对小生做些什么,也得先补足体力,你说是吗?”

杨奇煜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一口吃掉你!”说着,他一把将吴映洁抱至怀中,也不理会对方的惊讶反应,低头袭向她柔嫩的唇瓣。“唔……”吴映洁轻吟一声,他唇内还残留着酒味,反而有一种清新诱人的味道。

他的吻霸道中带着几分轻柔,让人心底痒痒的,吻着吻着,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腰。

“瀞怡,没想到女扮男装的你,还有几分诱人之态。”“唔,只要杨大人喜欢就好--呃?”

突然听到瀞怡这个名字,吴映洁心头一突,“你……你刚刚叫我什么?”杨奇煜放开她的身子,眼中全是促狭的笑意。“黄瀞怡,你可知你刚刚的行为,已经犯了七出之条?”

“啥?七出之条?”

一改之前的温柔笑意,杨奇煜俊容一凛。“若我没记错,在成亲当晚我已经向你申明过婚后你该遵守的规矩,你不但不听,反而还大胆女扮男装逛妓院,黄瀞怡,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

“你……你早就知道我是黄瀞怡?!”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你这身装扮能逃得过我的眼吗?”勾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一下,动作轻佻至极。“连妓院那种地方你都敢去,看来是我平时对你的管教太松散了,瀞怡,杨家家法如山,看来,今天这顿板子你是逃不掉了。”

见她小脸一垮,身子微微颤抖,杨奇煜只觉得有趣极了。

事实上他刚踏进怡香楼看到女扮男装的新婚妻子时,瞬间有丝惊讶。

本想捉弄捉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没想到见她听曲子时,时而皱眉,时而托腮,竟让他觉得可爱。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位从前只知道吃喝玩乐、调戏侍卫的公主,居然能弹出一手好琴,吟出一首好词,让他不禁对她重新评估。

他总觉得这小女人千方百计接近自己,肯定有什么目的,今天之所以会跑到怡香楼,肯定也与他有关。

既然她喜欢玩,他不介意陪她玩玩。

可是刚刚抱着她亲吻时,他竟又感到悸动和无法掌控,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从她身上体会到这种感觉。

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他及早揭穿她的真实身份,本想用家法吓吓她,见她吓白了脸,他竟有丝心疼。

“杨……杨奇煜我警告你哦,好歹我也是公主,你……你敢打我板子,我……我就让父皇砍你脑袋。”

有没有搞错,是他逛妓院不对在先,做妻子的她还没吭声,他居然恶人先告状,反咬她一口!

他本来也没想真的罚她,只不过想趁机捉弄一番。他佯装出犹豫的样子,“既然打板子会伤了你的小屁股,那不如去佛堂罚跪五个时辰吧。”“什么?罚跪五个时辰?”五个时辰等于十个小时耶。“不可以啦,人家好歹是金枝玉叶,你敢罚我这个金枝玉叶的跪,我就让我父皇砍你脑袋。”说来说去,她只有一句威吓话语,杨奇煜不禁在心底偷笑。“是啊,金枝玉叶的确跪不得。好吧,既然这样,那就罚你今晚不许吃晚膳。”“不可以不可以,娇贵的我哪能忍得挨饿的滋味?如果你罚我不准吃晚膳,那……那我就让我父皇砍你脑袋。”

杨奇煜故意忽视她的娇嗔模样,恐吓道:“口口声声说让你父皇砍我脑袋,亏你敢说出口,黄瀞怡,如果我将你私自逛妓院,调戏名妓一事告到皇上那,到时候看皇上怎么修理你,老老实实挨饿,否则,我真的会家法伺候,狠揍你一顿板子。”说完,他对门外喊道:“来人。”

“大人……”卓管家急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咱们夫人女扮男装私出府邸,罚她今晚没饭可吃,吩咐下去,胆敢送饭给她吃的一下人,抓到就杖责一百,逐出府去!现在,把夫人带回房间,严加看守。”“喂,杨奇煜,你这混蛋居然真的罚我!我……我会告诉我父皇,我会让我父皇砍你脑袋啦……”

可惜她的叫嚣,只换来他一脸邪笑。

她脑中灵光一闪。可恶!该死!那家伙是故意的,从头到尾,他都在耍着她玩。

“杨奇煜,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居然玩阴的!不要拉我,我要抗议,我要到父皇那里投诉……”

正文 第4章

相府的老管家卓城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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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伺候大人喝茶用膳的家仆也很惊讶。

