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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转+1次PO完】阎王命(翊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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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1次PO完】阎王命(翊洁)

小说简介

啧!他可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密令杀手  

存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替主子杀尽不法之徒  

至于这个小女人口口声声的爱与欢笑  

他既没兴趣了解,也不想拥有这种无聊的情感  

怪的是,向来不茍言笑、冷面冷心的「阎王」  

遇上了纯真傻气的小村姑竟也连番失常  

不但破天荒出手救人,还为了她打翻醋坛子!  

好吧,他承认这个傻女人在他心中是特别的  

为了保护她,就算要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谁知道命运偏偏选在此时开了个大玩笑  

他为了挽救心爱女子所做的一切  

换来的竟是她满心满眼的恨与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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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冽风国境内,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平淡却幸福,这一切都归功于他们有个好君主--他让冽风国在六国割据、动荡不安的局势下仍保有太平盛世,因此深受百姓爱戴。

然而任谁也没有料到,这样倍受尊崇的君主竟然暗中设立一个诡谲神秘的暗杀组织,成员直接听命于他,为他进行各种暗杀任务。目前,在他麾下的「密令杀手」有四人--

胜翊--不苟言笑,内心所想之事无人可窥探得知。以审判罪人用的令牌行刺,在令牌上刻下该人所犯下之罪名。披散于身后的长发为蓝黑色,深邃的黑眸内只有冷漠,手背上有一个鬼魅刺青。

修罗--嗜杀如命,见到人们痛苦死去的表情最令他欢愉。以泛着银光的丧帖行刺,在丧帖上刻下该人所犯下之罪名。发色纯黑,却有一双如黄金般耀眼的金眸,额上有一个黄金眼刺青,是为第三只眼。

燎火--性格火爆,爱恨分明,喜爱以火焰杀人,见到罪人被熊熊大火烧成灰烬令他情绪激昂。以一把终年燃着不灭火焰的长剑行刺,在黄金烛台上刻下该人所犯下之罪名。发色暗红,眼眸也是异于常人的鲜红色,胸前有一个造型独特的火焰刺青。

玄冰--性格冷酷,眼神似寒冰般冷冽骇人。以一把寒冰剑行刺,在寒冰上刻下该人所犯下之罪名。发色银白,泛着冷冽光芒的灰眸是他一大特征?手臂上有一个银白色的寒冰刺青。

他们四人只效命于冽风国的君主,专门行刺那些有意对君王不利或作奸犯科的罪人。

他们存活在这世间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人。

来无影、去无踪,他们就是如此诡谲神秘,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面貌,没有人听过他们的事迹,一切皆在深夜中进行--他们就是杀人无罪的密令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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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万籁俱寂,皇城内的某个密室中,微弱烛光斜照下,可看到四名气势异于常人的男子各立一方。

半晌,其中一名把玩着火焰长剑的红发男子说道:「近来真是无趣得紧,怎么冽风尚未指派任务给咱们?」害他闲得发闷!

另一端的金眸男子露出一抹嗜杀的笑意,「或许我们该自行去找些人来磨磨快要生锈的武器。」杀人,他可是乐在其中。

「别胡来,没有冽风的命令,咱们不可擅自行动。」说话的蓝发男子不苟言笑,嗓音低沉严肃。

「哼!」红发男子冷哼了声,「知道啦!」

说说罢了,他也不会真那么做,干嘛一下子就说出那么扫兴的话来?令他原本的大好心情一下子就变差。

密室另一端,银发男子听着同伴之间的对话,依旧默不作声,置身事外。他向来只听从冽风的命令行事,可不会自找麻烦。

他们四个凭着异于常人的敏捷身手以及高超的杀人技术,成为冽风旗下最神秘也最受倚重的密令杀手,只听从冽风一人的命令进行暗杀任务。

至于他们为何愿意遵循冽风的指示?除了冽风是皇上之外,更因为冽风心机深沉,武学造诣又在他们四人之上,才让他们甘心听命于他。

想起主子冽风,就不禁想起之前也是他们同伴的项天。

「项天那家伙当真死了吗?」红发男子将燃烧着火焰的剑身置于手掌心,压根就不怕被火焰烧伤,因为他与火同体。

「哼!那表里不一的家伙才不可能这么容易死。」金眸男子神情万分不屑,对那种诈死的家伙,他才懒得多谈一句。

下一瞬,密室的门突然开启,一面令牌随之射入。蓝发男子一个箭步上前准确接住令牌,其余三人则无动于衷,因为这并非指派给他们的任务。

蓝发男子看着手中的令牌,上头清楚地指示着,这回要暗杀的对象是一名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贪官。他神情一黯,全身立即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他是胜翊,天生就注定在暗夜中审判、处决罪人。

暗夜,除了草丛内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之外,一切寂静。

皎洁月光斜照在官府外头的石狮像上,远远望来竟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诡谲阴森。门外,两名官差一边守门一边打着盹,心底则不断嘀咕着:夜深人静的,有谁会来报官?教他们放着暖被窝不睡来这儿守备,真是件苦差事啊!

倏地,一道人影自他们头顶掠过,动作之迅速让人无从发觉。他俏然落在屋顶上,行走时一点声响都没发出。不一会儿,他停下脚步,专注地凝视下方某处。

底下是一间仍亮着灯火的厢房,透过半开的窗户可瞧见一名体格微胖、身着官服的男子正满脸愉悦地翻阅着手中帐簿。

「嘿嘿……这下子可又让我净赚一笔钱了!」他得意地笑着。

多亏了那些盗贼,抢到东西后都会分他一杯羹,让他的财富与日俱增。

月光斜照下,站立于屋脊上的男子长发随风飘扬,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存在,俊逸非凡的脸庞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不苟言笑是他的一贯作风,而奉命杀人则是他的任务。他是密令杀手--胜翊,向来只在暗夜里行动,欲行刺的对象绝对见不到明日朝阳。

胜翊一个俐落翻身跃下屋顶,同时扬手射出一面令牌,劲道之大,竟得以将坚固厚实的门扉贯穿,直直钉在官吏身前的桌上。

「与盗匪私下勾结,纵容盗匪抢劫人民财物。办案不公,收取大笔金钱替有罪之人翻案,却让无辜民众成为罪人入狱。你可知罪?」低沉且阴森的嗓音幽幽响起,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谁?」看着刺在令牌上的种种罪名,又听到胜翊阴森骇人的嗓音,那名官吏早巳吓破胆。

外头究竟是谁在说话?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你,准备好受死了吗?」胜翊不知何时已进入厢房内,将令牌锋利如刀的前端抵在他颈上。

官吏惨白着脸,想要放声大叫:「救……」

只可惜声音还来不及传出,胜翊手中令牌便已划开他的颈子,大量鲜血立即涌出,染红了他的身躯,也染红了桌上记录他与盗贼之间秘密往来的帐簿。

没有一滴血喷洒在胜翊的衣袖上,就连那面用来杀人的锐利令牌也没沾上一滴血,依旧泛着耀眼的银光。

收回钉在桌上的令牌,胜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没人见到他的身影,没人发觉他的存在,一切回归平静,月光依旧皎洁,虫鸣依旧是静夜唯一的声音。

寝宫内,冽风横卧于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奏折。

突地,一面令牌准确地落在他身旁的奏折堆上,冽风见了不禁轻挑眉峰,笑逐颜开。

胜翊无声无息地来到他面前,「属下已将罪人除去。」

「很好!」冽风起身走到胜翊面前仔细端详着他,「近年来,你为朕除去不少罪人,或许该放你几天假,到皇城外头好好散心,你以为如何?」

「谢皇上。」胜翊依旧面无表情。

他这副模样教冽风看了不太顺心,「你跟着朕多年,为何从未见你笑过?你还真是够资格称为胜翊。」

就是这样,才让他更想要好好地改变眼前被他赐名为胜翊的冷漠男子。呵呵……他最近似乎是作媒作上了瘾,想要大玩这批直属于他的密令杀手。

胜翊沉默以对。对于冽风的话中玄机他不是没听懂--他们四人在经过项天与女神官一事后,早就对他们的主子心生提防,知道他满脑子作媒的念头,想让他们全都有心仪的对象,之后再来观察他们为情所苦的模样。真是一个为属下着想的「好」主子!

「怎么不答腔?」冽风故作不满地问。

呵呵……胜翊虽面无表情,但他内心所想之事,可是一点都无法瞒骗过他这双利眼。

想要提防他作媒?啧啧啧,真是不知好歹,怎么可以辜负他的一番美意呢?越是如此,他就越想要见到他为情所苦的样子。

「属下不懂得如何将情感表现在脸上。」胜翊淡淡地答。这是与生俱来的,也算是一种残疾吧。他就是不懂得如何表现出喜怒哀乐。

「喔?」冽风眼底净是笑意。

不懂得如何将情感表现在脸上?他可不觉得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总有一天胜翊一定会有所改变的,而他十分期待着那日到来。

「若皇上没有其他指示,请恕属下先行告退。」语毕,胜翊径自离去。

看着胜翊远去的背影,冽风轻拍手掌,立即就有一群负责搜集犯罪资料的情报分子现身。

长期以来,他一直派人进行着搜查工作,待罪证确凿后便指派密令杀手执行暗杀任务,藉以维持冽风国的安宁。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在他的国土内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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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执行你们的任务。」冽风淡淡地吩咐。想要控制他人,就必须先将对方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这道理他自六岁就知晓了。

在冽风国最为偏僻的一片山林内,正传出宛若黄莺出谷般优美的歌声。唱歌的村姑小手抱着竹篮,里面装满了要洗的衣衫,神情愉悦地朝河边走去。

听到她愉快歌声的邻人们笑着向她挥手,「映洁,今天也是愉快的一天吗?」

「是啊!」她笑着朝众人挥手,动作之大,让所有的人都无法忽视她。

对她而言,每天都是愉快的一天,她喜欢这世上的所有事物,即使路旁的野花野草,她也觉得可爱万分,怎么看都看不腻!

而她也不忘对来往的路人投以灿烂的微笑,并亲切地予以问候。在她的想法里,要是每天一早可以听到一声亲切的问候,那么一整天工作下来都不会觉得累,因为好的开始足以让人精神百倍。

当映洁到达河边时,已经在打水洗衣的大婶们立即亲切地吆喝:「映洁,过来这边啊!」

一见到脸上永远都带着笑容的映洁,她们心里就欢喜得紧,映洁的笑容好比阳光般耀眼迷人,要是一天没见到她的笑容,就仿佛少了什么似的。

「好啊!」映洁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大婶们身旁一同洗衣。

没一会儿,大婶们就开始闲话家常。

「最近啊,老是听到一些姑娘家消失不见的消息。」

「消失不见?怎么可能?」

「对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也不晓得是怎么了?邻村一些末出嫁的姑娘一个个从村庄内消失,连她们的家人都不晓得她们上哪去了!」

说来说去,就是一句--无故失踪。

这宗玄案让村落的村长大伤脑筋,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家会一个个消失不见,有的是单独一人在家就失去踪影,有的是一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但却没听说她们与情郎私奔的消息。若说是遭人拐骗,在这平静安宁的村庄内,又从来都没有什么坏人出没啊!

一切就是这么的匪夷所思,就连村长去报了官也不了了之,真教那些痛失爱女的父母们情何以堪。

听到这消息的映洁,不禁难过得落下泪来。要是她也消失不见了,爹爹一定会很伤心的,而爹爹为她伤心,自然其他人心里也一定不好受。为什么这样子的事会发生呢?真希望那些失踪的女孩可以早日回来。

「说也奇怪,为什么都是些未出阁的姑娘消失不见?」众人对于这一点感到不解。

「照这么说来,已嫁人的女子就不会有事喽?」映洁一面洗衣,一面猜测道。

闻言,大婶们不禁露出捉弄的微笑。「喔!那你何时要嫁给他呢?」

映洁被她们取笑得羞红了俏脸。大婶们口中的他,她不是不晓得的。

「瞧瞧映洁都羞红了脸,既然郎有情、妹有意,何不赶紧叫他来提亲?」

她们都知道,村内有位年轻有为的小哥待映洁可好着。要是他们可以早点成亲,让众人喝到他们的喜酒,那可真是村内的一大喜事。

「可是……熹哥为爹爹做事,恐怕忙得很。」想起从小到大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仇熹,映洁不禁在心中轻叹口气。

成亲……她从没想过这件事,而且对象还是仇熹,实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呵,他怎么会忙呢?」

「是啊!要是他没空的话,咱们就去同你爹说一声,让仇熹放几天假,准备迎娶你的事。」

听着大婶们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到时候宴客要请哪些人,又要准备哪些菜色,仿佛这桩婚事已经说定了。映洁羞得低下头不敢见人。她知道此刻她的脸有多红,要是被仇熹瞧见,那可会令她更羞赧。

偏偏就在下一瞬,自她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映洁在这里吗?」

「在在在,就在那呢!」大婶们笑得可开心了。还真凑巧!才说着他呢,他就来了。

一听到仇熹的声音,映洁连忙掬起冰凉的河水轻拍脸颊,让脸庞不再燥热,然后才回首看着他。

「熹哥。」

「我来跟你说一声,待会儿我就要同你爹出发到外地去贩卖物品,这几天你一人待在家中,可得万事小心。」他温和的声音让人心醉神迷。

映洁看着眼前的仇熹,俏脸又不禁微红,「嗯……我知道了,我一人在家会凡事小心。」

仇熹从她小时候起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他与爹爹都极为疼爱她,让她就算没有娘陪伴也不觉得寂寞。

对了!今日是娘的忌日,她得去娘的坟前祝祷啊!真是的,她竟然差点忘了。

此时,大婶们开始对仇熹笑嚷着。

「仇熹啊!你什么时候要娶映洁为妻呢?」

「是啊!你与映洁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亲的时候了。」

听见这些话,映洁更加羞得不敢见人,垂着头怎么也不肯抬起。真讨厌哪!大婶们怎么对仇熹说起这些话来?这下子教她怎么去面对他?

「这事急不来的。」仇熹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应大婶们的问题。对他而言,映洁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不容任何人玷污--包括他在内。

「啊?」映洁不解地俏俏抬眼看向仇熹,却只看到他的侧脸,无法清楚瞧见他的表情。

他说得没错,婚姻大事是急不来的,但是……除了他之外,她从没有和任何男子有所接触,心里也只有他一人。

那么他呢?他对她的感觉又是怎么样?

「我先走了!」仇熹笑着摸了摸映洁的头,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映洁怅然若失。依旧是摸头,从小到大他都这么待她,是还将她视为小孩子吧!

想要成亲?怕是难了!他似乎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大婶们见了映洁脸上的神情,忍不住开口安慰她。

「放心,咱们也没见仇熹与其他女子往来,他最后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

映洁笑了笑,继续洗涤衣衫。

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究竟是怎样呢?与熹哥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与爹爹在一起般,令她窝心。但这就叫做爱上一个人了吗?说不上来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映洁总觉得她的人生中似乎少了点什么,但她究竟想要追求什么,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唉!还是别想了吧,每天这么安稳踏实地过日子,才是她所要的生活。

「张大婶,你的外孙女什么时候会再过来?到时候我把缝好的新衣送给她。」映洁随口起了一个话题。她最喜欢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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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婶笑咪咪地回答。「呵呵……那我就先谢谢你啦!再过几天,我女儿就会带她回来。」她也是思念极了自己的小外孙女。

接着众人又讨论起哪家女娃生得最美、最可人。

听着大婶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着,映洁不禁甜甜地笑了开来。她最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第二章

哎呀!她竟然忘了到娘坟前祝祷,看看天色,再不去肯定会迟了!映洁连忙撩起裙襬往外奔去。

越过一座山头,映洁抵达母亲的墓前,动作轻柔地拾起掉落在坟墓四周的枯叶。

「娘……您好吗?我今天跟一同洗衣的大婶们谈起我的终身大事,真是令人羞赧极了。」回想起早上的情景,她不禁害羞地摇了摇手。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熹哥时会脸红。但……人们不都说遇到喜欢的人时会心跳加快吗?为什么她却没有?呃……有的时候是会心跳加快啦!但是仿佛又少了点什么……她真的想要就这么与熹哥在一起了吗?