因为一向不苟言笑,甚至连当今太子都不放在眼中的主子,居然优雅的坐在桌子前偷笑,吓得老管家和一票家仆统统都以为大人生病了。

邱胜翊敏锐的感觉到下人们投射来的探究目光,表情一沉,打了个手势,“不必随身伺候了,都下去吧。”

众人纵想探究主子失常的原因,但大人一句命令,只能纷纷恭身退下。

邱胜翊独自饮着清茶,唇边仍噙着笑。

没错,他的确是在笑,因为他成功的耍了黄瀞怡,并如他所愿的把她惹得哇哇大叫。

他清楚知道她从前是个刁蛮公主,但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她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

记忆中的公主,不但刁蛮任性,还阴狠无情,仗着自己的身份,身边不知有多少奴才婢女惨遭她的折磨和欺负。

但如今那刁蛮的小女人好像真的变了,变得懂事,变得可爱,也变得搞笑起来。

他派人试探过她的侍女莲儿,从莲儿口中得知,公主的言行举止以及一些处事行为真的和以往大大不同。

在生活上,她勤俭朴实;在装扮上,她不再夸张奢华;在待人接物上,也不再嚣张跋扈。

这一切的改变让他不由得深思。但让他意外的是,短短几次的相处,他的心居然不由自主的被她那俏丽可爱的模样所吸引。

入朝为官多年的他,自有一套处世原则,就连大臣以及皇上、太子、也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如今他的心境变化代表了什么?

还有公主明明一副很讨厌他的样子,可不知为何,最近三番两次企图想勾引他,背后有蕴藏着什么玄机?

太多的疑惑竟让一向聪明的他解也解不开,只能静观其变。

不可否认,没想到她打扮成男人的样子一点都不含糊,若不是他有双利眼,还真看不出一身银白的俏丽工资就是自家妻子。

现在已经是亥时了吧,他猜想那位嘟着嘴的公主肯定饿坏了。

想着想着,他端起桌上那盘桂花糕,朝住宅方向走去。

月色如钩,高挂星空,夜晚天气渐凉,竟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未等他脚步靠近,就见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窗子跳出来,藉着月光一看,竟是黄瀞怡。

这女人在干么?

邱胜翊皱眉,悄然无息的跟在她身后,之间她像做贼一样溜进厨房,趁四下无人之际,竟偷了几个肉包塞到事先准备好的布袋里。

这也太夸张了吧?尤其见她拿到肉包子时,露出一脸馋相,只差没流口水。

看到这画面,他差点爆笑出声,躲在暗处,他到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更夸张的行为。

只见她将肉包子绑好,揣到衣袖里,然后又偷偷摸摸的溜出厨房,就在此时,她突然一脸惊讶,双眼直勾勾望着池塘的方向。

还没等他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只见她惊叫一声,“喂,你小心点!”噗通!一个落水声响起。

邱胜翊心底一惊,就见黄瀞怡飞也似的冲向池塘,没等他叫住她,她已经纵身一跃,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跳下池里。

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胸口一窒,几乎忘记了呼吸。

“呜呜……呜呜……”不就,池面传来小孩子哭泣害怕的叫声,两只小手不断扑打池水。

吴映洁使尽全力游向小孩子,趁对方被池水淹没之前,一把将他抱到自己怀里。

“不怕不怕,姊姊在这里。”

夜晚的池水很冷,她身上有穿着厚厚的衣袍,布料浸湿后,变得又沉又重,再加上现在抱着小孩让她又起来倍感吃力。

小男孩似乎吓傻了,她搂着孩子的肩膀,奋力向岸边游,这时,府里上下的家仆都听到了喊叫,当老管家卓城跑来的时候,吓白了脸。

“小福……小福……啊,公主,天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掉进池子里的小男孩正是老管家卓城七年前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儿子,怎么会掉进池中?