映洁轻颦蛾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最后,她绽出抹耀眼迷人的笑容。「娘,爹爹与熹哥都待我极好,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娘不必为我担忧。」

她想要说的就只有这些话,也希望娘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每一个人,让大家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映洁双手合十对着墓碑拜了一拜,这才笑吟吟地转身离去。她踏着愉悦的步伐,在经过一片密林时,突然有些口渴,想起在林内有一个天然湖泊,就决定去那儿饮水。

踏入林内,映洁直往湖泊方向前进,只是她万万没料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

一名裸身男子正背对着她伫立于湖中,掬起冰凉湖水泼打在身上,清澈湖水顺着他强健的手臂往下流,滑过结实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最后又回到湖泊内。

好……好惊人的一幕啊!映洁的心加速跳动,呼吸急促不已。她是不是该在不惊动那名男子的情况下,迅速离开这里呢?

才往后退了一步,她脚下踩着的枯叶便发出沙沙声响。

男子立即回首查看,映洁不由得惊慌失措地一手蒙着眼,一手胡乱挥动。「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谎!她什么都看到了。他的强健身躯,以及她活着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的俊逸脸庞--飞扬入鬓的眉、深邃而漆黑如墨的眸,高挺鼻梁底下是坚毅有型的唇。

世上怎么会有男人生得这么俊逸好看?令人不心动也难……心动?哇哇哇,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该死!在这山林内竟会有人经过!这名女子看见他的脸庞,他得下手杀了她!胜翊眼中净是肃杀之意。

在映洁忙着挥舞小手,又蒙着眼的时候,胜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穿回黑色劲装,微湿的长发恣意披在脑后,任风吹干。

他身形一闪便已到了映洁身前,大手对准她的天灵盖,准备取她性命。看她身上的服饰,应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村姑,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过……她的活力却挺惊人的!那么瘦弱的手臂,仿佛风一吹就断,为什么能够一直挥舞着?她都不累吗?胜翊不禁对眼前女子产生难得的兴致。

「别再挥了。」

低沉的嗓音传入映洁耳内,令她立即停下所有动作,她怔了怔,抬眼瞅向他。方才可是他在说话?好低沉的嗓音,但……她觉得很好听哪!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观看我多久了?」胜翊一面问话,一面打量着眼前女子。

小巧的脸蛋,有如两道弯月的蛾眉底下是双水灵眼眸,乌黑亮丽的发以木钗随意簪上。她的容貌算不上出色,却有股特别的味道。

特别在哪里?就是她全身散发出来的过人活力吧!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的动作如此之大,再看看她的蜜色肌肤,可想而知她是经常曝晒在阳光底下--这点倒是与他截然不同,他是生活在暗夜中的杀手,阳光对于他而言是种奢侈,他的肤色甚至比她来得白晰。

嗯……仔细观察之后,他对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

糟糕,他可问到了最为重要的一事!映洁讪讪地回答:「我是到我娘坟前祝祷完毕后,觉得有些口渴,才会想到这里来饮水,并没有看你多久。」但也已经看光了就是。

唉!老天爷一定要帮她作证,她真的不是故意偷窥他的,一切纯属意外啊!

「没多久?那你看到些什么了?」胜翊明知故问。想不到他会被个陌生女子看光身躯,这还真是个难得的经验。

不过,他的五官被她瞧得一清二楚,想不杀了她都不成。这是她自找的,将来别怨他心狠手辣。

「呃……」一回想起方才的情景,映洁不禁羞红了脸,连忙又挥舞起手臂。「不多、真的不多,我只有看到你的背部。」是啊,就这样了,要是再看到他的正面,她恐怕真的会羞死!

胜翊看着她剧烈的摆动动作,实在觉得有些碍眼。「可不可以别再摆动手臂了?」

她的手都不会酸吗?这么大的动作压根就不像是女人,不过也因为这一点,才让他没有马上杀了她。

「啊?」她又摆动手了吗?「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这样了。」映洁连忙将双臂环抱于胸前,以免她的手又不自觉地挥动起来。

「习惯这样?」哪个女人有这么特殊的习惯?看来她真的很不一样!因为她的出现,这一回的假期似乎多了些趣味,让他不至于无聊到发慌。

「是啊!」映洁腼腆地笑着。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奇怪呢?

胜翊瞅着她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间:「你可知道在这附近哪里有供人住宿的地方?」

「嗯……」思索了会儿,映洁笑逐颜开地说:「你可以来我家住。」他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刚好爹爹又出门去做买卖,她一个人在家也会觉得闷,不如就找他作伴吧!

「妳家?」轻易邀请陌生男子回家居住,她一点都不顾虑自己的安危吗?

「是啊!我家就在过一个山头的村落内,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家旁边还空着一间木屋,虽然地方有点小,但还是可以遮风避雨的,有空的话我也会多煮一份膳食给你。」映洁一鼓作气地说完。

胜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好,我们走吧!」早晚要除掉她,住到她家去倒也挺方便。

「嗯!」映洁连忙转身往自家的方向步去。

身后这名男子虽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却直觉他不会是个坏人,更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她也没有什么好让人觊觎的。

走了一会儿,映洁突然发现身后完全没有脚步声,她连忙转身查看他有没有跟上,却意外地撞上一个强健宽阔的胸膛。

「哎哟!」撞得她鼻子好疼,他的胸膛还真坚硬呀!

奇怪的是,她明明就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为何一回首他却紧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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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难得好心地扶住她,不愠不火地问:「你在做什么?」

不是走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转过来?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那个……」背后那双略微冰冷的巨掌,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抬首看向他俊逸的脸庞,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哪个?」胜翊不自觉地轻皱眉峰,对于她的欲语还休有些不耐。

「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心中的奇异感受让她有些不安。

胜翊依照她的希望放开她,心中却有些纳闷。为什么他会不由自主地搂住了她的身子?她跌不跌倒都与他无关啊!

映洁轻轻喘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撞上你的,是一直没有听到你的脚步声,才想要回头查看,没想到就……」那么准确地撞上他的胸膛。

「现在可以继续往前走了吗?」胜翊问道,抬首看了看天色。他当然不可能告诉身前的女人,他在行动时向来无声无息,不然怎么进行暗杀的任务?

「可以啊!」见天色已暗,映洁知道再不赶紧回去也不行,她一面迈步一面说道:「我叫映洁,你呢?」

为免她再频频回首看他有没有跟上,胜翊索性与她并肩同行,却在听到她这么问后,脚步停顿了下,但随即恢复正常。

他的名字……该说吗?

等待了许久,映洁都没听见他答腔。「是不是不想告诉我呢?我不会介意的啦!」她又习惯性地摇头摆手起来。

好半晌,胜翊才缓缓开口道出自己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名字,「胜翊。」这是冽风赐给他的名。

「啊?」映洁停下脚步,不解地瞅着他,「你方才说什么?」她没有听错吧,他叫胜翊?

冷漠的黑眸望向她,「怎么了?」是被他的名字吓到了吗?那么要是她知道了他那密令杀手的身分又会有何种表情?

哼,搞不好会被吓破胆,到时候就看她的手臂还会不会像这样不断挥舞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名字真特别,可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呢!」她可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叫胜翊。

「独一无二?」她的答案令胜翊有些诧异。

「是啊!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举个例子来说好了,爹娘生下我们,在爹娘的眼里我们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在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你存在,所以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任谁也不能够取代,你说是不是?」

闻言,胜翊没有开口回应,依旧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她的观念令他有些讶异,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好一个独一无二,大概也只有像她这样天真无邪的人才会这么想。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他为什么不说话?老是这样面无表情的,她很难看出他的想法。

「你没说错什么。」胜翊冷淡地说。

她的想法与他无关。的确,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当他杀了她之后,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个她存在。

「喔!」见他依旧这般不苟言笑,让映洁就算有再多话也说不出口了,没那心情啊!

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直往映洁所住的村落步去。当他们到达村落时,早已入夜,四周漆黑一片,邻居也都已就寝。

「妳的住所在哪?」胜翊早已习惯在黑夜中视物,望向四周,净是些简陋木屋,看来住在这里的都是伐木、务农的寻常百姓,他暂居此地应该无虑。

「嗯……」映洁眯起眼努力想辨认出方位,却是困难重重。

没办法,这儿的人们早已习惯一入夜便熄了烛火就寝,加上现在又没有月光照射,令她想要认清方向是难上加难。

「你住的木屋前可有什么特殊的物品存在?」胜翊见她看了老半天还是没个结果,只好替她解困,省得继续浪费时间。

「呃?」她都看不清楚方向了,他会有办法吗?映洁内心有些怀疑。「我住的木屋旁有一个用来装水的圆瓮,屋前则种了一些花卉。」

夜色昏暗,他真看得清吗?她还是努力靠自己吧!唉,说也奇怪,走了这么多年的路,她早该熟悉自己家的方向,却迷糊得老是认不清。

有了她的形容,胜翊没一会儿便瞧见她所说的木屋。「走吧!」大手直接搭上她纤弱的肩膀,带领她走到目的地。

麻烦的女人,还要他带路找到她住的地方,愚蠢!

察觉胜翊的大手搭上她的肩膀,映洁心跳加快,脚步也微微不稳。他的手……好大,映洁脑海突然空白一片,什么事都无法细想。

此刻月娘终于露了面,洒落一地的银白光芒,也让映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啊!他真的走对方向,准备无误地来到她家门前了。

映洁又惊讶又崇拜地抬首看向他俊逸非凡的侧脸,不知不觉竟瞧得痴了。他怎么会生得这么俊呢?还有,他的长发在月光照射之下,竟泛起耀眼的蓝光.....

「到了还不进去?」她想待在门口发楞到什么时候?胜翊感到十分不耐烦。

「啊,请进!」映洁回过神来,对于自己的频频失常感到丢脸。

她进屋燃起烛火,带领他前往另一间木屋。

「这里虽然不大,但是屋内应有的摆设都有,你可以安心地住下来。」

胜翊打量着简陋却洁净的木屋,「我会在这里叨扰几日,应付的房租不会少,请你开个价码吧!」他向来秉持着不亏欠任何人的原则,即使对方再过不久就要死在他手中也一样。

不亏欠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卖他人情,就不必担心在执行任务时遇上无法顺利下手的对象。毕竟,这点可悲的人性他还是有的。

映洁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没有要收你的房租,若是你真愿意住下来的话,就帮我准备些柴火好了。」她可不是因为贪图钱财才邀他前来借宿的。

「就这么简单?」她似乎真的不想收取房租。

像她这么没心机、天真的女子,在这世上已不多见了,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将来她注定会死在他的手下--收留胜翊住宿,就是替自己招来毁灭。

「嗯!」怕他仍然不相信,映洁连忙用力地点头。她对胜翊说的话,都是出自一片真心,打从第一眼见到这名神秘的男子,她心中就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那好。」他们之间的约定就这么成立。在这片山林内暂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感觉似乎还不差,他勉强可以接受。

「你还有什么需要?若是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内,我都会为你达成。」不论他想要温暖的炉火,还是丰富的菜色,她都会尽全力为他办到的。

看着她充满热忱的眼眸,胜翊再次确定她是个只会为他人付出一切、严重缺乏心机的愚蠢女人。「我只要一壶茶水,以及几本书籍解闷即可。」他依旧是冷淡不容人轻易靠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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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微瞪杏眼,「这样就好了?」他这个人挺好伺候的嘛!

「就这样。」他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向来都以阅读书籍打发时间,算是增进自己的知识。

映洁不禁对他绽开耀眼的微笑,「你这人真的很不一样呢!要书还不简单,我明儿个一早就替你送来。」之前有人送给她几本介绍药材的书籍,不晓得他会不会看?

「嗯。」看着眼前灿烂耀眼的笑脸,胜翊轻应一声。

她真的很不一样。而且似乎挺爱笑的,与他恰好完全相反。

笑究竟是什么感觉呢?和她在一起就会知道该怎么笑了吗?

胜翊心神一凛。不,他不需要懂得怎么笑,他只要执行暗杀任务即可,完全不需要懂得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晚安,明天一早我再来找你。」映洁将房门关上,开心地回到隔壁的木屋内。呵呵,帮助人的感觉真不错,她最喜欢帮助他人了。

在映洁离去后,胜翊径自以掌风熄灭烛火,看着黑暗中那缕袅袅升起的烟雾,黑眸中有股异样的情愫。

为什么她的笑靥依旧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说不上来,也无从解释。

第三章

隔日一早,映洁提着一壶茶水,怀中还抱着数本书籍来到隔壁木屋。

「早安!」她推开房门向新邻居道早,却扑了个空。

奇怪,他是出门了吗?可是他对这里还不熟悉,能够上哪去?没找着人的映洁转身想要离去,却意外地撞上一个厚实的胸膛。

「啊!」她惊呼一声,手中的茶水和书籍眼看就要洒落一地,幸亏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它们一一接住。

「这是给我的?」胜翊看着手中的书籍,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竟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救人一命的药草经书?让杀人如麻的他看这种书籍实在有些可笑。

「呃……是啊!」映洁恍如大梦初醒,揉了揉双眼。他是怎么办到的?动作之迅速仿佛一阵风,而且茶壶内的水一滴也没泼出。

真是神乎其技,她发现自己对胜翊更感兴趣了。

此刻,在阳光照射之下,映洁看清了胜翊的发色,果真是难得一见的蓝黑色,很迷人,让人再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胜翊绕过她,径自坐到窗台上,双腿交迭,翻阅手中的药草经书。「我已经将柴火劈好放在灶房外。」

「啊?」映洁连忙到外头一瞧,果真瞧见一堆足以用上好几天的柴火。

不会吧,他什么时候劈好的,怎么她一点声响都没听到?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啊?」映洁望着他的侧脸,不禁喃喃自语。

胜翊目光没有自书籍上移开。「不过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可是……」映洁搔了搔颊,他要是再普通不过的男人,那么在这世上的其他男人又算什么?

胜翊没再理会她,径自看着手中的书籍,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与手中的书籍存在。

看见他专注的模样,映洁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正想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时,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小声叫唤她的名字。

「映洁,快过来啊!」

「咦?」那不是隔壁的大婶吗?而在她身旁还有一群同村的未婚女子,大家都一脸欣喜地看着她,拚命地使眼色叫她过去。

映洁纳闷地走了出去,而胜翊依旧无动于衷地沉浸在书中内容。对于外头那些观察他许久的女人们,他早有所觉,只是懒得予以理会,即使专注于一件事上,他对四周仍保持着高度警戒心,这是身为杀手的本能。

一到外头,映洁就被她们拉到一旁去不断追问。

「映洁,那名男子是谁啊?」

「他是打哪儿来的?到咱们村子做什么?」

她们从来没见过生得这么俊逸非凡的男子,他的发色是从未见过的蓝黑色,身材修长结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见了就快要晕厥过去的性感。

「他是要借住在我家几天的……」糟糕!她该怎么介绍他呢?