不会泅水的众仆人围在岸边着急,邱胜翊却在这时猛然醒悟自己的心境变化,却不准自己表现出来。

夜色里,抱着小男孩拼命游向岸边的吴映洁突然闷哼一声,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痛苦,她很想拼着最后一口气游上岸,但双脚传来的疼痛硬是将她往下拉扯。

邱胜翊的心狠狠一揪,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他纵身一跃,跳进池中……

“哇!好痛好痛,你轻一点啦。”

某件卧室内,吴映洁可怜兮兮的裹着棉被,鼻头通红,长发半湿不干的,小脸冻得发白,样子好不可怜。

当时她脚突然抽筋,若不是邱胜翊跳进池子里将她喝小孩子一起就上来,今晚她已经变成水鬼一枚。

此时此刻,邱胜翊坐在小方凳上,将她冻得冰凉的小脚丫子抱在怀中,大手来回揉捏,试图帮她缓解疼痛。

知道现在他还心有余悸,想起半个时辰前,眼看着她因为腿抽筋而渐渐下沉,吓得他当场跳下池塘,将一大一小救了上来。

府内上下乱成一团,孩子啊吓得哇哇大哭,被就上来的黄瀞怡也因为呛了好几口池水险些丢了小命。

邱胜翊急匆匆抱着半昏迷状态的她回房,命莲儿给她换了身干净衣服,油匆忙煮了碗姜汤帮她灌下肚。

好不容易悠悠转醒的她,因为腿抽筋疼得哇哇大叫,令邱胜翊担忧不已,忙帮她的腿揉捏按摩。

他纡尊降贵服侍她,可这女人不识好歹,居然还叫的这么大声。

冷冷瞪了她一眼。“闭嘴,不要再叫了,谁让你不计后果的说跳就跳,所以现在给我忍着。”

其实不想对她这么凶,但只要一想到这笨女人竟不顾一切的跳进池子里,他还是忍不住想骂她一顿。

被他一骂,吴映洁不由得皱起小鼻子。“什么叫不计后果说跳就跳,见小家伙落水了,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但令她不敢置信的是,平日冷冰冰的邱胜翊居然会在关键时刻跳下水救她上岸。

“他落水,你不会换人来救吗?”见她落水的一刹那,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不想承认,在潜意识中,他竟害怕失去她。

“等把人换来,我已经把小家伙就上来了。”她的回答惹得他怒火再起,倏忽,咕噜噜!一阵尴尬的声音从她的肚子传来,害她羞红脸,邱胜翊却因此露出促狭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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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屁呀笑,还不都是你害的,居然不准我吃晚饭,好不容易去厨房偷了几个香喷喷的肉包,如今被池水给泡坏了。”

一想到那让人垂涎三尺的小肉包,她就心疼。一被救上岸,她第一时间就想起还来不及享用的小肉包,这下泡汤了。

她的小声抱怨,看在邱胜翊的眼中,倒成了撒娇。

他向来讨厌女人娇柔做作,可黄瀞怡不经意流露出的那股娇态,不但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而还让他觉得好可爱,恨不得想把她搂进怀里,好好亲吻一番——

他真的中邪了,竟一次又一次的迷惑在这种他无法掌控的感觉之中。

邱胜翊强迫自己保持理智,转身拿过那盘他本来打算拿给她吃的桂花糕。“如果饿了,就先吃些点心吧。”

没想到刚刚在慌乱之中,仆人没完了将这盘桂花糕也一并送来。

他伸手拿了一块松软的高点递到她面前。“先充充饥,待会我再吩咐下人给你煮些清淡暖胃的饭菜过来。”

看着他递来的桂花糕,吴映洁吞了口口水,面颊不自觉涨红。“你……你不是罚我不准吃东西,现在怎么这么好心?”

嘴上虽这么说,但手可没闲着,接过那块桂花糕,张口就吃进嘴里。唔,好香好甜。

见她吃得一脸满足样,邱胜翊忍不住笑道:“你可以使皇上的宝贝女儿,咱们南朝的公主,若真饿到你,皇上可是会砍我脑袋的。”吴映洁闻言噗嗤一笑,没想到这爱装酷的男人居然也会讲笑话。

“你的脑袋哪那么容易砍的,谁不知道南朝上下官员,包括皇帝、太子都得听你的,别说是饿我一顿,就算你真的祭出家法打我一顿,恐怕皇上也不会管的。”邱胜翊不再多话,只专心为她揉腿,静静打量她吃东西时豪爽有可爱的模样。

只见小小的嘴巴一张一阖,糕点上的屑屑粘在她柔嫩的粉唇上,她浑然未觉,只忙着填肚子。

吴映洁顺手拿起第二块点心,见他看自己看得出神,忍不住将手中的点心递到他面前,“喂,你是不是也饿了?要不要尝尝?真的很好吃哦。”邱胜翊本来对这类点心不敢兴趣,但看着那块点心在她纤细的两指之间,又看了看她的粉唇,竟接过点心,放进口中。

“怎样,很好吃吧?”