说他是应她主动要求而来借宿的陌生男子吗?这么一来,她们必定会议论纷纷,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映洁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惹了一个大麻烦。

「朋友。」胜翊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开口解围。

其实他大可不必理会这些女人们的,但他实在是受不了她们的叽叽喳喳以及映洁想了老半天都说不出个解释的拙样。

笨女人,连句谎言都不会说,让他想置身事外都不成。

映洁楞了一下才连忙陪笑附和,「是啊!他是我在远方的朋友,要来借宿几天。」

「你从小到大都待在村里,何时有机会认识远方的朋友?」众人狐疑地问。

「呃……」糟糕!这下她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映洁转头望向身后的胜翊,希望他可以帮忙应付这群充满好奇心的女人。

胜翊有些不耐地瞪她们一眼,「还有疑问吗?」住在这片山林内的女人是否都爱追问他人隐私?真是烦人!

众人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坏了,纷纷躲到映洁身后。

唉,他怎么这么凶呢?映洁只得绞尽脑汁自个儿圆谎。

「其实他是我爹爹在远方所认识的朋友之子,所以也算是我的朋友,他比较喜欢安静的环境,大伙儿就别吵他吧!」这种漫天大谎她也说得出来,看来她真的变了。

胜翊剑眉微扬,对于映洁的说词有些讶异。没想到她还挺了解他的。他的确喜爱一人独处,不喜欢人多嘈杂之处。

「真的?!」

「是啊!」对于这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女人,映洁也有些受不了。她终于了解为什么胜翊会出面,她们真的太过烦人!

只是……以前都不觉得她们烦人,为什么今天她却有这种感觉呢?是因为她们打扰到她与胜翊独处吗?

映洁蓦地羞红了俏脸。她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自胜翊出现,她就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看眼前这些女人似乎还不打算离去,胜翊索性带着手中书籍走向山林,省得再供她们观看。

见他转身离去,映洁也顾不得那些女人了,连忙跟在他身后问道:「你要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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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翊头也不回地沉声反问:「我上哪去,你也要过问?」

他的语气明白地告诉映洁,他没有必要向她交代他的去处。

映洁停下脚步,眼中浮现一抹连她自己也不懂的哀伤。

他说得极对,他只是个在她家借宿的过客,她没必要这么关心他,更没资格过问他的一切。

听到她停下脚步,胜翊微微转头,瞧见她一脸哀伤的模样,向来冷漠的心竟然涌上一股淡淡的不舍,使得他折返到她身旁。

「想要带我到四周逛逛吗?」

闻言,映洁立即绽出如花般美丽的笑容。「我很乐意。」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让她心情瞬间好转。

她看着胜翊的俊逸侧脸,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他好高大,让她有股安全感,想要依偎在他怀中,被他那双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拥在怀中……咦?她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

好奇怪啊!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油然而生?她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胜翊冷眼望着映洁脸红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抬首望向参天的树木,倾听着虫鸣鸟叫,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畅快感,仿佛获得自由……自由?胜翊自嘲地撇了撇嘴,那是种奢求,他没资格拥有。

看着身旁的胜翊,不知怎么地,映洁总觉得他身上似乎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知道胜翊的来历神秘,虽然心中好奇,但她一点也不想过问,因为那是他的隐私,她没有资格问,也觉得自己不该问,仿佛问了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胜翊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她也说不上来。

胜翊知道映洁一直在打量着他,但是她什么都不问的态度与方才那些女人截然不同,令他不会心生厌恶,甚至……

会想要让她跟在身边。

以往他都刻意与人群保持距离,不与任何人接触,不让任何人见到他的面貌。她算是个例外吗?胜翊难以理解心中陌生的情感。

「那边是我跟大伙儿一同去洗衣的河流,前面则是通往山顶密林的通道,再更前面一点就是先前跟你遇见的湖泊。」映洁开心地挥舞着双臂,告诉他每一个地方。

胜翊看着她满脸笑容的模样,「你真的很爱笑。」

活泼爱笑,体内似乎有着源源不绝的活力,头一次见到像她这样的女子,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很难不去正视她的存在。

「是啊!」映洁没多想地直接点头,「因为我觉得笑会让人心情变好,让他人见了也欢喜,我希望自己能为这世上所有人带来欢愉。」

胜翊瞅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多说什么地继续往前步去。

笑是为了让人欢愉而存在的?那么就是他不懂得该如何去欢愉了,不然他怎么不会笑?

有许多的事情要好好思考一番,难得这一回的休假会遇到如此特别的她,让他对于人生有了新的认识。

「你还有没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呢?要是有的话,都可以前来问我!」映洁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胜翊看着她,向来冷漠无情的黑眸忽然染上了令人不解的神情。「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做爱吗?」

「爱?」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着实令映洁吓了一大跳。

真要命,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爱究竟是什么?她自个儿也说不上来呀!

「你不是说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都可以问你吗?」胜翊朝她所在方向缓慢迈出一步,漆黑如墨的眼直瞅着她不放。

看她这样子似乎也不懂得爱,还敢大言不惭地要他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她,真是可笑。

他的气势骇人,映洁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直到背抵着一棵大树,再无路可退,她咽了咽口水,掩不住害怕神情。「为……为什么你突然这么问?」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对于眼前的胜翊感到害怕不已。好恐怖,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只不过是个眼神,就令她全身发寒、战栗连连?

「因为我是不懂得情爱为何物的胜翊。」胜翊冷冽无情的眼眸直瞅着她,修长手指抚上她的细致脸庞,「现在告诉我,爱是什么?」

人们口中的爱究竟是什么?如果人们都不懂得爱,又怎么可以轻易地说出口?还是每个人都在撒谎?

不懂得爱,却人人都在说爱?多么地可笑、愚蠢!

「我……我……」映洁紧张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手就这么抚上她的脸庞,这是过分亲昵的行为啊!

而且,他为什么说自己是不懂得情爱的胜翊?难不成他真是胜翊?

不懂、不懂!她真的不懂得眼前这男人心里所想的是什么,或许……她真的不该好心留他住宿的。

「映洁,这是你的名字吧!」胜翊以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竟让映洁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

「嗯……」他的声音仿佛地府前来素命的死神,令人不寒而栗。

「映洁--佛家语,贪爱过分,有如物染色不能脱离。」他来回轻抚她的眉、眼、俏鼻,最后落在柔软唇瓣上,「你不懂得爱吗?我的映洁……」

是啊,他的映洁。现在他开始想要玩弄她的心,让他的假期更多些乐趣。

「啊?」他的?她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呢?他究竟在说什么啊?映洁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是的,你将会是我一个人的。你要让我这个胜翊知道什么叫做爱,这就是你的使命,你说过要带给这世上所有人欢愉的,不是吗?」他好心提醒她她所说过的话。

「啊?」映洁有种挖了个坑自己往下跳的感觉。

「说话要算话。」他修长的手指似乎对抚弄她的唇瓣上了瘾,流连不去。

诡谲多变不只是项天的专利,应该说每一个密令杀手都有这样的特性。他们个个亦邪亦正、喜怒无常、残忍嗜杀,不然又怎么得以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密令杀手?

「那个……」现下她脑子一片混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要牢牢记着,千万别忘了!」语毕,胜翊在她唇瓣烙下约定的印记。

他抽身离开她,轻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嗯,她的味道还挺不错的。

「记着这约定,你要教我懂爱。」他转身离去,蓝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映洁双脚一软,顺着身后树干滑落地面。她伸出颤抖的手,轻抚上方才被他吻过的唇瓣。

唇瓣依旧温温热热的,属于他的气息在她鼻间缭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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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明白地告诉映洁,他没有必要向她交代他的去处。

映洁停下脚步,眼中浮现一抹连她自己也不懂的哀伤。

他说得极对,他只是个在她家借宿的过客,她没必要这么关心他,更没资格过问他的一切。

听到她停下脚步,胜翊微微转头,瞧见她一脸哀伤的模样,向来冷漠的心竟然涌上一股淡淡的不舍,使得他折返到她身旁。

「想要带我到四周逛逛吗?」

闻言,映洁立即绽出如花般美丽的笑容。「我很乐意。」真想不到他会这么说,让她心情瞬间好转。

她看着胜翊的俊逸侧脸,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他好高大,让她有股安全感,想要依偎在他怀中,被他那双强健有力的臂膀紧紧拥在怀中……咦?她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

好奇怪啊!为什么一见到他就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油然而生?她一定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胜翊冷眼望着映洁脸红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抬首望向参天的树木,倾听着虫鸣鸟叫,心里竟有股说不出的畅快感,仿佛获得自由……自由?胜翊自嘲地撇了撇嘴,那是种奢求,他没资格拥有。

看着身旁的胜翊,不知怎么地,映洁总觉得他身上似乎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知道胜翊的来历神秘,虽然心中好奇,但她一点也不想过问,因为那是他的隐私,她没有资格问,也觉得自己不该问,仿佛问了之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胜翊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呢?她也说不上来。

胜翊知道映洁一直在打量着他,但是她什么都不问的态度与方才那些女人截然不同,令他不会心生厌恶,甚至……

会想要让她跟在身边。

以往他都刻意与人群保持距离,不与任何人接触,不让任何人见到他的面貌。她算是个例外吗?胜翊难以理解心中陌生的情感。

「那边是我跟大伙儿一同去洗衣的河流,前面则是通往山顶密林的通道,再更前面一点就是先前跟你遇见的湖泊。」映洁开心地挥舞着双臂,告诉他每一个地方。

胜翊看着她满脸笑容的模样,「你真的很爱笑。」

活泼爱笑,体内似乎有着源源不绝的活力,头一次见到像她这样的女子,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很难不去正视她的存在。

「是啊!」映洁没多想地直接点头,「因为我觉得笑会让人心情变好,让他人见了也欢喜,我希望自己能为这世上所有人带来欢愉。」

胜翊瞅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多说什么地继续往前步去。

笑是为了让人欢愉而存在的?那么就是他不懂得该如何去欢愉了,不然他怎么不会笑?

有许多的事情要好好思考一番,难得这一回的休假会遇到如此特别的她,让他对于人生有了新的认识。

「你还有没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呢?要是有的话,都可以前来问我!」映洁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胜翊看着她,向来冷漠无情的黑眸忽然染上了令人不解的神情。「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叫做爱吗?」

「爱?」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着实令映洁吓了一大跳。

真要命,他为什么要问她这个?爱究竟是什么?她自个儿也说不上来呀!

「你不是说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都可以问你吗?」胜翊朝她所在方向缓慢迈出一步,漆黑如墨的眼直瞅着她不放。

看她这样子似乎也不懂得爱,还敢大言不惭地要他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她,真是可笑。

他的气势骇人,映洁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直到背抵着一棵大树,再无路可退,她咽了咽口水,掩不住害怕神情。「为……为什么你突然这么问?」

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对于眼前的胜翊感到害怕不已。好恐怖,他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只不过是个眼神,就令她全身发寒、战栗连连?

「因为我是不懂得情爱为何物的胜翊。」胜翊冷冽无情的眼眸直瞅着她,修长手指抚上她的细致脸庞,「现在告诉我,爱是什么?」

人们口中的爱究竟是什么?如果人们都不懂得爱,又怎么可以轻易地说出口?还是每个人都在撒谎?

不懂得爱,却人人都在说爱?多么地可笑、愚蠢!

「我……我……」映洁紧张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手就这么抚上她的脸庞,这是过分亲昵的行为啊!

而且,他为什么说自己是不懂得情爱的胜翊?难不成他真是胜翊?

不懂、不懂!她真的不懂得眼前这男人心里所想的是什么,或许……她真的不该好心留他住宿的。

「映洁,这是你的名字吧!」胜翊以低沉的嗓音唤着她的名,竟让映洁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

「嗯……」他的声音仿佛地府前来素命的死神,令人不寒而栗。

「映洁--佛家语,贪爱过分,有如物染色不能脱离。」他来回轻抚她的眉、眼、俏鼻,最后落在柔软唇瓣上,「你不懂得爱吗?我的映洁……」

是啊,他的映洁。现在他开始想要玩弄她的心,让他的假期更多些乐趣。

「啊?」他的?她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呢?他究竟在说什么啊?映洁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是的,你将会是我一个人的。你要让我这个胜翊知道什么叫做爱,这就是你的使命,你说过要带给这世上所有人欢愉的,不是吗?」他好心提醒她她所说过的话。

「啊?」映洁有种挖了个坑自己往下跳的感觉。

「说话要算话。」他修长的手指似乎对抚弄她的唇瓣上了瘾,流连不去。

诡谲多变不只是项天的专利,应该说每一个密令杀手都有这样的特性。他们个个亦邪亦正、喜怒无常、残忍嗜杀,不然又怎么得以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密令杀手?

「那个……」现下她脑子一片混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要牢牢记着,千万别忘了!」语毕,胜翊在她唇瓣烙下约定的印记。

他抽身离开她,轻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嗯,她的味道还挺不错的。

「记着这约定,你要教我懂爱。」他转身离去,蓝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映洁双脚一软,顺着身后树干滑落地面。她伸出颤抖的手,轻抚上方才被他吻过的唇瓣。

唇瓣依旧温温热热的,属于他的气息在她鼻间缭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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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她,真的吻了她……这一切宛若一场梦,一场梦魇!

他要她教他懂爱,可是她压根不懂什么叫做爱啊!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心在狂跳着,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爱,究竟是什么?谁来告诉她?

独自回到暂居的木屋,胜翊一眼就瞧见有名貌美女子正伫立于屋前等候。

冷眼扫看陌生女子一眼,他压根不理会她正一脸羞涩地瞅着他,直接侧身就要绕过她进入屋内。

女子羞涩地开口,「那个……这是我采来要送给你的。」她边说边将手中的花递到他面前。

主动送花给男子,她的情意已经表露无遗。

然而胜翊却以冷漠的眼神瞪向她,「滚!」他对她的情意视若无睹,残忍地道出这个宇。

女子整个人楞住了。她是这村庄内最为貌美的女子,多少人对她表明爱意她都不愿接受,直到今日见了俊逸非凡的他,情难自已地对他动了心,才会主动前来向他示好,可是……她却被他拒绝了?!

「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接触到胜翊骇人的眼神后,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若是还想活命的话就快滚。」对于没有兴趣的人事物,他向来不会给予好脸色。

女子哭着奔离此地,手中的美丽花朵也就这么散落一地。

看着她哭着离去的模样,胜翊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碍眼的东西离开就好,这么一来他才可以图个清静。

引不起他兴趣的人,无论生得再怎么貌美,他都无动于衷。

现在他只对映洁感兴趣。她那随时随地的大动作以及爱笑的性情,深深地吸引着他。

映洁,他一个人的映洁,他还等着她前来教他何谓爱。

爱是什么?情是什么?为何教人生死相许?人们真的会因为爱而不惜丧失生命吗?那岂不是只有「愚蠢」二字可言?

胜翊冷嗤了声。方才那名女子对他主动示好的行径也叫做爱吗?不过是初次见面就爱上对方,那么人类未免太过没有节操可言。

杀人如麻的他想要知道何谓爱,听起来似乎有些可笑、有些讽刺。

贪爱过分,有如物染色不能脱离。这一切正代表着她名字的意义,她会怎么教导他懂爱呢?他开始有些期待映洁的表现。

伸手抚上自己的唇瓣,上头依稀还留着她双唇的柔软触感。

原来这就是吻的感觉,她今日算是教了他一课,而这感觉还不至于令他心生厌恶。至于他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吻她?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着散落一地的娇柔花朵,胜翊毫不怜惜地践踏而过。懂爱?他不懂!