望着她可爱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邱胜翊越看,心跳越快,蓦地,小腹窜过一股悸动,身子也不自觉的燥热起来。

见鬼!这是什么该死的感觉?

看他皱眉,吴映洁担忧的问:“喂,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邱胜翊死咬着牙。“浑身好热、好难受……”“好热、好难受?”她细细打量他的表情变化,只见他紧盯着自己,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欲望。她猛然间想起什么大叫一声,“这盘桂花糕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从我书房偏厅里拿来的。”

“什么?!书房偏厅?!那不是刚好被我下了催情药的那盘吗?”说到这里,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还是被邱胜翊听了去。“你说什么?催情药?你说你在糕点里下了药?”这该死的女人!

吴映洁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乌龙,那些药原本就是对他下的,只是当时他突然变脸,自己又被赶了回来,便把下药这件事给忘了。

她刚刚也吃了点心,却没事,大概是邱胜翊比较倒霉,刚好吃到被涂了药粉的那块糕点。

眼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幽,她吓得直向床里退。“我……我警告你,你可不要乱来!”

没想到她托莲儿从宫里偷来的催情药这么有效,等等!

她下药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怀邱胜翊的小孩。

见他一脸痛苦,眼中全是欲望,她突然闭上眼,豁出去的道:“那个……你你你……你乱来吧!”

邱胜翊皱着眉头,这该被打屁股的小女人居然对他下药,而他也蠢得不设防,真着了她的道!

瞧她像小兔子一样缩在床里,一会揪着衣襟,一会又一副慷慨就义的扯开衣襟,她真的怪怪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此时此刻的邱胜翊难受得要命,已无法思考,而半跪半坐在床上的小女人,像磁铁一样吸引住他的目光。

可忍,无需再忍,更何况这药还是这欠扁的女人亲自下的,那就让她来承担自己种下的苦果。

他不顾一切的跳上床,一把将那颤抖的身子扯进怀里,粗暴的吻狠狠袭向她柔嫩的唇瓣,换来她一阵低吟娇呼。

“唔唔……轻点,好痛……哎呀,你抓痛我了啦……不要这么用力剥我的衣服,邱胜翊,你这混蛋王八蛋,哇……啊……这可是人家的第一次,你给我温柔一点……”

结果那天晚上,相府的主人房里传来阵阵哀叫声,令家里的仆从遐想连连,彻夜难眠。

腰酸、背痛,浑身像快散了似的酸软无力。

吴映洁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原来已经天亮了,她还是觉得好累,这绝对与昨天网上操劳过度有关。

操劳过度?!

她猛然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身,此时身边的男子睡的正香,俊美的脸上不复往日般冰冷,反而带着几分孩子气。

这人真的是邱胜翊吗?

想起昨晚那场不太愉快的情事,呃……应该不算太愉快吧?

他粗鲁又凶恶的对她又揉又捏,一次次的撞击,痛得她哀哀叫,连声求饶,可他越做越兴奋,在她的身体里不断释放解脱,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的进入梦乡。

没想到昨天晚上那么粗暴的人,现在却睡的像个无故的孩子

就在此时,一向敏感的邱胜翊猛地睁开眼,刚好与吴映洁那双探究的眸子对上,一时间,两人皆怔住。

“你……你醒了?”吴映洁被他盯得不自在,毕竟昨晚是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克这么赤裸裸的四目相对,还是让她羞怯。

邱胜翊皱眉,脸上的孩子气也在转瞬间消失无踪。

一想到自己居然着了她的道,让她下药陈宫,不禁板起脸。

吴映洁也不是傻子,见他冷着脸,就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快活。

“你干么摆出这种脸色?就算昨天晚上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那……那也是你先扑过来的。”

邱胜翊沉默起身,对于她恶人先告状,回以一声冷哼,“没想到贵为公主的你,竟然连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上了。”“拿也要你吃下那点心才行……”吴映洁反击得很无力。

“你千方百计想勾引我,这次终于成功了,一定很开心吧。”邱胜翊总算找到了一点头绪,他就说她怎么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原来做了这么多改变,无非是想达到勾引他上床的目的。

他的冷嘲热讽,令她心里微微一酸。虽然她试图勾引他是事实,但她绝非他想的那么不要脸。

自己突然丧命已经够让她难过了,还莫名其妙来到古代,得完成什么生子的鬼任务,如今还要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多日来的委屈和怨怼一下子全袭上心头,她双手用力推他的胸膛——

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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