第四章

暗夜,某个隐密的洞窟内,诡谲的火光在微风中晃动,不时还可听见女子的哭泣声。

「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女子的眼被布巾蒙住,什么也看不见。

她心里好害怕,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被人给绑走,她不过是在河边浣纱,竟然就被人从背后打昏,直到刚刚才苏醒过来。

「时辰到了吗?」一个男子嗓音响起。

「都准备好了。」其余的人恭敬回复。

「那好,现在就准备进行仪式。」他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将女子团团围住,并将覆在她眼上的布巾取下。

在昏暗的火光下,女子看见围绕在她身旁的人脸上戴着类似鬼神的丑陋面具,而在前方还有一座恐怖骇人的鬼神雕像。

「你……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害怕地转身想要逃离这里。

不过,随即有人紧紧地捉住她,将她带到那座雕像的前方,一把拉住她的长发,让她不得不抬起头。

女子害怕得不断哭泣,想要逃却逃不了,也完全不知道这些戴面具的人要对她做什么。

下一刻,最初发号施令的男子来到她面前,「你该感到高兴,因为你是我们所选上的祭品。」

「啊?」什么祭品?他们究竟想要对她做什么?

「你将成为我们献给鬼神的祭品,有了你的血,鬼神将会听从我们的号召。」并且在适当的时机将冽风国的君主除去。

「什么?!」要她的血,他们疯了吗?

另一名男子来到她面前,手中的利刃在她咽喉间用力一划,瞬间大量鲜血自她颈部涌出,随即有人端来木盆盛满她的鲜血。

首领接过木盆,献给在祭坛上的鬼神,口中喃喃祝祷:「鬼神请聆听我们的祷告,帮助我们诅咒冽风,让他死于非命。」

鬼神之说向来在冽风国颇为盛行,即使在冽风废除女神官一职后,仍然无法一下子就改变冽风国人民的信仰。

仪式完成后,不必首领交代,立即有人将那名女子的尸首拖出去掩埋。

首领问向方才举刀杀了祭品的男子,「这是第几人了?」

「第十九人。」那名男子恭敬回复。

「喔?那么,只差一人,仪式就完成了。」

只要献上二十名处子的鲜血,他就可以号召鬼神为他除去冽风,就此称王。

只差一人!面具底下的眼神冷冽骇人。

数着自己的指头,一根、两根、三根……他为什么要吻她?是喜欢她,还是想要捉弄她?映洁从喜欢她开始数,可是数到最后一根手指头时答案却是他在捉弄她。

唉!他的那一吻,让她完全不敢再与他有所接触,一看到他的身影就赶紧逃跑,所以现在她才会坐在这棵大树底下数指头。

他说过要她教他懂爱。可是……她要怎么教啊?连自己都不太懂得的字眼,怎么教人啊?

而且对象还是他,一个全身充满谜团的男子。

映洁不禁轻叹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一见到他就下意识地想逃。可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她总得回家的啊!

就当映洁伸了伸懒腰,想要调个舒适的姿势休憩一会儿时,却不经意看到胜翊正面无表情地倚靠在树旁。

「啊!」她吓得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会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太恐怖了,他是鬼吗?

「我在这很久了。对自己的手指头数数很好玩吗?」笨女人就是笨女人,连玩的游戏都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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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表情还真多。胜翊看着眼前一脸惊吓的映洁,觉得自己对她似乎百看不厌。

他头一回对女子产生这么大的兴趣,也开始觉得世上有趣的事情还挺不少的,活着不只是为冽风杀人而已。

映洁张大了嘴,「你……你站了那么久,我却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愚蠢行径都被他看光了,好丢脸啊!

胜翊看着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十分有趣。他若是会让她知道他何时来的,要怎么成为密令杀手,为冽风进行暗杀任务?

他伸出食指朝映洁勾了勾,要映洁到他身边来。

看着他的动作,映洁犹豫不决。该不该过去呢?她若是往后跑,能不能成功地奔离他身边?

胜翊低沉的嗓音响超,「想逃吗?我可以在你还没转过身时就捉住你。」言下之意是要她识相点,自己过来到他身边。

映洁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好吧……」不必劳烦他,她自己过去就是了。

一待映洁认命地来到胜翊面前,他立即伸出大而厚实的手掌抚上她的粉颊,「为什么这几日一直避着我?」每日一早就见她匆匆奔离木屋,紧跟在一大群妇人身旁,硬是不留下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就这么令她害怕吗?

「我有吗?」映洁装傻、死不认帐。

「没有吗?」胜翊勾起她小巧下巴反问她。

睁眼说瞎话的家伙,以为他没有察觉到吗?

看着他端正俊逸的五官因不苟言笑而变得有些骇人,映洁连忙转移话题,「你可以笑一笑吗?」

「为什么要?」他不懂得何为笑,该怎么笑,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笑?

「因为你长得很好看,但是不笑的时候看来太过严肃,若是可以笑一笑肯定会更好看。」说着,她伸出纤纤小手想为他的唇做出个弧形来。

「若想活命就别碰我!」胜翊面无表情地道出骇人话语,令映洁的小手僵在半空中。

他知道映洁想要做什么,若他会准许,他就不叫胜翊了。这世上岂会有爱笑的胜翊?

有那么严重吗?不过是想看他的笑容,就会惹来杀身之祸。映洁心中疑惑,却不敢再轻举妄动,因为她可以感受到胜翊是认真的。

她将手放在身后,不敢再对他做出任何亲昵的行为。「那请问一下,你要我过来做什么?」

他不让她碰他,为何他却可以恣意妄为地碰触她?这样似乎有些不公平。不过,她可不敢向他抗议。

「没做什么,只是想要触摸你。」说着,胜翊手指又抚上她的唇瓣。

那日匆促中带着一丝戏弄的吻,竟然会让他忘怀不了,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映洁羞红了脸,连忙往后退去,伸手捂住唇,模糊不清地说:「你可别再吻我了!」不管他有没有那个意图,先护着自己的唇瓣再说。

胜翊剑眉微蹙,「为什么?」

「那是因为……接吻是很特别、很不一样的,不是一般人都可以做的举动。」他不知道这种亲昵的举动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的吗?

「为什么特别?」他追问。

「呃……」该怎么说才好呢?映洁思索了一会儿,「因为这是喜欢上一个人才能够做的亲昵举动,若是随随便便吻人,可能会造成对方的困扰或是误解。」这么说应该没错吧!

「你现在有所困扰吗?」瞅着眼前振振有词的映洁,胜翊又往她迈出一步,让她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吻一定是代表互相喜欢吗?除了她之外,他可不会随便吻其他人。

对她,似乎上了瘾;想要碰她,吻她,欲罢不能。

「困扰?」映洁侧头思索了会儿,「没有啊!」她的生活自给自足、衣食无缺,并没有什么困扰存在。

「那不就没问题了。」胜翊俯身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硬是要她记着他的气味,永远都不许忘了他。

映洁诧异地瞪大杏眼。他怎么又吻她了!刚才……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大手轻抚上她的细颈,修长手指逐渐往下游移滑动,「吻是男女双方互相喜欢时所做的举动,这一点我记起来了。」

她的唇瓣柔软,气息甜美,他这辈子都无法忘却.....他发觉自己似乎怎么也要不够她,想要对她做更多更多,而她承受得了吗?

「你……你在说什么啊?」映洁结结巴巴地说。谁跟他互相喜欢来着了?

可是……若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会站在这儿让他有机可乘,而心里一丝厌恶感都没有?

唉!她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自我辩驳。总而言之,这是不当的举动,他不该这么做的。

映洁往后退想逃离他身边,肩膀却被他早一步紧握住。

「妳又想要上哪去了?」现在没有他的允许,她都不准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我只是想要……去洗衣。」她找到个借口,还好出门时有将衣物一同带来。

「洗衣?」胜翊望向一旁的竹篮。「行,我陪你去河边。」大手直接提起竹篮,另一手则继续放在映洁的肩头,不许她借机离开。

映洁蛾眉紧蹙,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做。唉……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要吻她?

映洁的心又不禁狂跳起来,俏脸微红,只能够垂首任由胜翊带领她到河边。

河边早已聚集了一群女子在那洗衣,当她们看到胜翊与映洁亲昵的并肩行走,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窃窃私语起来。

见状,映洁想过去向众人解释,可是胜翊却把她带到另一头去。

「我不喜欢三姑六婆,而且就算你去多做解释也于事无补。」他淡淡地说。

不必她开口,他就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对他而言,那非但不必要,而且还挺愚蠢的。

「于事无补?这是什么意思?」映洁有些慌张地问:她不希望被人误会啊!

「你不是说过,吻是喜欢上一个人时才可以做的行为。」这句话他可是牢记在心,一刻也没忘记。

「那又如何?」她是这么说过没错,可是这跟他所说的于事无补有什么关联?

「你说呢?」胜翊故意不说明,要她自个儿好好想清楚。若是对她没有兴趣,他是怎么也不会去吻她。

可是这道理她似乎一点都没想透,不禁让他觉得好笑,却又对她的迟钝有些气恼。

好笑?气恼?看来他的思绪也变得莫名其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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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洁侧着头想了老半天,却怎么也不能够明了他的意思。

他可是在暗示他喜欢她吗?不可能的,他的个性不像会轻易喜欢上人,更何况他们才认识没几天……不,应该说他们还谈不上认识二字。

「到那边去。」胜翊选了一处离三姑六婆颇远的地点让映洁洗衣,这么一来他也好图个清静。

他就是不想要听到那些女人的声音,那会令他心烦、厌恶不已。

映洁看着远方的大婶们以及与她同年的女子们,发现她们目光全都落在胜翊身上。

「你知道吗?其实村内有很多女子都心仪于你。」他长相俊,会受人瞩目也是应该的。

回应她的是一如往常所听到的冷淡嗓音,「那又如何?」胜翊径自取出怀中的书籍观看,压根就不理会那些一直住他身上投射过来、充满爱意的目光。

心仪于他,他就应该有所回应吗?他可没那么无聊,倒不如把时间用来阅读书籍得好。

他的反应教映洁不知如何接话。唉……他一定要这么冷漠吗?一贯的面无表情,令她真的很难从他脸上窥探得知他的心情如何。

而她既不能够避开他,又不能够随意碰触他,现在还被限制不能够跟大婶们交谈,他到底要她怎么做才满意?

头一次觉得做人真难,一切都是从他出现在她生命中开始。

映洁心不在焉地洗衣,看着眼前的河水,不禁又想起与胜翊初次相遇的情景,俏脸顿时火辣烧红。那时……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那里呢?他是从哪来的,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映洁心里有好多的疑问,又不知该不该问,因为问了他也不见得会回答,搞不好又是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胜翊目光从手中书籍移开,落在河畔有一下、没一下洗着衣服的映洁身上。她的耳根子红透,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他放下手中书册,来到映洁身后以手指轻刮她的耳朵,「你在想什么?可是在想我?」

这几天下来,他发现捉弄人的感觉还不错,尤其对象是她,更令他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愉快。

胜翊亲昵的动作让映洁全身发颤、芳心大乱,「你、你不是在看书吗?」

他过来做什么?而且还一猜就中,知道她正想着他!

映洁的小脸更加绯红,不知所措地避开胜翊试探的眼眸,手忙脚乱地洗着衣。

从她慌乱的表情及动作,胜翊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她心里所想之事全写在脸上,根本毋需费心猜测。她,单纯得很。

而在另一边的女人们见到胜翊对映洁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纷纷倒抽口气,看来映洁是否会嫁给仇熹还不一定呢!

瞧瞧那名蓝发男子如此亲昵地抚摸着映洁,任谁都可看出他对映洁有不一样的情意存在。

就在每个人都专注地看着他们接下来的发展时,一个小女娃摇摇摆摆地走到河边玩水,却一个不小心失足跌落!

「啊!娃娃落水了!」率先发现的人惊慌尖叫。

「我的宝贝孙女!」娃娃的祖母见状立即要跳下水,却被众人制止。

连日大雨,造成河水暴涨、水势湍急,这么跳下去,别说救人,搞不好连自己的命都陪上了。

映洁也已察觉这阵骚动,她神情紧张地往河中看去,果真瞧见一名小女娃载浮载沉地哭喊着。

映洁想也不想就要跳下河救人,胜翊长臂一伸,连忙拉住她。

「你想死吗?」他眉峰紧蹙,对于她的愚蠢行径感到愤怒。

想要救人,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不然岂不是一起丧命?真是愚蠢!

映洁连忙拜托胜翊,「快去救救那名女娃。」她不希望小女娃就这么丧命。

「为什么要救她?」他向来只听从冽风的命令行事,她是何许人也,竟敢命令他?胜翊转身就要离去,那名女娃是否丧命与他无关,而是她注定该有的命运。

见女娃就要被湍急的水势带离他们的视线,映洁拉住他的衣袖恳求,「拜托你,求求你去救救她!将来不管你任何要求我都会去为你办到!」

救人要紧,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求他别这么残忍的见死不救。

「当真?」这听来倒是颇令他心动的请求。

映洁着急地挥舞着手臂,神情紧张万分。「是的,请你快点去救她!」糟糕!她已经见不到娃娃的身影了。

「一言为定,别忘了自己所说过的话。」胜翊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随即跃入湍急的河川内,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不知怎么地,映洁仿佛在他眼中见到抹笑意。是她的错觉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像只往火焰扑去的飞蛾。

第五章

木屋内,映洁翻找出一条布巾,准备拿给救了女娃一命的胜翊拭干身躯。

回想起方才惊心动魄的情景,她不禁为胜翊捏了把冷汗。就在胜翊顺利带着女娃浮上水面时,突然有一颗大石被湍急的水势冲来,险些就要撞上他们,可是他不知怎么办到的,竟然在一瞬间就跃上河岸,让在场所有人啧啧称奇。

真的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在那样湍急的水势下,他还能够有那么灵敏的身手?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映洁对于胜翊的一切越来越感兴趣。

带着布巾走向胜翊居住的木屋,一进门便瞧见胜翊赤裸着上身坐在窗边,任由金黄色的阳光包围。在阳光照射下,他的蓝发更显得耀眼迷人,还有那副充满力与美的体格……一时之间,映洁竟看得痴了。

不必抬首,胜翊便知道是映洁来了。「过来。」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中书籍上,轻淡地命令。

要他救人,她就得凡事听从他的命令,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映洁没忘记她许下的承诺,连忙举步前往他身边,将手中的干净布巾递到他面前,「给你拭干长发用。」他的发梢还在滴水呢!

胜翊头也不抬地说:「你来帮我拭干。」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会遵循跟他的约定。

「呃……」真要这么做吗?她还从来没有跟男人这么亲昵过。可是,就连初吻都已被他夺走,她做这些事也没什么好太在意的。

映洁走到他身后,以手中布巾轻柔地为他擦拭长发。看着他耀眼迷人的发,她难以自己地轻执起一撮与自己身后的长发做比较,果真黑蓝分明。

「为什么你的发是蓝色的呢?」深蓝色,神秘且迷人。

她突然好想知道他的一切,好想彻彻底底了解他这个人,而这种情愫以前未曾有过,一切都是为了他啊!

想要知道他,想要更认识他,想要与他更加亲近……

「天生如此。」他的发色自一生下来就是这颜色。「怎么?」她又有什么想法了?可是把他视为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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